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將就錯

第一百六十七章將就錯

正這時方素素聞聲出來,見到張順跪在那處,便過來拉了宋屻波的手,

“你也不必責備他,這一處我倒比之前那處還要滿意!”

這院子占地很大,最好的卻是已靠近冷宮,平日里鬼影子都沒有一個,過了冷宮離宮墻便不遠了,這處侍衛最是薄弱,自己只要小心些必不會被人發覺的。

“這樣一來,前頭我們說的事兒反倒還好辦了!”

若是自己主動搬到這院子來倒要引人注意,太子妃這一番動作卻是正中下懷,對她這失寵了的人,旁人把不得能消失不見,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必不會引人懷疑。

宋屻波本惱她被人慢待,見她倒是十分喜歡,便立時順了她的意,忙吩咐張順道,

“派了得力的人來好好把這處收拾一番,定要給我仔細些!”

張順忙連連應了,

“太子爺放心!奴婢定把事兒給黃姑娘辦好!”

現下討好太子爺比不上討好黃姑娘,只要姑娘滿意太子爺必不會再責罰了!

宋士銘殺了那宋老六,仲燁璘為他了料的干干凈凈,這廂三人坐在馬車之上回府,仲燁璘回房歇息,傅恭明卻拉了宋士銘到前廳坐下,命美姬擺酒伺候,傅恭明見宋士銘抖著手一杯接一接的往肚子里灌,這才開口問道,

“宋兄弟,我們兄弟對你也算是義氣了,現下事兒給你抹了,你且告訴為兄,究竟你是為何要殺這宋老六?”

宋士銘心頭有鬼諾諾半晌道,

“不……不過是多吃了幾口酒,就……就有了口角……”

“哦?什么口角讓宋兄弟狂怒至此,竟親手打殺了他?”

“我……我喝醉了記……記不得了!”

“是么?”

傅恭明見他神色惶惶,卻是咬緊了牙關不松口也是不逼他,只是沖宋士銘身旁的美姬道,

“宋兄弟今日受了驚嚇,云姬可是要好好伺候宋兄弟才是!”

那云姬笑著應是,她生得不算美艷眉目不似域外女子那般線條凸出,倒更有漢家女子的小巧精致,眉眼之間倒與方妙妙有幾分相似,宋士銘現下心神受創,又喝了無數酒下去沒有多久人便醉了,傅恭明微笑著,瞧著云姬扶著宋士銘往那房中走去。

進了房中云姬主動上來寬放解帶,宋士銘醉酒之后捧著她的臉,口里只叫,

“苒苒……苒苒……我心里好難過……我……我殺了自己親爹……”

云姬嬌笑著扶他上床,自己也赤了身子挨了上去,

“宋郎什么心事,我們慢慢聊……奴家必能讓宋郎滿意才是……”

這一覺便是睡到了第二日傍晚,宋士銘清醒過來,睜開眼瞧見身旁同樣一絲不掛的女子,待瞧清醒了那女子面目,不由大叫一聲跳下床來,手忙腳亂的穿了衣裳,拉開房門卻是連頭也不敢回便跑了。

那云姬瞧著他背影冷冷一笑,慢條斯理穿上了衣裳,這才去傅恭明那處,

“壇主,奴家特來復命!”

“哦,他可是吐了真話?”

云姬沖他一個媚眼兒過去,捂著嘴兒笑道,

“壇主,奴家的本事您最是知道的,他小子行事之間話可多了,只是愣頭青一個沒撐上幾息便不頂事兒了!”

傅恭明聞言伸手一拍她翹臀,

“你那胃口豈是那小子能喂飽的,快快將那小子的底兒兜出來,爺爺之后再收拾你!”

“咯咯咯……”

云姬笑著伏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番,昨晚上宋士銘心神激蕩之下什么話都說了,傅恭明立時變了臉,

“你可有聽清了,他確是這么說的?”

“奴家可是聽的一清二楚,他確是這么說的!”

傅恭明聞言一把推開了坐在腿上的云姬,

“這事兒得報了給宗主知曉!”

當下急匆匆來尋仲燁璘,

“宗主,這事兒我們可是做虧了,那小子就是一個假貨!”

沒想到終日打鷹,倒讓鷹叼了眼!

宋老六同那臭小子竟騙到爺爺們頭上來了!

仲燁璘聽罷卻是神色平靜,

“你說那宋老六知曉這事兒,方家人也知曉事兒,皇帝老子似也知曉這事兒,那……宓秋寒,左御河可是知曉這事?”

傅恭明一愣想了想道,

“應是不知!”

若是知曉又何必損兵折將帶了人去襲方家堡?

仲燁璘點頭道,

“即是他們不知,這小子留著便對我們有用!”

“宗主,屬下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現下皇帝老兒那處并無動靜,我們只靜觀其變就是了……”

鎮西王與平南王自接了秘旨便即刻進京,一路快船疾馬二十余日便入了臨州京,

“父王!”

世子趙衡翀到京城西門迎接,這一隊人馬鎮西王束腰帶甲一馬當先,身后一隊虎背熊腰的漢子,彪悍之氣撲面而來。

遠遠見到趙衡翀便哈哈大笑,

“我兒在京城可是一切安好?”

趙衡翀翻身下馬跪到塵埃,

“勞父王掛念,兒在京城一切安好!”

“那便好!”

鎮西王也不下馬,一鞭揮在馬股之上,

“我們進城再說!”

一行人入了臨州城進到王府中坐下,趙肅坐在上座這廂兒子又來見禮,又有一干子下人過來見禮,趙衡翀又吩咐人去請了方苒苒。

方苒苒進來見上座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頜下短須,雙目炯炯有神,端坐在那處不怒自威,上見跪下磕頭,

“王爺千歲!”

趙衡翀道,

“父王,她乃是兒子想納的側妃,特特叫她過來與父王見禮!”

趙肅上下打量了方苒苒點了點頭道,

“你成親多年無出,也是時候多納幾房人為我鎮西王府開枝散葉!”

當下賞了方苒苒赤金五十兩,方苒苒叩謝過后退下,趙肅才問趙衡翀,

“世子妃因何不見?”

趙衡翀道,

“兒子將她軟禁在后院當中……”

高文鶯那性子豈會受制于人,先前每日還吵鬧不休,待到后頭禁了三日吃食總算才知曉閉嘴了。

趙肅聞言倒是不以為意,點頭道,

“這女子本就應視夫為天,更何況你堂堂鎮西王世子,怎能受一個婦人挾制?關得好……”

又問起前頭去蠻州之事,又問起臨州京城之事,又說起前頭別院之中高氏出手引出來的那樁子蹊蹺事,趙肅皺眉良久,

“若是我皇族中人身死,必要宗人府中有記檔,若是沒有便不是皇族中人,你可曾見過宗正?”

“兒子已是見過宗正,宗正那處并無記錄,這些年皇帝后宮一無所出,連夭折的嬰兒都沒有,更不用說是成年的皇子了!”

“這事兒果然有蹊蹺……”

父子兩人在這處商議半晌,又說起皇帝密旨召鎮西王進京之事,

“父王,如今太子已正式臨朝親政,現時密旨召了您入京,這事只怕……”

父子兩對視一眼卻是不約而同想到了皇帝如今日薄西山,若是存了為子蕩平道路的心思,那手掌重兵的鎮西王與平南王只怕便會是首當其沖……

鎮西王入了京,那頭平南王趙勉也已入了京,瞧著自己那身子胖碩的有些太過的兒子,皺眉道,

“你這身子竟長至這般,還能上馬持槍么?”

世子趙赫顯呵呵一笑應道,

“父王不必擔心,兒不過吃得多些,每日里還是有勤練武功,沒有一日懈怠的!”

趙勉瞧了瞧兒子那體形搖了搖頭并未說話,只是問起京中局勢,趙赫顯一一應了,趙勉皺眉頭道,

“如今太子大好,已能親政,這大事只怕不可為的!”

趙赫顯聞言呵呵笑道,

“父王所言差矣,兒反倒認為事情大有可為!”

“哦,你且說來聽聽?”

“父王,皇后不合在皇家早已不是秘密,如今皇帝病重太子上位,最得意的便是那云馨婉,你瞧她在朝中大肆收賣黨羽,建立勢力,依兒覺著最不愿見著這局面的便是皇帝……”

“可是皇帝只有這么一個嫡子,便是再不愿只怕也要傳位于他!”

趙赫顯笑道,

“父王,若有一個嫡子自是不得不選他,若是再有一個兒子,皇帝若是有了選擇,太子之位也未必穩當!”

“哦?”

趙勉眉頭挑得老高,

“你出此言莫非有所指?”

“兒也是最近才知曉,十九年前當今圣上還有一位皇子流落到了民間……”

趙勉聞言皺眉道,

“這事兒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呵呵……兒在宮中皇帝身邊安插了人手,不久前那宋氏父子入宮見過圣駕……”

“那依你之意……”

“呵呵……父王,皇帝見過宋氏父子之后便立時下了密旨召您與鎮西王進京,這其中必有關聯,我們且靜觀其變就是……”

外頭兩位王爺與世子有許多話講,宮里頭趙廉半躺在龍榻之上,卻只有保壽與那耳聾眼瞎的淑妃娘娘陪在身邊,

趙廉瞧著保壽一點點為淑妃將那長發梳理整齊,

“陛下,您瞧娘娘如今身子養好了,這頭發也烏黑了不少……”

說話間小心翼翼輕輕梳理,方慕華因此折磨不過四十許的人,已形如老嫗,只是瞧在趙廉眼中卻仍是當年溫柔嫻熟、端莊淑雅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