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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沈茶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在蕭大小姐看來,她做的這些事累積的恨意應該是多重疊加在一起的。”
“多重?”梅林不解,“蕭大小姐就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對吧?如果二爺知道她是蕭家的人,怎么可能幫她搞定姚家?如果不搞定姚家的話,江寧府的案子也沒有那么容易找到突破口。如果要說利用或者占便宜,應該是二爺更多一些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這是我們局外人的想法,所謂當局者迷,蕭大小姐......”沈茶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有了探究和內疚,恐怕就沒有辦法像我們這樣冷靜的分析了。在她看來,如果真相被剖開的話,她的隱瞞、利用和后來的不告而別,都是會讓恨意一層一層的疊加,不是嗎?”
“這倒是,但其實壓根就不算是事兒。”金苗苗摸摸下巴,想了想,說道,“不過,她同意一起游玩,除了想要知道二爺爺到底是誰,是不是還想要探查什么?”她看了看晏伯,“當年他們真的是游山玩水,而不是去了什么不該去的地方吧?”
“放心,他們只是游山玩水,并沒有去那些不該去的地方。”晏伯看了看幾個小孩,笑了笑,說道,“江南好玩的地方很多,玩的非常的盡興。所以,就算蕭大小姐想要利用二爺探查什么,也是探查不出來的,這一點倒是可以放心的。只是后來他們兩個人暗生情愫,彼此都很傾心對方,就算有心想要探查什么,估計都做不到了吧?”
“這倒是。”金苗苗摸摸下巴,說道,“彼此傾心,卻不能在一起,只能各自承受著這種分開的痛苦......”她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真是夠折磨人的。”
“確實是很折磨人。”晏伯同意金苗苗的說法,“至于你們剛才說的所謂恨意,或者恨上加恨,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有可能,但你們二爺爺不會的。”
“為什么?”金苗苗不解,“因為二爺爺心胸寬廣,能理解他人?”
“一部分吧!”晏伯一攤手,“他后來跟我們說,說......”
“說什么?”沈茶很好奇的看著晏伯,“是有什么不方便我們知道的?”
“沒有什么你們不能知道的。”晏伯看了看秦正,又看了看岐伯,嘆了口氣,說道,“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忘了呢?你們還記得他當初說了什么沒?”
“記得,他說就是陰差陽錯,就是命中注定的,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而且也很慶幸,他們兩個并沒有在一起,否則,他不會恣意妄為的。”岐伯喝了幾口熱茶,感覺終于睡醒了,腦子已經清楚了,這才慢慢的說道,“他從江南回來之后沒幾年,就跟寧昌國對上了,我們幾個明里暗里的也勸過好多次,但是他不聽,特別的一意孤行。”
“那個時候,寧昌國應該還是很有權勢的,對吧?”
“還沒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確實是不小,再加上又太皇太后撐腰,是一塊非常難啃的硬骨頭。”晏伯嘆了口氣,“大家都勸他不要這樣明顯,但他就是不聽。他說再如何也不會比江南的鹽商更難啃了,只不過,說這個話的時候,總是有點......傷心的感覺。后來我們才知道,每次提到這個,他都會想起蕭大小姐。”
“沒錯。”岐伯摸摸下巴,“他出使遼國、知道真相之前,就是因為總是頻頻針對寧昌國,導致了太皇太后對他極度的不滿,為了保他的命,讓他出去避避風頭,才去遼國的。當然,還有讓他出去散散心的意思,否則的話,也是郁郁寡歡。所以,二爺就算不甘心情愿,也只能帶隊去了遼國,從而見到了蕭大小姐,知道了當年一些事情的真相。”
“這也不知道是因禍得福,還是別的什么。”薛瑞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去遼國是為了散心,結果,去了以后,這個心就更堵得慌了吧?”
“誰說不是呢?回來之后就病了一場,高熱不退,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小半個月的時間,才慢慢的康復。你們是沒見到啊,整個人都瘦了整整一大圈。”岐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后來是休養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慢慢康復的。有一說一,他病的這段時間,因為沒有了他的針對,寧昌國和太皇太后倒也是消停了不少,起碼太皇太后還知道,讓人多來看看病榻上的二爺。”
“后來呢?”
“他在病榻上跟我們說,這一次算是徹徹底底的死心了。以前呢,他還想著萬一有一天,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方,兩個人重逢了,如果對方依然沒有成家,依然還是孑然一身的話,他還是會向她提出要成親的想法的。但沒想到,依然是不合適的時間,不合適的地方,兩個人遙遙的看到了彼此,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各自離開了。這次病了之后,他越發的覺得,既然這段感情注定沒有一個結果,那就放手吧。而且......看到寧昌國和太皇太后的囂張,他多少也有些慶幸,如果兩個人當年選擇沖破所有的困難在一起,再針對寧家和太皇太后,他就不會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對!”岐伯點點頭,“而且,二爺也說了,既然對方早就已經從這段感情中脫離開來,已經成了家,有了很好的日子,那么自己也干脆一點,以后也就不用想了。我問過他,會不會有點恨她,他說可能以前會有點,但現在知道了,那一點點的怨恨就再也沒有了。畢竟兩個人身份地位都擺在這里,各自的利益也不一樣,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恐怕也不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這倒也是。”沈茶點點頭,“這么一想,二爺爺還真的是很深明大義的。”
“這天下的感情啊......”金苗苗的嘆了口氣,“無論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的,其實都是大同小異,只看身處在這段感情里的人自己是個什么樣的理解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