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在一邊等著護衛們將糧食運出來的時候,突然有個護衛沖著他這邊喊了一聲,聲音有些急切。
吳凡疑惑的走了過去,問道:“怎么了?”
“大人,您看!”那護衛說著,將一個裝有“糧食”的口袋搬到吳凡的面前,隨后用隨身長劍在口袋上劃了一劍,接著看到的一幕,讓吳凡頓時怒氣上涌。
從口袋里露出來的,不是糧食,而是沙子!
“怎么會這樣?這里面怎么會是沙子?!”吳凡怒問道。
“小人也不知,剛剛我們在搬運這些袋子的時候,有個弟兄沒注意,弄破一個口袋,這才發現里面裝的是沙子,不是糧食。”那護衛回道。
吳凡臉上怒氣狂涌,轉頭看向其他的袋子,對在場的護衛道:“將這些袋子都給我打開!”
幾個護衛領命,紛紛劃破那些袋子,接著,一包包沙子出現在吳凡的面前,看得的吳凡眼皮直跳。
直到護衛們將這個倉庫里所有的口袋都給劃破,吳凡臉上的怒氣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
這里面居然有超過三分之二的袋子里,裝的不是糧食,而是沙子!
“這群混蛋!”吳凡咬牙切齒,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掉包了,至于被掉包的糧食哪里去了,自然是流向了黑市,要知道,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糧食可是比金子都要貴重!
“孫亮,孫亮!”吳凡大聲吼道。
“大人,什么事?”孫亮聽到叫聲,連忙從遠處跑了過來。
“那個混蛋呢?”吳凡質問道。
“大人是說計佩的那個孫子?”
“除了他還有誰?!”
“我按照大人的吩咐,已經安排人將他送回計府了。”孫亮回道。
“走,去計府!”吳凡聽完,沒有絲毫猶豫,當先朝著外面走去。
此時,計府內。
之前被打昏迷的青年已經蘇醒了過來,此時正仰躺在大廳內不斷的哀嚎,聲音之凄慘,讓人聞之悚然。
“啊,疼死我了,好疼,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他!爺爺,你要為我做主啊!”青年慘叫不止,表情猙獰。
“浩兒,你怎么樣了,心疼死娘了,你放心,那個吳凡,娘一定不會放過他為你報仇!”一個和青年長相有些相像的女人,在青年旁邊安慰道,臉上還帶著心疼的淚水。
“爹,那個吳凡太不是東西了,居然將浩兒打得這么慘,他這是不給你面子,在打我們計家的臉啊,這件事如果就這么算了,我們計家以后還怎么在這里抬得起頭來?”一個和青年長得很像的中年人對坐在上首位置的老者說道。
“就是,那吳凡不過是一個小小子爵,居然敢這么對我們浩兒,浩兒不就是喝了點酒嗎,他至于下這么狠的手?爹,我看他就是不將你放在眼里,覺得你告老還鄉了,什么都不是了,這是朝著咱們的臉上打來了。”那女人也附和道。
坐在最上首位置,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老者,正是前任翰林院大學士,計家的家主計佩,至于那對中年婦女,則是他的兒子兒媳,也就是計浩的父母。
“你們還有臉說,看看你們教的好兒子,值守的時候,居然醉酒,還帶著手下一起喝!要是我還在任,遇到這種,也不會輕饒。”計佩冷聲道。
“不就是喝了點酒嗎?又不是什么大事,倉庫那里反正也沒什么事,浩兒這么做也是無聊,而且,還能夠和下面的人拉近關系,有什么不對的。”計佩的兒媳反駁道。
“爹,我覺得這事就不是喝酒那么簡單,那個吳凡這是在借著這件事報復我們,早上他的家丁過來邀請我們赴宴,我們沒去,他估計心中有氣,抓到機會狠打了浩兒以報復早上的事情。”計佩的兒子“分析”道。
“對,肯定是這樣!”計佩的兒媳贊同道。
計佩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實際上,他也有類似的猜測,和他兒子想的差不多。
計佩告老之前是翰林院大學士,為人清高孤傲,再加上門生弟子不少,讓他內心隱隱有些自視甚高,哪怕是告老之后,他心中的傲氣都沒有減退絲毫,之前郭縣令還在時,他就不將對方放在眼里,兩人來往也不是平等相交。
在計佩看來,吳凡這個子爵也不過爾爾,在帝都之時,他見過的貴族不知凡幾,子爵真就不算什么,所以,他覺得,吳凡來了之后,應該先來拜訪他,表示尊重,就像之前郭縣令剛剛到任之時所做的一樣。
但吳凡并沒有那么做,他沒有上門來拜訪,反而是讓一個下人來,這讓計佩心里很不舒服,覺得吳凡這是瞧不起他,所以,也就沒有去赴宴,如果是吳凡親自登門邀請的話,他或許還能夠考慮一番,但來的只是一個下人,他怎么可能會去,他計佩是那么好邀請的?
所以,因為早上的事情,計佩對吳凡的印象并不好,而現在,自己的孫子又被吳凡給打了,計佩雖然嘴上在責備自己的兒子兒媳,但內心里,對于吳凡更為氣憤。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更何況還是打他計佩的孫子,吳凡在明知道計浩身份的情況下,居然還下此毒手,明顯是不將他計佩和計家放在眼里,這讓心高氣傲的計佩如何能忍?
因為有了早上的事情,計佩也覺得,吳凡這是在借機報復,計浩在值守之時飲酒是不對,但是,看在他計家的面子上,說兩句也就差不多了,但吳凡卻下手如此之狠,說不是報復,計佩不信。
“就算是知道報復又能怎樣,我現在只是一個告老回鄉的老頭,人家可是新封的子爵!是陛下的新寵。”計佩說道,言語之中卻滿是怨氣,顯然還在氣憤吳凡不顧及他面子。
“爹,你就算是告老回鄉了,又豈是一個子爵能比的,吳凡這么做,實在太過分了,這件事,絕對不能這么算了,你人脈那么廣,弟子那么多,收拾一個子爵,不是什么難事。”計佩的兒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