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眼界決定高度
葉文昊走了。
當葉文昊說完那句一語雙關的話后，任由秦燕怎么認錯、懇求，他還是走了。
走得很干脆！
望著葉文昊離去的背影，秦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像是丟掉了精氣神一般，一動不動。
“秦總！”
看到這一幕，徐靜連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到秦燕身前，將秦燕扶起。
“怎么會變成這樣？”秦燕臉色發白，喃喃自語地說著，像是在問徐靜，更像是在問自己。
“秦……秦總。”
徐靜也沒有想到事情最終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猶豫了一下，道：“我建議您現在立即給葉老大電話，讓葉老出面勸說葉省.長。這樣做的話，葉省.長還有可能會收回決定！”
“對，打電話！”秦燕聞言，如夢初醒，連忙左右翻找手機，“電話，我的電話呢？”
“秦總，這里！”徐靜從沙發上找到手機，遞給秦燕。
“小靜，你去跟著文昊，我現在打電話！”接過手機，秦燕恢復了幾分冷靜，當下做出安排。
“是，秦總！”
徐靜連忙領命，起身朝外跑去。
“呼”
秦燕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情緒，斟酌了一番說辭，然后才撥通葉家家主葉震的私人號碼。
“小燕，這么晚打電話，有事？”
電話接通，聽筒中傳出了葉震的聲音，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疑惑，秦燕雖然是葉家第三代的大媳婦，外加掌管著某個國企，在葉家地位不低，但還沒資格直接有事向葉震匯報的地步。
“爸！”秦燕哭喪著說，“文昊要跟我離婚！”
“哦？”
葉震聞言，先是一怔，爾后眸子里精光閃爍，一邊思索著其中的緣由，一邊問道：“怎么回事？”
“葉帆接二連三地惹事，且與白家白洛發生正面沖突，我怕他這樣下去會影響到文昊的仕途，連累這個葉家，所以今晚趕到東海與他見了一面。”
秦燕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敢撒謊，如實說道：“當時，因為我的情緒比較激動，有些話說得太重了，令得他差點走火入魔，據說事后他還遭到了暗殺。”
說到這里，秦燕停頓了一下，見葉震沒有開口的意思后，又繼續道：“文昊得知這件事情后，打電話讓我去給葉帆道歉。當時，我也在氣頭上，就告訴他不去。”
“剛才，他從杭湖趕了過來與我見面，再次強硬要求我去道歉，我拒絕，并且說了幾句難聽的氣話，他打了我耳光，然后告訴我要跟我離婚。他還跟我說，他會為了葉帆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
秦燕說到這里，心中一動，又補充道：“我看他真的生氣了，就告訴他愿意跟他去給葉帆道歉，但他執意要離婚。爸，我也是一時沖動，我知道錯了，您幫我勸勸文昊。”
“你等我電話。冇”
聽完秦燕的敘述，葉震并未表態，只是讓秦燕等電話。
“知道了，爸。”秦燕心中一涼，卻識趣地沒有再說什么。
與此同時，身在燕京某個四合院的葉震掛斷電話后，本想直接撥通葉文昊的電話，但又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摁下書桌上的紅色按鈕。
“首長。”
很快，一名負責保護葉震安全的炎黃組織成員進入書房。
與白家籠絡武學高手一樣，葉家也有自己的安保力量，其中葉震等幾個葉家核心成員的保鏢都掛著炎黃組織的名頭。
“老爺子睡了嗎？”葉震問。
“剛聽完京劇，馬上要睡了。”
“你下去吧。”
葉震聞言，先是讓保鏢離開，稍作沉吟后，起身走出了書房，走進了四合院的內院。
所謂內院，其實是另外一棟四合院，和葉震所住的四合院是打通的，是葉家定海神針、葉家老太爺葉遠山的住處。
就當葉震前去找葉家老太爺葉遠山的同時，葉文昊在酒店負責人心驚膽戰地陪同下，走出了酒店，徑直走向了自己那輛紅旗H7專車。
與此同時，葉文昊察覺到徐靜也走出了酒店，暗中跟蹤著自己，并未理會。
很快，葉文昊進入紅旗H7轎車里，并未急于啟動汽車，而是望著檀宮的方向，忍不住暗問自己：去找他么？
“啪——”
沒有答案，沒有吸煙習慣葉文昊，極為罕見地點燃一支香煙，輕輕吸了起來。
煙霧彌漫，葉文昊的表情十分復雜，有自責、有擔心、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他能夠猜到，葉帆因為得知當年事情的真相，心情十分糟糕。
甚至，在他看來，以葉帆重情重義的性子，多半會像楚姬說的那樣，對他這個父親產生質疑、抵觸！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他實在不知道見了葉帆之后，該說什么。
道歉么？
在葉文昊看來，這不是葉帆想要的。
解釋么？
秦燕的話雖然過火了一些，但有些話還是事實，當年的確是自己在世俗權力和真愛之間選擇了前者，并且頂著巨大壓力、昧著良心，當著葉家眾多人的面告訴了靈韻自己的選擇！
“唉……”
當一支香煙燃盡的時候，葉文昊忍不住嘆了口氣，最終放棄了去找葉帆的念頭。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去找葉帆，不是最佳時機。
“嗡……嗡……”
就當葉文昊做出決定，打算啟動汽車的時候，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
葉文昊拿起手機一看，赫然看到是葉家老太爺葉遠山的書房電話！
這個發現令得葉文昊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后立即猜到了葉遠山給自己打電話的原因。
“爺爺。”
想了想，葉文昊接通了電話，主動問好。
“文昊，你和小燕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如同葉文昊所想，葉遠山開口直接提起了剛才的事情，“小燕做得是有些過頭，你教訓她一頓也是應該的，但離婚就算了。”
“爺爺，如果我不這么做，我怕小帆這輩子都不會認我了。”葉文昊皺眉。
“有那么嚴重？”葉遠山有些不信。
“爺爺，我知道您也派人對小帆的資料進行了調查，但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您也不了解小帆。”
葉文昊沉吟了一番，道：“小帆與我相認，并非看重我的權勢，也不是想依仗葉家，而是因為他重情重義，對親情渴望，外加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得到了他的認可與感動。”
葉遠山沉默。
“翱翔山莊事件，他得知我要為了他魚死網破，不止一次打電話提醒我不要那么做，而且冒著巨大的風險，親自為兩名證人修復心神。”
葉文昊繼續道：“另外，我之所以說他不看重我的權勢，也沒想過依仗葉家，是因為他有那個資本！”
“什么資本？”葉遠山充滿了好奇。
“他是邪皇褚玄機的徒弟！”葉文昊揭開謎底。
“原來如此！”
葉遠山瞳孔微微放大，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炎黃組織之所以愿意與我們葉家聯手懲罰白家，是因為他，或者說是因為他背后的褚玄機了。”
“爺爺明鑒！”
眼看葉遠山一下便猜出了其中的貓膩，葉文昊倒也沒有感到奇怪，畢竟，葉家能夠成為華夏第一豪門，完全是憑借葉遠山的大毅力和大智慧。
“這樣吧冇，讓小燕陪著你去跟小帆道歉，也算是讓她長個記性，以后收斂一下作風。”
葉遠山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才道：“另外，你告訴小帆，從今往后，絕對不會再有一個葉家成員去找他的麻煩。如果他想回到葉家，葉家的大門隨時為他敞開，葉家的資源可以任由他使用！”
“呃……”
盡管葉文昊想過葉遠山知道葉帆的真實背景后，會讓葉帆回葉家，但他沒有想到，葉遠山竟然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畢竟，在葉家第四代成員之中，還沒有人可以擁有這樣高的待遇！
甚至，整個葉家之中，也只有他這個最熱門的葉家第三代接班人選，才擁有這樣的待遇！
“文昊，這是我對他的承諾，也是對你的承諾。”
似乎能夠猜到葉文昊的心情，葉遠山嘆了口氣，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離婚之事不要再談了，這會讓外人看笑話，也不利于穩定。除此之外，你是家族和陣營花了大力氣培養出來的。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什么放棄仕途之類的屁話，那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也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爺爺，我……”
“先有國，后有家，最后才是個人。”
葉遠山打斷葉文昊的話，“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可以有兒女情長，但不能英雄氣短，家庭擔當固然重要，但還要對得起家族，更要對得起這個國家——這個國家是由無數先輩放棄兒女情長、放棄家庭、甚至放棄生命，用鮮血換來的！”
“文昊謹記爺爺教誨。”
葉文昊心頭一顫，最終選擇了妥協，一方面葉遠山說的事實，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葉遠山給足了他和葉帆能夠給的一切！
“不要讓我失望！”
葉遠山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掛斷了電話。
“爸，您這么安排妥當么？”眼看通話結束，葉震滿是疑惑地問道。
葉遠山那雙原本渾濁的眸子里精光閃爍，一臉深意道：“眼界決定高度，氣度決定格局，今后你會明白我的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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