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你先看看這個。”蘇江柳接過丁進拿來的資料給鐘廠長遞過去,似笑非笑地掃了眼岳建他們幾個一眼。
岳建更加不安,給岳茂輝使眼色:“現在在說你的事,拿些沒用的資料來也改變不了你自己做過的事,廠長你還在猶豫什么,就算蘇江柳在京市認識兩個人,和李副廠長的關系不過,但也不能這么偏袒她。”
等丁進過來的這段時間,他們拼命要處理了她,可卻是沒能成功,一直爭執到現在。
地上還都是他叫來強制蘇江柳認罪的安保人員,被祁邦彥和蘇江柳打的。
見了丁進,那種不受掌控的念頭更加強烈。
他想毀了蘇江柳,得不到的就要毀掉,更遑論她讓他丟了那么大的人,不給她點教訓嘗嘗怎么能行。
所以在將李文和宋知新支走之后,他就開始了計劃。
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有人護著她,還不是任由他拿捏?
可鐘廠長都也已經認定了,現在他卻害怕了。
岳茂輝秒懂大伯的意思,劈手要搶,蘇江柳剛才說了三個人的名字,包括他,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不能讓廠長看見。
“滾開。”祁邦彥跟護法護著蘇江柳,將靠近的岳茂輝打開。
“你們別太過分了,來我們的地盤上打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林雪梅氣急敗壞:“作惡的人還有理了,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說公道的地方,你們等著。”
鐘廠長頭疼:“住手,小蘇你們這是要干什么,沒必要鬧的這么難看。”
他似乎也認定了蘇江柳的這件事是她不對:“不管怎么樣,動手是不對的。”
岳建穩了穩心神:“就是,李副廠長背后就算有市書記在,你有厲害的靠山,也不能為所欲為,她不可能一直包庇你。”
滿意地又看到鐘廠長涼下來的眼神。
這幾年廠子發展壯大迅速,因為海外市場,他們一躍成為整個省,甚至是整個北部地區最大的陶瓷廠,但隨著發展,上層的矛盾越發明顯。
李副廠長和宋副廠長都是上面派下來的,鐘廠長和他們天然對立。
明明本身是自己的廠子,結果卻要分別人一杯羹,是個人都開心不起來。
宋知新被拉攏到中立,不偏幫哪一方,狡猾的很,鐘廠長最忌憚的還是李副廠長。
而蘇江柳是李副廠長的人,有這樣的機會名正言順的處理李副廠長的心腹,鐘廠長會不心動?
鐘廠長不動聲色地避開再次遞過來的資料:“小蘇啊,看在李副廠長的面子上,這件事就不通報批評了別鬧的太難看,但廠子你是不能繼續待了……”
蘇江柳打斷他:“廠長,你還是看看再說吧,不然你的廠子很快就成為歷史。”
“你急什么?”丁進哎哎兩聲,笑道:“不會是心虛害怕了吧?”
岳建心里告訴自己不可能,但無法言喻的擔憂沖出胸膛,再也不能安定:“我心虛什么,你給我讓開。”
鐘廠長的臉色一度很不好看,對上蘇江柳坦蕩蕩的眼神,還是接了過來,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臉色漆黑如墨,周身的溫度越來越低。
比外面零下的溫度還低,爐子完全沒用。
看完資料,鐘廠長兇狠地瞪著岳建,狂吼道:“岳建!”
殺了他的心都有。
“你干的好事。”鐘廠長完全不顧念多年的情面:“把他給我抓起來,送到警局!”
“鐘哥都是誤會,一切都是蘇江柳的陰謀,她一定是對家派來的臥底,想要我們內訌,吃下我們的市場份額,鐘哥,你可千萬別上當。”岳建急的上火。
“這些你跟警察交代吧。”鐘廠長火氣沖天。
貪污受賄,收買的害群之馬,最重要的是把持著廠子的所有職工,升職加薪成了他大肆斂財的絕佳渠道。
短短七年時間,他手里就有十多萬的灰色收入,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因為他收錢辦事,害的有技術的員工受到不公平待遇,人才流失,廠子里慢慢的出現大批廢物,最近廠里的單子出現重大失誤,造成巨大損失。
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人在拖后腿,再過兩年,是不是鐘藝陶瓷廠就要倒閉了?
越想越憤怒,鐘廠長再顧不得立場問題,恨不得打死岳建這個他親自扶起來的手下。
“廠長,你別聽信蘇江柳造謠,她就是想挑撥離間。”孫娟急著為岳建開罪。
“謠言?我看你是怕自己也進去吧?”丁進嘖嘖兩聲:“就是可憐你男人,發現你跟岳建茍且,還被害死了,遇到你這種人也是倒霉。”
“你少血口噴人。”孫娟氣急要打丁進。
丁進可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一把揮開:“莫挨老子。”
孫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被蘇江柳扶住,祁邦彥涼涼道:“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蘇江柳跟著補充:“說不得是個兒子,能圓了岳副廠長傳宗接代的美夢,努力了這么多年也算是安慰。”
見勢不好,林雪梅和楊夢琬都沒吭聲,還以為他們信誓旦旦的找來真的能把蘇江柳給摁下去,沒有翻身的機會,結果就這?
宋知新的老婆還恍恍惚惚,有點反應不過來事情的進展,不是來收拾蘇江柳,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怎么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孫娟和岳副廠長?
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而且不是年前十月的時候說是孫姐男人修繕屋頂的時候摔死了,聽他們這意思,不是?
還努力了好幾年,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這一場鬧劇在警察來帶他們走的時候落下帷幕,岳建、孫娟以及岳茂輝都被關押起來,情節最嚴重的是孫娟,因為涉嫌殺|人。
這一點蘇江柳還真不知道,多虧了丁進,就是可憐孩子。
“他們找你麻煩,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一早就給他們送進去,哪還有今天這么多事。”丁進吐槽。
“我也沒發現多久,不是一發現就去麻煩進哥你了。”蘇江柳笑道:“現在也算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些調查在她出差之前就有,為的就是叫打她主意的人跌個大跟頭。
就算沒有今天,她也會告知李阿姨,讓她來處理。
鐘廠長欲言又止,心情復雜,蘇江柳說:“廠長,我也不多跑一趟了,麻煩你幫我把離職給辦了吧,也省的我多跑一趟。”
鐘廠長挽留,希望蘇江柳能夠繼續在廠里工作,蘇江柳嚴詞拒絕了,最后還是辦理了離職。
警察去了廠里,一時間人心惶惶,尤其是岳建的親信,更是驚慌。
出來之后,丁進瞥眼祁邦彥:“你就沒懷疑過?”
蘇江柳愣了下,沒說話,也看向祁邦彥。
那么多人說她做了不恥的事,他在旁邊聽著,是否有一絲動搖,她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