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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忙尋人
眾人連那地上的侍衛都屏息瞧著那處,又隔了不久那人又浮了上來,這廂游回來道,
“那玉棺已被打開,里頭人不見了!”
侯德寶臉色難看之極,原本的布置便是預備在歸山時悄悄潛入陵墓之中將趙敬盜出來,京城那頭送了信兒過來,侯德寶立時帶了人自歸山往京城迎過去,卻是沒想到一路過來官道之上不見人,直到見到路上倒伏在地的侍衛與黑衣人才知曉出了事兒。
侯德寶順著痕跡一路追到河邊,卻已是更遲了,太子的棺槨已落入了河水之中,見此情景如何不讓他心頭下沉,
“那太子爺趙敬本就是身子孱弱,又吃了我那秘藥,落入水中只怕是兇多吉少……”
侯德寶不由的拍著大腿暗恨,
徒弟將太子交給他沒想到中途出了事兒,這要如何向他交待?
不管如何,總是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尸,若是不管不顧的回去,我老侯的一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想到這處侯德寶一揮手,
“走!”
帶著人打馬往那下游而去,臨走時揮刀砍斷了漁網,千妙門人已是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這時節得到消息趕到的趙衡翀眼見得別院之中尸橫一地,手下人分開搜尋找到不少被殺死的丫頭婆子的尸體,但沒有一個是方苒苒的,趙衡翀面色陰沉到了極點,額頭上青筋亂跳,負手立在那處手掌不停的開合,瞧得身邊隨從的眾人心頭亂跳,
“世子爺歷來冷靜沉穩便是當年跟隨王爺平滅合川叛亂時也未曾這般發怒過……”
心下對方苒苒在世子爺心中的地位又看高了幾分。
趙籌在四處查探一番,回來稟報道,
“世子爺,官道上有打斗過的痕跡,有車轍痕跡往南而去……”
“追!”
趙衡翀一行人一路順著那岔路追了過來,到那斷橋之前,他卻是比侯德寶等人還要晚些,過來時四處痕跡全無,黑衣人早已被大內侍衛帶走。
王府的侍衛四下查看,趙籌回來報道,
“世子爺這座橋已經斷掉,方姑娘多半不會從此逃走,我們還是再尋些別的道路……”
這一路過來岔路頗多,車轍痕跡重重疊疊,說不得是尋錯了。
趙衡翀皺眉看著對岸,
“到對岸瞧瞧!”
說罷不顧眾人反對打馬涉水過河,果然在對岸發現車廂拖拽的痕跡,趙衡翀目光落在黃土中隱隱帶著血跡的腳印之上,
“快走!”
一路當先打馬順著痕跡追到遺留的車廂之處,趙衡翀打馬圍著這處轉了一圈,
“追……”
又一馬當先追到大路之上,正左右觀望,趙籌眼尖瞧見了不遠處的道旁有一匹無鞍的白馬正低頭吃草,大喜指道,
“世子爺!”
趙衡翀冷哼一聲打馬過來,到了近前翻身下馬,那白馬見人來忙唏溜溜打響聲,方苒苒正坐在林中溪水旁清洗傷口,回過頭去瞧時卻是眼前一花,人已被趙衡翀緊緊抱進了懷里,
“苒苒!”
趙衡翀緊緊擁了她,又拉開仔細上打下量她,目光落在赤著的雙足上,寒光一閃而沒,又緊緊擁了她入懷里,
“苒苒!”
方苒苒頭埋進他寬厚的胸膛之中,眨了好半晌眼才醒悟自己已被趙衡翀找到,這時那緊繃的神經才算是放松了下來,眼淚撲索索往下落,一面哭一面抽泣著問,
“那……那院子里的人都怎么樣了?”
趙衡翀低聲道,
“死了多數,逃出來幾人!”
方苒苒聞言哭得更傷心了,趙衡翀一言不發抱了她起來,到林子外頭放上了馬背,自己翻身上馬,方苒苒忙指了那白馬道,
“把……把這馬……馬也一并帶走吧!”
總算與它共患難一回,沒有它自己只怕早就變做路邊倒伏的尸體了!
趙衡翀做了一個手勢,下頭人過去牽了那白馬,一行人順著官道往京城而去。
方苒苒被滿腔怒火的趙衡翀徑直帶回了鎮西王府。
那頭消息大內侍衛帶著黑衣人回到皇宮,一入天牢之中那一群黑衣人心知事情敗露不能拖累了主家,當下便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囊自盡而死。
宓秋寒聞報大怒,
“一幫子無用的廢物!人抓到了都沒有看住,還讓人服毒自盡,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幫子黑衣人本就是有備而來,死后尸身上無印無跡,如何能查?
宓秋寒得知此事如何不怒,當即下令處置那幫子辦事不利的奴才,轉頭便召了左御河進宮,趙敬之死不能宣告天下,尋查遺體之時自也不能讓人知曉,這事兒派了官面上的人來辦肯定不成,只能借用派中力量。
左御河進來得知消息卻是冷笑道,
“你那廢物兒子沒了倒還干凈,如何要動用派里的人手去查!”
宓秋寒強忍了怒火道,
“左御河,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你若是想有一日趙敬的尸首出現在朝堂之上指證宋屻波是假太子,你便撒手不管就是!”
左御河聞言微微一愣,倒是明白了其中關竅,
趙敬那尸首雖是落入河中喂了魚蝦倒也罷了,若是這一回的事是那有心人所為,目地便是為了得到趙敬尸首,那說不得便是為了朝堂上的傾軋了!
想到這處點了點頭道,
“你說也是道理,我現下便派出人手去查!”
那頭侯德寶一路打馬順著河往下游走,因著岔道甚多,竟是尋了一天一夜才尋到了那一片蘆葦澤之中。
這處水澤乃是臨州城東的一處湖泊,在前朝時還是煙波浩渺,一望無垠的大湖,到了本朝卻因著水位下降變成了沼澤,方圓百里的地界當間現出無數島嶼,上有水鳥棲息,又有無數水道連接這各處小島,雖失了浩蕩水勢,卻又添了曲徑通幽,山窮水盡疑無路的妙處。
這一處水澤如今倒成了京城人士賞景觀鳥的好去處,每到春秋之季都有那游船在水面行走,只是這里地勢復雜外人入內極易迷路,必要請本地漁翁帶路才成。
侯德寶到了這處不由心頭沉了又沉,
“這一處水道七彎八拐,水勢也漸漸平穩了下來,若是那趙敬被沖到這處,定是不會深入水澤之中,只怕要在這入水口附近打撈了!”
這時他也以為趙敬十之八九是活不成了,想花些銀子請人打撈一下水底,便帶了人到水澤邊的漁村尋人,只花了三兩銀子便請了一位老漁翁,那老漁翁世代生活在這湖邊,聽說是打撈尸首倒也不以為怪,只是道,
“這位大爺,若是那人新落水,從上游沖到這處,只怕還需等上十二個時辰人才能浮起來,現下去尋怕不好尋!”
侯德寶心里發急只道,
“還是借老丈的船一用,在那水道上來回多搜尋幾趟,說不得他……他沒死呢!”
那老漁翁嘆了口氣,
這但凡來尋的都是家中親人,自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收了銀子便要走一遭的!
當下領著幾人上了船,那船兒在水澤之中快速穿棱,侯德寶幾人立在船頭四處打探,待拐入一條水道,卻是隱隱聽到前頭有絲竹之聲,侯德寶便問那老漁翁道,
“那喧囂之處是什么所在?”
老漁翁道,
“這水澤之中來了一艘花船,每日里便接些尋芳客在這湖上吃喝玩樂,吵吵鬧鬧已是大半個月了!”
侯德寶聞言心頭一動,吩咐道,
“老丈我們過去瞧瞧!”
那老漁翁搖了搖頭,只當這幾人見了花船,連正事兒也忘記了,搖著船往那花船靠過去。
小船搖近大船,見那花船之上果然有不少姑娘正在習練管笛鼓樂,隱約可見那廳中還有人在翩翩起舞。
有人瞧見侯德寶等人靠近,便探出頭來問道,
“嘿……幾位大爺可是來早了,日頭還未落山,我們可是不做生意的!”
侯德寶聞言卻是抱拳應道,
“姑娘們的規矩我們自是知曉的,只是現下卻是有一事相詢,不知那位能出來說話?”
姑娘們見是有事兒來了,自然是將紅娘推了出來,那紅娘正在艙中顧著救起來的俊俏少年,一口一口細細給他喂煎熬好的姜湯,
“你身子弱又受了寒,吃了藥發發寒氣,要不然積在體內有你受的!”
瞧著趙敬乖乖的一口口吃進去,這才眉開眼笑的送了一塊桂花糖在他口中,
“好孩子!”
拍拍趙敬苦笑的臉,紅娘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俊俏的小郎君,他自水里頭出來那一下子,紅娘便將他瞧進了心里,
這小模樣柔柔弱弱自有一派斯文的氣派,跟那些莽撞漢子一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紅娘這廂正取了帕子正要給趙敬擦嘴角,趙敬勉力抬了手接過,
“多……多謝紅姐姐……”
一聲“紅姐姐”叫得紅娘更是耳根子發紅,不由按著那亂跳的心頭暗想,
“真是奇了怪了,老娘這么多年什么男人沒見過,比他好看的男人也不是沒見過,怎么他一聲喊倒真要把我這心肝都喊出來了?”
初時見他不過是喜歡他俊俏,只是隔了這么一晚,怎得心里頭的滋味竟慢慢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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