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大樹的蔭涼
歷史時空
第一七三章大樹的蔭涼
第一七三章大樹的蔭涼
她不在這院子里,能罰香秀下跪,而讓佟家的不敢抗辯,來求她救命的,只有一個人。荀卿染這樣想著,不覺又看了眼跪在那里的香秀。
“奶奶,求奶奶救救香秀啊。”佟家的哭喪著臉哀求著。
“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嬤嬤就成這個樣子了。”荀卿染并不當回事,微笑著,直接回了上房,先叫桔梗進來問是怎么回事。
“……香櫞來找婢子商量針線……,四爺將香秀攆出來跪著,多寶格上的白瓷茶具和茶葉都不見了。”桔梗將她知道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至于書房中發生了什么事,卻是沒人知道。
“婢子若是看得牢些,就沒這些事了。”桔梗低下頭,有些自責。
荀卿染讓桔梗不必如此,這種事情就是看的再嚴,有人要生事,也是防不勝防。齊二夫人這些天異常的舉動,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心中有底。這院子里并不干凈,因此她也想趁機再摸一摸這院子里的人心。畢竟,她從一進門,先得了容氏的歡心,又和齊攸十分親密,這兩人對她的支持府里的人有目共睹,那些聰明的人,即便是有這樣那樣的心思,也會暫時隱藏著,可卻極可能在這個時候露出端倪來。
至于真有人趁了這個空子成事什么的,荀卿染也不是沒想過。但是她一不想做那種把丈夫看的死緊的女人,二也是對齊攸的人品有信心,齊攸不是好色的人,更不是急色無行的人。而且,不得不說,齊二夫人幫了她很大的忙。齊二夫人太心急了,通過采芹的事,齊攸對于齊二夫人的某些做法,心里有很大的抵觸。如今齊二夫人明擺著的意圖,只會讓齊攸生出更多的逆反心理。
問過了桔梗,荀卿染才叫佟家的進來。
“是怎么回事?”荀卿染接過麥芽遞過來的銀耳紅棗羹,問道。
佟家的被荀卿染撂在外面這會工夫,心中更加焦急,見荀卿染問她,忙弓著身子回道,“回奶奶,四爺在書房讀書,吩咐人要茶。香秀這丫頭就進去倒茶。結果不知道怎么,四爺就惱了,就罰香秀出來跪著。”
事情就這么簡單?荀卿染似笑非笑地看著佟家的。
佟家的就有些訕訕地,依舊說道,“求奶奶跟四爺求情。香秀不懂事,可她畢竟是奶奶的丫頭,四爺這樣,于奶奶臉上可不好看。”
荀卿染挑了挑眉,心道真是個狡猾無恥的老家伙。
不過佟家的話也說的不錯,不管荀卿染自己心里如何看待這佟家的三口,但是在眾人眼里,香秀依舊是她的陪嫁丫頭。這才幾天,院子里別的丫頭還沒怎樣,反而是她的丫頭出了丑,這要人怎么想。
荀卿染冷冷地掃了佟家的一眼。佟家的三口人都不安份,香秀這個丫頭,更是心大的。她因為缺少人手,又不想過早地有什么大動作,這才容她們在自己身邊。平時也沒少拿話安撫,可這母女還是忍不住了要偷食,偏就在這個關口蹦達出來。
“平時我怎么和你們說的,仗著我的勢,想要胡作非為,我第一個就不答應。現在你做錯了事,就想起我的臉面來了。你的意思,我就是你們手里隨便拿捏的?”荀卿染撂下臉。
佟家的見荀卿染突然翻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下。
“奶奶息怒,奴才不敢,奴才說錯了話,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求奶奶看在奴才一家伺候奶奶盡心盡力的份上,饒了奴才這一回。”
“你伺候我,是你的本份,我可也沒虧待過你。”荀卿染慢悠悠地道。
“是,是,奶奶寬厚仁慈,只求奶奶開恩吧。”
荀卿染看了佟家的一眼,見她滿臉恐懼的樣子,不覺好笑,“嬤嬤,丫頭做錯了事,主子們責罰,這也是規矩。不過是罰著跪一會子,嬤嬤怎么就嚇的這樣?莫不是,嬤嬤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佟家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奴才不敢,是香秀惹惱了四爺,四爺的脾氣,怕是不會只是罰跪就了事的。”
荀卿染心中冷哼了一聲,這就是心中有鬼,知道香秀做了什么,怕齊攸重罰,想在她面前混過去,讓她放了香秀。
“這算什么大事那,嬤嬤是管事嬤嬤,這院子里數得著的人物。遇事該莊重些,莫給我丟臉。”荀卿染道。
“是,是奴才膽子太小,奴才是奶奶的人,有奶奶在,奴才……”
佟家的聽荀卿染這個口氣,卻是要管這件事,也就放下心來,不住口地奉承著。
荀卿染制止佟家的奉承,吩咐麥芽:“去,把香秀叫進來吧。”
現在就叫香秀進來,怎么著也該讓她再多跪些時候,麥芽心中不愿意,卻只好出去。一會工夫,麥芽領著香秀進來。
香秀一進門,便跪在地上。
荀卿染低頭打量,香秀身上穿的并不是府里發的衣服,而是粉紅色的輕薄衫裙,衣服緊貼著身軀。此時雖然春暖花開,卻也沒到穿夏裝的時候。再看香秀臉上猶有淚痕,眼中是驚恐不安,還有不甘心的神色。
“才幾月的天氣,你這也太心急了些。”荀卿染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聽在香秀耳朵里,荀卿染這語帶雙關的話,就有如響雷。香秀偷著看了眼佟家的,佟家的示意她不要怕。香秀紅著臉低下頭,沒有說話。
“說說吧,你怎么惹惱了四爺?”
香秀也在問自己。她辛辛苦苦烹茶送上去,齊攸還問了她幾句話,她回答的也沒錯,齊攸卻并沒有接她的茶,而是讓她出去。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有立刻走,又問了一句,結果,齊攸就讓她“廊下跪著去。”
回想當時的情形,香秀不由地又打了個冷顫。齊攸的眼神,只一眼,就讓的血幾乎凝固了。她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就如同被扔到冰窖里,還被人用刀架到脖子上。明明齊攸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也并沒有橫眉立目。她幾乎是本能地,連滾帶爬往外跑,生怕走的慢了,就會馬上沒命。跪在外面的時候,她知道今天出了丑,丫頭婆子們的竊竊私語,她都聽到了,卻無法再在意,因為她滿腦子都是古老大揮舞著皮鞭,揚起的血雨。
如今被荀卿染叫進來,再看到她娘的眼神,她知道,她得救了。
性命沒有了危險,香秀頓時覺得委屈起來。
“回奶奶的話,婢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惹惱了四爺。婢子并沒做什么啊。”
荀卿染慢條斯理地喝著銀耳羹,“是四爺冤枉了你?在我面前還不說實話,出去跪著吧,等四爺如何發落。”
佟家的和香秀都慌了,佟家的忙示意香秀說話。
“不,奶奶,婢子說的是實話。婢子就是給四爺烹茶,四爺問了婢子如何會茶道,又問婢子叫什么名字……”
香秀將與齊攸的對答說了一遍,說到齊攸問她的名字,她頓了一下,“婢子就說婢子叫香秀,是奶奶給的名字,結果四爺就趕了婢子出來。”
荀卿染目光并未離開香秀。香秀還不足夠老道,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咬嘴唇。荀卿染想起給香秀改名字的時候,香秀并不愿意。難道……,荀卿染將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
香秀跪在那里,眼睛看到荀卿染的手,荀卿染的指甲,只是修成光滑的橢圓形,并沒有涂蔻丹,卻是健康的粉紅色。香秀低頭看自己留的長長的,染成猩紅色的指甲。因為沒有了方才的驚恐,腦子也活動起來,她想起齊攸曾在她手上掃過了一眼。齊攸很愛潔凈,難道是嫌棄她拿這樣的手給他烹茶。可她的指甲每天清理,也很干凈的。
“回奶奶,婢子想,也許是婢子給四爺烹茶,四爺嫌棄婢子的指甲。”香秀也聰明起來。
荀卿染看了眼香秀的指甲,不置可否。憑借著一點技能,便想著能入了齊攸的眼,背著女主人勾引男主人,而絲毫不覺得羞愧。這樣的人,是不能留的。但是卻不好在這個時候打發掉。
荀卿染往引枕上靠了靠,閉目沉思,這院子里似乎總有些陰影,若隱若現。
“罰一個月的月錢,回你屋里,把交給你的針線活計做了,這兩天少出來,免得四爺看見你生氣。”荀卿染吩咐道,責備的語氣中帶了些許對自己人的維護和親切。
佟家的和香秀都聽得喜出望外,荀卿染竟然這樣被她們瞞過了,替她們擋下了大禍。果然還是荀卿染這棵大樹有蔭涼。兩人磕了頭,喜滋滋地退了出去。
“派人看著她們。”荀卿染吩咐,這兩人被齊攸嚇破了膽,又被她安撫住,不會很快再生事端,但也不能完全放任。
這母女倆發落完了,可還有書房那位需要她去安撫。荀卿染揉了揉眉心,她為了自己在這院子里的威嚴,這樣輕輕地放了香秀,齊攸不知道會如何,會不會因此生氣,如果齊攸發起小孩子脾氣那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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