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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怕葉小梅誤會,從身邊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個ipad2平板電腦。
平板電腦可是新鮮玩意,任盈盈取出來后,葉小梅不由得多看了著高科技產品兩眼。
任盈盈用手觸摸著屏幕上的圖標,她點開一個視頻遞給了葉小梅:“大姐,您看看這位救人的小姑娘是不是您的女兒孟佳佳?”
葉小梅接過任盈盈遞過來的ipad2,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的點頭道:“是。”
“咦,這不是?”葉小梅說著將目光轉向了蹲在孕婦腦側的李巖的臉上,雖然是側臉但葉小梅對李巖的印象比較深刻,只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您認識這個人?”任盈盈見葉小梅的目光落下了引產哥,趕緊追問道。
今天來孟家就是來尋找李巖的線索,任盈盈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了一點頭緒,現在看到葉小梅好像認識引產哥任盈盈怎么不激動?
“恩,認識,這是我們家的房客姓李叫李巖。”葉小梅話剛說完,任盈盈就站了起來。
去銘心湖李巖家的時候,任盈盈沒有找到李巖的人,李巖的妻子說李巖失蹤了。
原本過來尋找孟佳佳的線索也只是問問當天的情況而已,任盈盈把孟佳佳和李巖當做是公交車上偶遇的乘客。可沒想到,這個李巖竟然是孟家的房客。
這樣一來,引產哥的事情馬上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而任盈盈的任務就是等李巖回來再與李巖取得聯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工人們很有干勁,一個上午加一個下午完成了兩天半才能完成的任務。
羅大右給臨時工多發了一天的補助,包括李巖在內都取到了六十元錢。
下班之后,李巖原本打算回出租屋吃吃飯,可沒想到羅大右卻叫住了他。
“小李你等會,一會兒廠里面要開個會,你和廠里的老員工一起參加。”羅大右找李巖說完,又走到車間中心將彩虹玩具廠要改制的消息公布給了大家。
一時間議論紛紛,老員工們包括侯師傅都皺起了眉頭。
彩虹玩具廠改制?改成什么,要怎么與市場接軌,萬一跨行業了,員工們是不是還能繼續留在廠里干活?像侯師傅這樣的老員工是不是會被喝令內退回家?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到了會議室,李巖和侯師傅坐在一起。
在家休息的職工也紛紛趕到,廠里改制的事情不是小事,廠里的職工除了住院的在外地的都得參加。
到了下午六點,會議室里基本上坐的滿滿當當,田伯光走上演講臺看了大家一眼隨后開口道:“耽誤大家半個小時的時間,咱們把廠里改制的計劃說一說,在討論的過程中如果大家有好的意見或者建議請提出來。”
田伯光當了廠長二十年,講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會議室里本來嗡嗡一片議論,但等田伯光說話的時候卻是一片寂靜。
田伯光長話短說,將自己想將彩虹玩具廠轉型的構思表述了出來,廠里轉型的問題,田伯光想了很久了,本來田伯光想加大力度研發新型的玩具,但現在玩具市場不景氣,而且市場已經被南方的幾家大廠牢牢的掌控,不管是資金還是研發力度上,彩虹玩具廠都沒法跟南方的那幾家大廠相媲美。
想來想去,田伯光還是將彩虹玩具廠的未來,定性在轉型上。
畢竟廠里面幾百位職工要養家要生活,所以彩虹玩具廠的轉型是必不可少的。
但轉到那個行業?如何提出轉型方案卻令田伯光十分的頭疼。
所以今天在此,他把這個問題留給了大家,讓大家一起參與這個話題。
慷慨的陳詞只不過是鼓動人心的迷藥,足足十分鐘,田伯光將自己的構思這般說完,臺下一片嘩然。
“咱們廠干建材加工吧,那個賺錢!”
“建材加工,你懂建材嗎?現在建材市場比外面賣爆米花的都難做!”
“咱們廠做煤窯吧,現在煤窯是暴利!”
“煤窯?現在多少煤窯出了岔子,廠里的職工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萬一出了事故誰來負責?“
“我看啊,咱們廠還是做自行車吧,現在自行車市場還是很廣闊的。”
廠里工會的幾個領導小聲議論,但各持己見中,誰也沒能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
銷售處的處長呂良偉坐在前排,一聲不吭。
田伯光將目光轉向了他,呂良偉無精打采,嘴邊打著哈哈似乎沒有睡醒的樣子。
“老呂你有什么建議?”田伯光問。[]
呂良偉聞聲睜了眼,他的回答讓在場的所有的職工都為之一愣!
只見呂良偉站起身,拿著一個信封走到了田伯光的面前,呂良偉將信封遞給了田伯光,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田伯光打開信封一瞅,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
隨后田伯光抬起頭,看著會議室里的員工們緩緩的開口道:“呂處長辭職了,現在你們誰還要辭職?要報名的話來我這里報名。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或者不愿意在廠里繼續荒廢青春,廠里可以辦停職留薪,或是失業補助。”
田伯光這話一落下,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呂良偉在廠里干了十幾年銷售處處長,連他都辭職了,那只說明他對這個廠子已經失去了希望。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再次沸騰了起來。
可能是呂良偉辭職的事情影響力過大,也可能是在田伯光開會之前,某些員工早有準備。
田伯光說完不久,有幾十名職工站了起來,到演講臺找田伯光提交離廠的申請。
田伯光看在眼里,臉上有些難過。但他知道廠里這些老員工們得選擇實在是出于無奈,畢竟在廠里上班工資少還累,而且廠里上上下下幾百口子,很多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活干了,都閑在家里。
坐在臺下的侯師傅看到這一幕,眼眶有些濕潤。
本來今天開會是說改制的問題,可現在改制大會卻變成了遣散大會。
侯師傅的眼睛里裹著水珠,自言自語的喃喃道:“廠里要是倒閉了怎么辦啊,孫子還在上學,我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難不成要去外面修自行車?”
侯師傅的這句反問,刺痛了李巖的心。
進彩虹玩具廠雖然不到兩個星期,但李巖卻對這個廠建立起了很深的感情。
與一路之隔的單晶硅廠相比,彩虹玩具廠的職工樸實,不勢力,相濡以沫。假如彩虹玩具廠倒閉了,那么這些本本分分的員工們恐怕面臨的是失業和迷茫等來自社會來自他們家庭的多重壓力,到那時也不知道多少人會偷偷哭泣,多少人會對未來失去希望。
前幾日李巖翻看了一下改革開放以來的發展史,98年國有企業下崗風潮,使得很多下崗的員工都走上了自殺的路,畢竟現在找工作對于普通職工來說相當難,現在連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更何況一些上歲數干了一輩子出力活的老職工了。
這個結局是李巖不想看到,李巖拍了拍侯師傅的肩膀安慰道:“候伯,不用難過,廠里的情況肯定會好起來的。”
侯師傅抹了抹眼角的淚珠,點了點頭。
風雨后總會有彩虹,希望彩虹玩具廠從風雨中走出來,看到真正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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