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聞言,眼神頓時冷若冰霜,她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萍無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地,公然污蔑我的夫君!”
梁紅玉凜然不懼,她輕啟朱唇,不甘示弱道:“萍無影,我梁紅玉雖敬你是江湖中人,但你今日之舉,實在過分。你需得向他道歉,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蕭美人則在一旁靜靜觀望,眼前的這一幕讓她感到意外之余,又帶著幾分欣喜。
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尤其眼前被懟之人還是當今天子,更是讓她期待不已。
于是,她既不阻止,也不相勸,等待著秦昊的回應。
秦昊雖然心中有些生氣,但不得不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他揮了揮手,淡淡笑道:“月兒、紅玉,你們不必為萍姑娘動氣,嘴長在她的身上,她想怎么說,那是她自己的權利,我也在乎。”
秦昊心頭雖然泛起了絲絲怒意,但面上卻不得不維持著那份從容與寬宏。
他輕輕一揮衣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聲音平和而又不失風度:“月兒、紅玉,你們無需為了萍姑娘的言辭而動怒。”
“嘴巴長在她自己身上,她想說什么,那是她的自由。所以,對于她的言論,我自有度量,無需過多在意。”
萍無影站在一旁,微微低頭,聲音雖小卻清晰可聞,她輕聲嘟囔:“本就是如此,哪個正人君子會左擁右抱?你不就是貪圖美色的家伙嗎?”
她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不疾不徐地飄入了秦昊的耳中。
秦昊的眼眸微微一凝,但轉瞬之間,便恢復了平靜。
他輕輕轉動目光,落在了身旁那位風華絕代的蕭美人身上。那雙眼眸中,溫柔與笑意交織,如春風拂面,讓人心生暖意。
秦昊呵呵笑道:“蕭姨娘,今日我恰巧路過府上,便想著來蹭一頓美味的晚膳,你不會不高興吧!”
蕭美人聞言,唇邊漾起一抹嫵媚的微笑,宛如盛開的牡丹,嬌艷而不失端莊。
她輕啟朱唇,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悅耳動聽:“秦公子哪里的話呀,你能來,姨娘心中高興得很。何來不快之說?我這就命人準備晚膳,定要讓公子滿意。”
說罷,她優雅地起身,裙擺輕擺,如同盛開的蓮花在微風中搖曳。
她領著眾人緩緩向膳房走去,一路上歡聲笑語,氣氛融洽。
用完晚膳,秦昊向蕭美人發出盛情邀請:“蕭姨娘,聽聞今夜平西湖畔有個詩會,群英薈萃,詩詞歌賦,定能令人心曠神怡。不知姨娘是否有興趣一同前往,共賞這詩詞之美?”
“詩會?”
萍無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聲音中帶著幾分好奇與期待,她輕聲問道:“那位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子的左文軒,他也會參加嗎?”
蕭美人凝視著萍無影,仿佛能看穿她內心的波瀾。她若有所思道:“左文軒乃京城三大書院的文首,聲名遠播。”
“聽聞他才華橫溢,不僅在詩詞歌賦上造詣深厚,更在治國安邦、民生大計上有著獨到的見解。如此盛會,他豈有不去之理?”
提及此人,萍無影那如寒冰般的冷漠便悄然融化。
反而,她的眼神中,竟然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絲,就像是前世的追星族一般,那份敬仰與傾慕之情,溢于言表。
秦昊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楚,他堂堂大夏的皇帝,在萍無影的眼中卻似乎只是個喜歡左右擁抱的大色胚。
而且,她還不遠千里,只為刺殺他這個天子而來。
然而,對于左文軒那位普通的書生,她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關注與熱情。
一番對比,秦昊心中難免有落差。
這鮮明的對比,讓秦昊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落差感。
他自問英明神武,怎會在一個女子的心中,落得如此下場?
蕭美人敏銳地捕捉到了秦昊臉上那抹難以掩飾的落寞,她心中竟泛起了一絲微妙的愉悅。
于是,她唇角輕飏,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聲音如清泉般悅耳:“詩會嘛,我也頗為喜歡。那里人多,氣氛又熱鬧,秦公子若是不嫌棄,我們一同前往如何?”
萍無影聞言,柳眉輕蹙,一雙美眸直勾勾盯著秦昊。
她的目光里似乎有著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但更多的是一種警惕與疏離。
沉吟片刻之后,她緩緩開口道:“秦子天,蕭閣主,男女有別,我們還是個走個的道吧。”
秦昊無奈地攤了攤手,臉上露出幾分苦笑:“萍姑娘,看來你對我的成見太深了,對我還是不相信啊。”
“我不需要對你有任何成見,只是看不起你的人品而已。”萍無影望向窗外的夜色,平淡的語氣,總是那么的拒人千里。
秦昊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浮現一絲不悅之色,他沉聲道:“萍姑娘,我秦昊雖非正人君子,但也懂得何為信義。你若是對我的人品有所懷疑,那我也無話可說。”
蕭美人眼見兩人就要鬧翻,連忙解圍道:“萍閣主,你我相識多年,對我也足夠了解,我給你保證,秦公子的人品絕對還可以。”
“而且,現在詩會馬上開始,再晚我們就趕不上,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萍無影見蕭美人出來解圍,只好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道:“那好吧!”
本來她也是想去詩會看看的,看看那位寫盡百姓苦的大才子左文軒,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夜晚。
京城恰逢詩會,處處張燈結彩。
一盞盞孔明燈被放飛,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組成了一幅萬家燈火圖,實在是山河秀麗。
秦昊一行人走在街頭。
“美啊,真是美啊。”秦昊笑著說道。
萍無影不屑一笑,揶揄道:“不是要去參加詩會嗎?一個美字,怎能描出此等景色?不如秦大詩人,賦詩一首吧。”
在她看來,面前這秦昊不過是登徒浪子,根本不懂詩詞。
風老聽聞,有些尷尬,在宮中這么多年,還從未聽說,陛下有此等閑情雅致,去作詩詞歌賦。
“好哇,既然萍姑娘盛情邀請,那我就賦詩一首……”秦昊說道。
風老眉頭一挑,連忙上前,聲音壓得極低:“陛下,您可以嗎?”
風老狐疑,這萍姑娘既是俠女,又是才女,陛下這一開口,不就露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