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年二九了……第一次在國外過年的某喬似乎還沒有進入狀況,哈哈,畢竟這里一點過年的氣氛也沒有,唉,有點想家了……w,希望過年的時候也能有你們同在,預祝各位親新年快樂,虎虎生威
魚三十娘下葬了以后的第二天,元紅娘就備了許多好菜去監牢里探望過文君一回。先前她嘴上說還不原諒文君,可暗地里還是又給女牢的那位相熟牢頭遞了銀子,就求她還是幫忙照看著文君,好讓文君少受點皮肉之苦,也不要讓那些男的衙差對她有什么不軌的舉動,可就算這樣,文君還是比不上元紅娘當時被收監的待遇,畢竟元紅娘無論如何還有白家姐弟在背后罩著,陸昀謙這別的沒有,就銀子最多的二世祖也偷偷給滿衙門的人撒銀子讓多多關照元紅娘,是以元紅娘就除了收監頭兩天遭了些罪,其后的日子都過得相當平順。
被打入監牢這么些天,文君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沒有水給她沐浴洗漱,整個人都變得相當蓬頭垢面,身上的衣裳也又臟又破的基本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而且這么些天她又被提堂過審挨了好些皮肉之苦,就算那些皂隸都已經手下留情了不少,可就她現在這個狀況,受了這些刑罰還沒把她打死都算她生命力頑強了。
一路往衙門最里側的女牢走去,路上遇見好些個面熟的衙差,元紅娘一一笑著打了招呼,還這個送了一壺酒,那個給一只雞腿,每個人都打點到了,到了女牢,幸好今兒個當值的還是先前照顧過元紅娘的那位女牢頭,元紅娘又塞了兩角碎銀子和半只烤雞給她,她便大大方方的開了文君牢房的大門讓元紅娘進去了。
眼見著文君佝僂著背坐在牢房一側的干草堆上,元紅娘就忍不住鼻酸,她微微嘆了口氣,也沒走過去,只是在靠近牢房門口的地方挑了個比較干凈的地方稍稍清理了一下,然后才將放在食盒最底下兩層的飯菜點心一一端出來在地上放好,她就走到另一邊去席地而坐與文君說:“師傅昨天已經下葬了,我將她的牌位供在了玄機觀的功德堂,以后有機會,你也去給師傅上柱香拜祭拜祭吧。”
文君聽到師傅兩個字的時候動了一下,但是她并沒有理睬元紅娘,還是維持著老樣子雙手抱膝頭靠在墻上。
元紅娘也不在意,徑自說下去道:“我現在為師傅守孝,所以紅線館也暫時開不了了,你出來了要是沒地方去,就到我家來拿鑰匙吧,你是師姐,紅線館理當由你繼承,只是紅線館是師傅一生的心血,還請你好好打理,莫要把它荒廢了。”
“……我才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是明知道我出不去了才跑來與我這么說的吧?你這么巴結師傅討她歡心,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她能把紅線館傳給你嗎?哼,你滾吧,我不吃你這一套。”文君終于轉過頭來看元紅娘了,但是她那雙閃著幽幽光芒的眼睛看起來更像是野獸而不是人類。
元紅娘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很討厭你,奸懶饞滑還眼睛長在頭頂上,后來拜師以后更是覺得你討厭的不得了,什么玩意兒啊,真當自己是師姐就了不起?干嗎處處針對我還欺負我?直到現在我還是不喜歡你,但操持師傅喪事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尤其是那天我發現師傅重病倒在紅線館的那一幕一直在我心里揮之不去,師傅醒來以后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你和阿念師姐,后來經常頭痛難忍的時候喃喃自語脫口而出的還是你們的名字,即使我在師傅身邊一直照顧她,可是她有時候難得睡著,說夢話卻都還是‘阿念,給我倒杯茶來’、‘文君,把我的藥端來’,卻從來沒有叫到過我的時候。文君師姐,或許你覺得師傅不把你當回事兒,可是在師傅最后的日子里,我卻深深體會到了她是真真切切把你和阿念師姐當成家人的事實。”元紅娘說到這里吸了吸鼻子,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拎起食盒就準備離開了,“無論你相信不相信,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師傅那人表面兒上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可是你仔細想想吧,師傅什么時候對外人發過火?只有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她才會著急、才會惱火……好了,飯菜吃了以后空碗放在門邊兒上就行了,到時候那位牢頭會幫我收起來的,我走了。”
元紅娘說著走到牢房門邊拍了拍輕輕喚了那女牢頭一聲,不一會兒那女牢頭就叼著一根雞脖子走了過來幫她開門,待元紅娘出去以后兩人又說了兩句話,元紅娘就快步離開了這陰森的女牢,那女牢頭瞄了眼地上原封未動的好飯好菜又為元紅娘鳴不平道:“我說你啊,就別那么不識好人心了吧,就你對她做的那些事情,換做別人,怕是早恨你恨得要去花錢買通堂上的兄弟們把你三五下打死算了,偏偏她還那么爛好心的到處使銀子來保你,我就說那丫頭傻吧,巴巴的把銀子使在你這種人身上。”
女牢頭往地上啐了一口就轉身也離開了,在她離開后不久,一直沒動過的文君終于動了一下,只見她胡亂的擦了擦臉,然后看著放在牢門口的幾碗豐盛可口的飯菜,最終緩慢的向前爬行了一步,又一步,不一會兒,文君的牢房里就傳出了細細的咀嚼聲。
忙完了魚三十娘的喪事,元紅娘因著熱孝在身,怕白事沖了別人的喜事,所以也不好重操媒人舊業,只每日里賦閑在家,一是修身養性,二是思量著下一步該怎么做好換個跑道繼續出發。
在出事以前她曾經想過模仿現代的婚紗店開一家可租可定做的喜服店,可才剛有個構想她就遭了牢獄之災,現在可算有時間可以仔細盤算盤算了,于是她在去看過文君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準備出門去到吉慶街轉轉,一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出租,二來是去做個市場調研,看看做喜服店到底可行不可行,不過她這前腳才剛邁出門,踩著她的腳跟兒就有個公人奔來尋她,幸好她還沒走多遠,元荷蓓連跑帶攆的一下在巷子口就把她截住了。
“這衙門的人又來找我是什么事兒?”心里隱隱覺得有點不安,元紅娘也忍不住問了元荷蓓一句。
元荷蓓看起來也有點驚慌,可她還是強自鎮定的摸了摸元紅娘的頭安慰道:“應該沒什么事兒吧,那公人挺客氣的,而且就他一個人來的……該不會是抓到那些個行兇的壞人了?”
元紅娘一聽這個推論立即睜大了眼點頭道:“也只能是這個事情了,娘,那我們快點回去吧!”說著她拉著元荷蓓就是一陣跑,直跑的元荷蓓連呼“慢點兒、當心”。
母女兩個剛跑回家,那一直等在門口的公人就一把拉住了元紅娘急道:“元姑娘,可不得了,你那個師姐文君,昨兒個夜里在牢里上吊自盡了。”
元紅娘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如遭雷擊,她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公人好半晌才澀澀的開口道:“你、你沒弄錯吧?我昨兒個去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
那公人此時也是一臉焦急道:“這事兒還能有弄錯的?現在就是我們大人叫我來帶你去問話的,你昨天到底跟她說了什么呀?怎么就讓她尋死了呢?”
元紅娘聞言頓時默默無言,莫非,真是她昨天說的那些話刺激到了文君,所以文君才選擇了這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