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跟隨薛進多年的一名校尉,薛進居然說殺就給殺了,出手干凈利落,毫不猶豫。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薛進沖著那些支持支援彭川的將領們吼道。
隨后,他毫不猶豫的又沖向另一名反對者。
薛進的吼聲立即將眾人驚醒,眼前的場景,讓他們來不及多想,便立刻攻擊對方。
只是,整個營帳內,除了薛進之外,其他人手中并沒有武器,這是在他們的營地,薛進是喊他們來商量事情的,所以,眾人都沒有帶著武器過來,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發生這種事情。
薛進手持大刀,猶如殺神一般,對自己昔日的下屬們進行攻擊,營帳內慘叫一片,有人求饒,有人反抗,有人想逃,然而,薛進卻是不聞不問,一律進行攻擊,凡是剛剛出言反對的人,他一個都不放過。
至于那些出言支持彭川的人,手中同樣沒有武器,他們能做的,就是糾纏住那些想要逃出營帳的人,不給他們逃出去的機會,一旦有人逃出去,可能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營帳內的慘叫聲和打斗聲,吸引了門口薛進親兵們的注意,很快便有人走了進來,看到營帳內的情形,也是大吃一驚,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出去守著營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讓任何人出去,也不準讓任何人進來。”薛進對進來的親兵們命令道。
“是,將軍!”他們是薛進的親兵,自然是唯薛進的命令是從,哪怕是他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既然薛進下了命令,他們聽命執行就是了。
營帳內的戰斗,或者說是屠殺很快便結束了,慘叫聲沒有了,打斗聲也沒有了,只有一地的尸體,以及空氣中所四散的血腥氣息。
薛進提著滴著血的大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的臉上依舊嚴肅,隨意的將大刀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坐。”薛進看著剩下的人,淡淡的說道。
那些幸存的人,戰戰兢兢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眼角的余光卻不由自主的撇向地上那些尸體,不僅前,這些人還活蹦亂跳,此時卻是已經身首異處,幸存的這些將領們,甚至是有些精神恍惚,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些將領們能夠坐到如今的位置,哪一個沒上過戰場?哪一個沒親手殺過人?各種尸體,他們見得多了,甚至,在尸體旁邊吃飯都面不改色。
但此時,看著營帳的那些尸體,他們卻心中發慌,精神恍惚。
“我已經決定了,出兵支援彭將軍。”薛進開門見山的對眾人說道:“彭將軍對我有恩,救過我的命!他的家人被屠殺,我沒有能夠幫上忙,已經很愧疚,現在,彭將軍回來復仇,這個忙,我必須幫,哪怕因此而獲罪,我也在所不惜!”
薛進的話,說得異常堅定,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嚴肅認真,顯然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突然做出的決定。
薛進看了看眾人,繼續說道:“齊峰對于彭將軍事情的處理,太讓人寒心了,我也是一名將領,我也怕自己哪一天在外面為國征戰,家人卻在后方被屠戮一空,更何況,他還重用孫忠才那個混蛋,孫忠才那混蛋頂多就是有些小聰明,真上了戰場,根本就沒什么本事,現在排除異己倒是挺快的,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換防完成之后,就是我們被閑置之時,在這種人手下當兵根本就沒前途,所以,不管是為了報恩,還是為了我自己,彭將軍那邊,我都會去支援,當然,這是我的決定,你們可以不參與。”
不參與?
現場的將領們,聽到薛進的話,眉眼不自覺的跳了跳,地上那些人的尸體可都還沒涼透呢,他們之所以成為尸體,可就是因為不想參與么。
“我等誓死追隨將軍!”眾人起身,異口同聲對薛進說道。
本來,這些人之前就都表態支持彭川的,現在再次表態,倒也不算被逼迫。
其實,不管是薛進,還是剩下的這些將領,之所以愿意支持彭川,除了薛進說的那些理由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眾人意識到,亂世已到!
現如今,可不是只有炎風國有起義軍出現的,各國都有,他們黑水國也不例外,只是這里的起義軍沒有炎風國那么多而已。
之前,黑水國實力強盛之時,自然不將那些叛軍們放在眼里,但在山陵關之戰后,黑水國實力大損,起義軍們所要面臨的壓力變小了很多。
再加上,黑水國連年進貢水月國,還不斷發起戰爭,皇帝和大臣們,不斷增加對底層百姓的剝削,早就已經有些天怒人怨了,現在朝廷軍隊又損失那么多,可以預見的是,在短期內,他們黑水國必將又會多出不少起義軍出來。
本來這些起義軍未必能夠成事,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彭川也選擇了起義,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彭川的實力可不是那些只會在地里的刨莊稼的農民們所可以比的。
亂世之際,只要是有些野心的人,都會想要博一番前途,薛進顯然不是一個毫無夢想的庸人,一邊是交出兵權,從此成為一個擺設,另一邊,則是可能因此而鳳凰騰達,徹底改變命運,該怎么選擇,薛進心中自然清楚。
當然,薛進也明白,起義這種事情,還是非常危險的,哪怕是看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也同樣很危險,但薛進常年征戰沙場,本就不是一個膽小之人,自然不會害怕冒險,又能給自己博一個前程,又能報答彭川的救命和提拔之恩,薛進愿意冒這個險。
而既然已經選擇了冒險追隨彭川,那那些反對的人,自然也就是他的敵人,對于那些人,他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起義這種事情,只要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任何潛在的威脅,他都必須要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