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紅娘

第四十七章 陰謀

看來元紅娘也并不是料事如神,她原本以為在扶風傷好以后一定會想盡辦法報復她們一家子,但她從開春等到入夏,再從入夏等到將近中秋都一直平安無事,這種風平浪靜的日子反而讓她心里沒了底。

元荷蓓在白家避暑別苑住到端午就熬不住了,說什么也要回來城里的自己家住,元紅娘拗不過她只好讓她們住了回來,這樣提心吊膽的防范了將近一個月,她們一家子周遭也并沒有出現什么可能的隱蔽危機,元紅娘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她還是沒有搬回家里而是繼續住在紅線館里,因為魚三十娘的病情這段時日以來時有反復,尤其是頭痛的舊疾,每每發作起來讓她痛不欲生,饒是魚三十娘平時這么隱忍的人在頭痛的時候都熬不住要用頭去撞桌撞墻,弄得終日里額頭上都有好幾塊淤血青紫,元紅娘放心不下魚三十娘,所以還是宿在紅線館,只每日里讓元荷蓓照以前那樣送飯菜過來與師傅一起吃。

這大半年的時間元紅娘成長了不少,媒人的業務開展的也非常順當,幾乎梁豐城家家戶戶都知道城里紅線館那個十三歲的小媒人辦事穩妥認真,說的親雖不至于樁樁都是錦繡良緣,可至少她說成的每一對兒都還夫妻合瑟,無論是翁家還是娘家無一不是稱心滿意,加之她勤奮聰明,辦事又快又穩妥,還與各家喜慶用品店鋪老板的關系都良好,找她說親成功的人無論是置辦嫁妝還是聘禮都能小省一筆,于是在大家的口耳相傳之下,元紅娘也漸漸的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戶群,每日里上紅線館來找她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中秋節是華陽國的四大節日之一,熱鬧程度絕對不會輸給元宵節,有了上次舉辦尋寶活動的經驗,這次元紅娘索性提前了時間,在中秋節又舉辦了一個小知識競賽加烤肉放天燈的相親大會,一眾年輕男女們玩的差點忘乎所以,最后要元紅娘三催四請才清了場,許久沒有這么熱鬧過的陸昀謙更是玩瘋了,人都走完了他還抓著兩串兒半生不熟的烤肉拉著元紅娘口齒不清的要再寫兩個愿望放在天燈里放上天,被元紅娘白了他一眼之后就被白若斐拽著拖出去了。

婉拒了白若斐和白惜香要繼續幫忙的好意,催著他們快些帶著陸昀謙回家,元紅娘一個人將沒用完的食材和材料打包收拾好,又將租借的場地清掃干凈,待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元紅娘疲憊不已的背著個大包袱慢慢往紅線館走了回去,邊走心里邊計算著今日的花銷和收入,等她算出能小賺一筆的時候,她長長的吐了口氣,滿是疲色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

到紅線館的路程還有一段距離,元紅娘時刻停不下來的小腦袋瓜子又開始仔細的算起了從她獨立執業以來到底掙下了多少銀兩,加上她給各家喜慶用品鋪子介紹生意得下的回扣,嘿,這不算不知道,即使她當媒人的傭金要上繳三成給師傅,可她這大半年的功夫竟然還是存下了不少家私。

[呵呵,如果這么好的勢頭能一直維持個兩三年,那么我掙下的銀子就能給娘打個本讓她也開個鋪子,她與姨母的女紅活兒做的都是頂好的……對了,不如就開個喜服店,哈哈,對比現在的婚紗店,可租可訂做,一定也是穩賺不賠的。]元紅娘正美滋滋的構想著美好藍圖,沒注意前邊慌慌張張的跑來一個人,兩人頓時撞成一團,元紅娘被撞得跌出去好幾步遠,手里的燈籠也掉在地上熄滅了。而她背上背著的大包袱雖然幫她抵消了一些沖力,可在她倒下去的時候里邊的東西也硌的她全身生疼。

“哎喲,誰啊?走路不長眼睛呀?”元紅娘的屁股剛好被一根支出來的竹簽狠狠戳了下,疼得她兩眼淚花亂轉,忙側過身去將那闖禍的竹簽給拽了下來,而等她再次回過頭來準備找那撞了她的人算賬的時候,卻發現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呃,人呢?”元紅娘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四周看了一圈,只見四周都靜悄悄的,除了她之外哪里有半個人的影子?即使元紅娘向來膽子大,可現在碰著這么詭異的事情也足以讓她心里發毛。

她來回看了兩轉,四下里都黑漆漆的一片,元紅娘緊張的連連吞了兩口唾沫,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摸索到燈籠,從腰帶上取下火折子將蠟燭再次點著放回去,光線雖然只有微弱的一點,可這一點光明也足以讓元紅娘稍稍安心了,這會兒她不敢再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了,緊了緊背上的大包袱,元紅娘一溜兒小跑著回了紅線館。

當元紅娘氣喘吁吁好不容易回到了紅線館的時候,紅線館里頭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看來今兒個師傅終于能睡會兒了。”元紅娘關好門返回到堂屋中間放下身上的包袱,就著燈籠的那一點光往里屋探了下頭,只見魚三十娘的房間也沒點燈,她這才放心的吁了口氣。

入夏以來,魚三十娘的頭痛癥發作的愈加頻繁,而且幾乎都是吃過夜飯以后就開始發作,每次都痛得她寢食難安,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所以有時候元紅娘起夜或是夜歸都能看到她屋里還點著燈,一般這種情況下元紅娘就會到灶房去給魚三十娘備點宵夜送過去,難得今日魚三十娘房里沒有亮燈,元紅娘只當她是沒有犯病早早的歇息了,便放輕了腳步動作,躡手躡腳的準備摸到浴間去洗個戰斗澡就趕緊上c花ng睡了。

可元紅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才剛轉過堂屋走上通去浴間的回廊,就有一個趁黑躲在影壁之后的人趁其不備在她身后給她狠狠地來了一下子,元紅娘頓時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