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也是有婚姻法的,這會雖說是架空的時代,但穆慧在找給兒子們看的書時,也有翻過一些這時的書.
這里的歷史在元之后就奇異的轉了一個彎,也有一支義軍趕走了蒙古人,然后與其它義軍相爭,成就了霸業。
所以在元以前的歷史,這里都是對的。元之后就是明,而明律雖說很多細微的改變,但根本上,還是由以前的律法,慢慢演化而來的的。不能算是什么自主創新。比如剛剛他們就說了七出,與不出的條款,就跟明律差不多。
端木明的意思就很明白,他們在通縣生活了一年多,大家都認識他們夫妻的,只要穆慧回去,整個通縣的老百姓都能證明,花屠戶娶的娘子是誰。現在他們不討論誰是真的大寶娘,她們只用證明,她是花屠戶惟一正式的老婆。
“伯父,能給我辦一張顏氏的身份嗎?張秀才老家那兒姓顏的,總不會只有一家吧?”穆慧看著伯父。
端木景笑了,看看兒子們,“不是不讓你們狡猾,而是不能自作聰明。”
端木聰,端木明一塊起身,對著父親一揖,表明自己受教了。
花浮蘇有點不太明白,看著穆慧。
穆慧笑了,輕輕的拍拍他的臉,但很快抓住了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會是讓我兒子跟那個女人在一塊吧?”
雖說穆慧此時承認那個女人是大寶娘,但是,讓她的兒子跟那種女人在一塊,將來再被拋棄一次怎么辦?所以,搶她也要把孩子搶回來的。
“當然不會,二寶都不認得她,大寶直接說,他娘早死了,我趕緊讓小強把大寶二寶送回家去了,這才過來找你的。”花浮蘇雖說沒有聽到大寶說那個就是他娘,但是從那句話,再看那眼神,花浮蘇也知道,那個就是真正的大寶娘。
送走孩子,可是邊上還有一群圍觀群眾呢!那個女人就不停的哭,就她就是想看看孩子,那是她親生的骨肉。
其實花浮蘇都看得出來大寶的不同,其它人更看得出了,于是乎,大家都認同了,這才是真的大寶娘,大家看花浮蘇的眼神都不同了。
花浮蘇本就不是那種愛解釋的,更何況人家還沒問,于是他一氣之下也要走,結果那個女人不干了,拉著花浮蘇就不放,一定要兒子。說兒子是她的命。
那是女子,花浮蘇還不能打,那會他真心的覺得還是自己媳婦好,有哭的功夫,早打死一圈人了。那才該是他媳婦該有的樣子。
也懶得理,直接撕了袖子,就走了。現在那個女人在哪,他也不知道,但他完全相信,這事一定沒完,于是趕緊過來找他們了。
“你沒找伯父?伯父,您怎么知道的?”穆慧聽花浮蘇說了半天,啰嗦了一點,但事總算是說清楚了,但有個問題,他說了,他是直接來找自己的,他跟伯父又不熟,有事他是習慣直接找自己商議的,怎么會去找伯父?可看樣子,伯父應該比花浮蘇知道得更多啊。
“要處理婚書,花顏氏赫然在案。”端木景冷笑起來了,看了長子一眼,“去找你劉伯父,弄個江南顏氏的身份回來,最好和那個女人是族親。”
端木聰出去了,端木明看了父親一眼,也知道,這事父親不愛說,忙笑著,“想著這事,有心人盯著呢,不然那個女人怎么就出來的。等著看吧!”
雖然就兩句話,但該說的,也就多說了。事上的事沒那么狗血,只要讓端木景看到花顏氏三個字,很多事就不言而喻了。此時又沒電腦,數據全國聯網。他們成親在通縣注冊,此時在京城交換婚書,誰管他們啊。更何況,在通縣的是花屠戶,而這兒的花參將。
偏偏就讓端木景看到花參將有妻,名下三子。就算這一切,端木景是知道的,但端木景是誰?明知道那是侄女,外孫們,但是人家特意把戶籍登記得好好的,擺明就是來找事的。還是看不見的敵人,這讓端木景怎么辦?
不然,他也不會跟花浮蘇說退親的話了,他寧可養侄女一輩子,也不能讓這看不見的敵人來毀了他們。當然,這個不能說在明面上。
“伯父,會是理親王嗎?”
“若是如何?”端木景抬頭看著侄女,雖說之前就覺得侄女很聰明了,但畢竟他是伯父,此時就算親爹,跟成年的女兒其實都不可能親近的。
他跟侄女其實接觸得并不多,對她的印象也就是,很乖,腦子比兒子夠用。能在宮中混五年,就混到六品女官,家里雖說幫了忙,但主要還是靠她自己。然后躲過追捕,成功帶走小皇子,這本身就是巨大的成就。這也不僅是一般腦子夠用可解釋的。
而剛剛小兒子一句提醒,她馬上就想出了解決辦法。應該說,小兒子不算是提醒,他明白小兒子的意思,小兒子想的是讓通縣的老百姓證明,侄女才是真正的花屠戶拜堂成親的媳婦,縣官又不是傻的,明明知道花浮蘇是參將,朝中有人,怎么會支持一個小寡婦。
況且此時的婚姻法里,并不是只有婚書為惟一的標準,婚書只是一個方面。這時講究的三書六禮。就算三書是錯的,但六禮卻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特別是因為有案例,有那不法的,趁新郎在外頭敬酒,睡了新娘。新郎打起官司來,后來也就規定了,之前行禮之外,要揭了蓋頭,喝了合巹酒,這才算正式成親。合巹酒邊上還得有喜娘看著,有眾人做見證了,這場婚姻才算是真實有效。
那個小寡婦雖說沒有直接說爭妻位,但是爭到了大寶娘的位置,這個妻位也就是她的了。但小兒子直接越過大寶娘這個位置,他只爭妻位。孩子的事,到時再解決,那個女人肯定也不是真的為了孩子回來的,只要她拿到不妻位,她才不會要孩子呢。
方向是對的,但他喝止兒子的原由也是此,那小寡婦沒人支持,敢找花浮蘇?更重要的是,他們怎么找到花花浮蘇的,還挑那么一個幾乎有全鎮人在場的時候,用心不得不說險惡了。用兒子這法子,正如他說的,一個操作不當,就能把一家子人毀了。
但是侄女不同,這才是真的聰明,既然是花顏氏,她就弄一個顏氏的身份就好了。還是張秀才同籍的,到時就說,她碰上了,本就是族姐不貞不慈,她無奈收養外甥。為免了口舌,于是默認為寡。至于說婚書,是花浮蘇拿錯了,兩張戶籍放一塊,花浮蘇沒文化,拿錯了。
現在侄女也想到幕后之人了,直接就問會不會是理親王,畢竟,他們現如今得罪的就是理親王了。還是往死了得罪的,人家現在就算不是親王了,鋪國公,也跟他們這五品的參將沒法放在一個級數上比拼的。更何況,人家才被貶,人家手上的人手還沒被清除干凈的。
知道仇人沒用,得知道后續怎么辦。
“也不知道最近有沒有慶典,小寶要不要在人前露個臉?”穆慧突然說了一句跟此時完全一點關系都沒有話。
“嗯,過些日子就是秋收大典與秋狝了,雖說皇上不喜歡秋狝,但秋收大典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小皇子說不得也該出來見見世面,參與祭天的。”端木景笑了,果然,侄女是可以栽培起來了。
穆慧這天卻也沒有在端木家,她帶著小寶偷偷的回了花家。這會子,最需要她的人是大寶和二寶。
果然二寶百般聊賴的在炕上玩玩具,他們現在也是鳥槍換炮,人家也是小公子,玩的玩具都高大上起來,反正花浮蘇不在乎,而小強沒玩過,于是兩二貨一塊大買特買,然后一塊玩。并向上二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中。不過平時有小強陪他玩,跟他搶著玩,玩具也就顯得比較好玩,現在小強沒什么興趣,而大哥從回來就一直發著怔,根本不理人,他覺得好無聊啊。
終于,他坐起,“大哥,我好象聽到小寶的聲音了。”
“怎么可能。”大寶還是歪著看書,雖說他的書一直拿在手上,坐頭到尾,就沒翻過。不然二寶怎么會說他在發怔。
“一定是娘知道那個瘋女人亂認兒子,趕過來接我們了。”二寶氣悶了一天了,“回家我讓娘給我做松鼠鱖魚!”
那時剛開席,那個女人就飛奔進來抱著他哭,他摯愛的松鼠鱖魚剛上桌啊。至于說那個女人說啥,他一點也沒聽清,好容易那個女人被拉開了,他準備去夾菜的,結果,他就被小強叔抱起,然后……他就看到他的松鼠鱖魚漸漸的遠去了!
想到這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天,他都是吃份例餐,不吃完,連點心都不給吃。福嬸聽說,這是娘的命令,執行得那叫一個徹底,不然能看到松鼠鱖魚那么激動。
家里不是不給吃,而是吃例菜之后,把廚子會做菜寫成水牌,然后搭配好葷素,一月一換,每天不重樣,想吃到自己愛吃的那口,就得等著。二寶深深的覺得,他懷念和娘,和大哥在雜院里的生活。
至于說那個瘋女人,二寶真連長相都沒看到,他現在滿腦子那紅艷艷的松鼠鱖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