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五章巧使計
正文卷第一百一十五章巧使計
那頭侯德寶一路追蹤江氏,才發覺這女子應是受過特殊訓練,極擅潛藏偽裝,有好幾次侯德寶都差一點兒丟了她的蹤跡,兩人一逃一追,卻是越過湘州入了衡州境。
侯德寶一路緊跟著她終是好不易在一處小鎮上追上了,眼看著江氏一身農婦打扮進了小鎮之中,自己也跟著進去到了一處客棧。
侯德寶在那客棧前頭瞧了瞧,剛抬腿進去,卻見那大堂之中坐了一人,一身黑袍生得面容古拙,須發皆白,鷹鼻吊眼,眼珠有些泛藍,那江氏卻已坐到那老者對面……
侯德寶心頭大震,差一點兒便要轉頭就跑,這廂強忍了懼意過去掌柜那處問道,
“可有上房?”
那掌柜的想了想應道,
“抱歉客官,甲字乙字號房一間不剩,要不然您選個丙字號的?”
侯德寶問,
“丙字號房間如何,讓人領了我去瞧瞧……”
掌柜的忙叫了小二帶著去瞧,侯德寶跟著小二的上了樓,離了那老者視線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卻不知那老者似有所感,回頭望了一眼樓上,轉頭對江氏道,
“你傳信說是尋到了圣物?”
江氏低頭道,
“是圣主,屬下本是緊了那錢氏,也是無意之間得知萬小全要為一名病人醫治,卻是要用到鮫人木入藥,侯德寶為他尋了一塊,小的與馬姐姐闖入其中才發覺萬小全手中的正是我派圣物……”
說著話將那金盒子取了出來,這大庭廣眾之下將那金盒子拿出來,一客棧的人除了那掌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旁的食客卻是渾然不覺一般,那掌柜的剛要伸長了脖子瞧里頭的東西,卻見一旁的一名食客正陰森森盯著他,冷聲道,
“掌柜的,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小心你的眼珠子!”
掌柜的在這處常年開店做生意,眼色還是有的,知曉這幫子人厲害,也不敢招惹他們忙縮回了頭,諾諾不敢說話。
那老者旁若無人的打開金盒,里頭是那粉色的鮫人木,一對劍眉立時皺了起來,
“什么人竟將它養出來了?”
這東西必是由相互有情之男女以鮮血喂養成了這樣兒,若是再喂下去等到它身上的粉色褪去時,便能成精跑了!
老者用自己右手指甲在那左手掌手一劃,自己的鮮血滴上去那鮫人木竟是半點不吸,當下更是眉頭高挑,聲音之中隱帶了怒氣,
“這東西已被人養熟了!”
想再用它自是不成了,不過上頭的密道地圖卻是還能瞧見,老者將鮫人木收回了金盒之中,點了點頭道,
“你做的很好!”
那江氏聞言大喜,行禮之后忙退到了一旁。
那上頭二樓的侯德寶假意瞧了瞧丙字號房,開口問那小二的,
“這丙字號的是差了些,甲字號和乙字號的客人幾時走?”
那小二的應道,
“客官,這事兒可說不準,這幫子人已是在這處住了幾日,也不知何時走,我們這鎮上就本店一家住宿的,要不……您就委屈委屈?”
侯德寶擺手道,
“大爺我行走江湖,何曾委屈過自己,這樣的房不住也罷!”
說著自那樓上下來卻是不走大堂自后院那牽馬的角門走了,小二的回來對掌柜的道,
“那位客官瞧不上,從后門走了!”
掌柜的罵道,
“個木頭疙瘩,必是你不會說話,把客人得罪了!沒用的東西!”
那小二很是委屈卻也不敢應聲,只得低了頭過去做事,一旁的食客聞言忙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有人站起身往那后院而去,出了后門到外頭轉了一圈,回來報道,
“那人早走了!”
老者一擺手道,
“這是中原的江湖人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是沖我們來的,不必理會!”
當下收了那金盒便回客棧去了。
侯德寶頂著一頭冷汗出了小鎮便是一通狂奔,
我的個乖乖,我這也不知得罪了那路土地爺爺,倒讓我遇上了他!
早聽徒弟說那媧神派的圣主要入中原,卻是沒想到已至了衡州,得趕快給徒弟送信兒回去!
如今那鮫人木到了他手里,我老侯可沒那本事拿回來!
媧神派一個仲燁璘就將自己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圣主侯德寶是知曉他厲害,打遍域外三十年無敵手,若要在中原論起對手來,只怕唯有那少林、武當的高手能與他比試,自己還是識相些先走吧!
這廂忙又往藥王山趕回去,侯德寶回去時紅娘已被送走,留下一個行尸走肉般的趙敬,每日里叫吃藥便吃藥,讓用飯便用飯,若是說時辰到了就寢了,必是倒頭就睡。
眾人瞧著無不心酸,方靜見他回來便拉了他哭道,
“敬哥兒再這樣下去,與死了又有何分別?”
侯德寶長嘆一聲道,
“鴛鴦失伴,連枝斷根,活著心里都是空的,倒是死的人更快活些!”
方靜急得擰他道,
“你倒是想想法子,再這樣下去紅娘……紅娘的一條命便白費了!”
侯德寶摳著頭皮道,
“你容我想想,你容我想想!”
這一想便是一個月,眼見著趙敬身子是一天天好了起來,那心卻是一點點的死了下去,侯德寶眼見得他一雙眼空空洞洞再沒有往日里的靈氣,心頭急得不成,
“再這樣下去我如何同臭小子交待!”
想到宋屻波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敬哥兒除了掛著紅娘,只怕心里還掛能著的便只有自家兄弟了……”
想到這處計上心來,這一日侯德寶親自提了飯菜過來,為趙敬擺放在桌前,又拉了他的手過來坐下,
“敬哥兒,你瞧瞧這一桌子的好菜,可全是方家大姑為你做的……”
趙敬渾然不覺只是呆坐著,待侯德寶把飯盛到面前,又取了筷子放到他手中,
“敬哥兒,快用吧!”
趙敬低頭緩緩扒飯,侯德寶見他那樣兒嘆了一口氣道,
“多吃些吧!今兒這頓只怕是方家大姑給你親手做的最后一頓了……”
說完瞧了瞧趙敬毫無波瀾的臉又道,
“方家大嬸子的病情已是穩定,但還需在這處養著,萬前輩又有傷在身,老邱要留在這處照看,我們需即刻趕回京城去,你可是要隨我們走?”
趙敬默然不言,侯德寶道,
“你不去也好……現下京城情勢十分危急,我前頭回來卻是誰也沒有說,我跟著那馬氏追到了衡州卻是遇上了媧神派的圣主,這一回他們是全派出動,一心想謀奪我大魏江山,屻波在那京城里頭獨木難支,皇帝也是命在旦夕……”
說著將那京城的形勢講了一遍,怎么危急怎么說,
“那臭小子是個犟脾氣,早同他說了發覺勢頭不好立時就逃,他偏偏不肯……唉!有什么法子……攤上了這么個徒弟,也是我這做師父的倒霉,我也不能眼睜睜瞧著他被人給宰了,我得去救他呀!”
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
“我們下山去,我便將你安排在一處隱蔽地方,有專人照看你,你也不必擔心日后的生活,屻波那小子早想到了,給你自京中運了不少好東西出來,待你到了地頭便送過來,你躲在那暗處先瞧瞧形勢,若是屻波得了勢我們就來接你,若是……”
“唉……”
侯德寶搖了搖頭道,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這天下亂起來了,你便花些銀子雇些信得過的人護了你退隱山林,過自在日子去,也不枉他以身替你身陷險境,兄弟一場他也算對得住你了!”
說罷抬手抹了一把臉,拍他肩頭道,
“好好吃吧!”
這廂起身出去了。
待到第二日眾人果然收拾東西要離了藥王山,又隔了一日侯德寶、方靜帶了趙敬與錢氏、方仁等人辭別了萬小全,便踏上了返京之路。
待到了豫州侯德寶便帶趙敬進了一處宅子,
“敬哥兒,你瞧瞧這處可是合適……這巷子早年前據說是太祖皇帝與林后也曾住過,不過老宅子早已不在,這是后來有商賈買下新修的,我再將它買下來給你住,你瞧著如何?”
趙敬默然不語,侯德寶嘆了一口氣道,
“你那些東西隔兩日便到,之后再安排些信得過的人伺候你,我便要啟程了!”
隔了兩日果然有那長長的馬隊由鏢局押送到了此處,侯德寶陪著趙敬查看,一樣樣東西擺出來,卻是趙敬在宮中用慣了的,之后那個玉石的棋盤被翻了出來,趙敬眼珠子一動,侯德寶那會瞧不出來,當下笑道,
“這東西怕是你與屻波在宮里用的吧!那臭小子下棋若是輸了便變著法子的偷子兒、顛棋盤,最是無賴不過了,你定是受他不住的!”
趙敬過去拿了棋盤伸手輕輕拂了上頭灰塵,一言不發抱著它進了內室,侯德寶見狀搖頭,方靜忙過來問道,
“可是成了?”
侯德寶道,
“我也不知曉,這法子都不靈的話,我也實在想不招兒來了,若是不成只有我們先去京城,待以后讓屻波來勸他吧!”
方靜無奈嘆氣,
“只有這樣了!”
待到第二日侯德寶與方靜等人起了個大早,這廂收拾了東西,又牽來了馬匹,這便打算上路了,侯德寶翻身上馬瞧了瞧那緊閉的大門,
“我們走吧!”
眾人都翻身上馬,打馬前行出了巷口,卻見前頭一輛平頂黑布的馬車擋在前頭,趙敬自窗中探出頭來,
“侯前輩,即是屻波有難,我如何能袖手旁觀,自家躲在一旁清閑,我跟你們走!”
侯德寶聞言大喜,忙回頭招呼眾人,
“大家伙兒上路吧!”
一眾人打馬簇擁著馬車便往那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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