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二叔那兒干了?”陸珩隨口問了句。
駱青離點頭,陸珩噗嗤笑出聲:“也好,我二叔這個人摳得要死,你能忍他這么久可真是個人才!”
雖說是事實,可……“你這話是在夸我嗎?”
“那當然!”陸珩低頭眨了眨眼,“不過這話你可別和我二叔說哦,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估計又要挨揍了。”
駱青離扯起嘴角笑了笑,心道以后都不一定會再有機會見到燕晁,這話她又要如何去說。
她覺得陸珩這個人有點太自來熟了,這讓她有些不習慣。
大廣場上的修士越來越多,正等候的時候,駱青離看到金楓岳吳大滿也朝她走了過來,同行的還有上次中間地帶的其余三人,他們都住在藥王城,想來也不會錯過這次的試練塔,更別說馮嘉樹也是煉氣大圓滿,同樣需要筑基丹。
幾人過來的時候,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駱青離,而是她身邊的陸珩,不提對方煉氣大圓滿的修為,便是這出色的相貌和風度,在人群中便足夠出彩了。
金楓岳微微驚訝,“駱道友,這位是……”
駱青離正要介紹,陸珩卻搶先一步開了口,“小駱她大哥。”
幾人聞言神色各異,陸珩注意到一旁那個高瘦的男修狠狠皺了眉,除卻驚訝之外,還有一些苦惱不甘,不由笑得更為燦爛。
駱青離擰眉傳音:“陸道友?”
“以后人前就喊我陸大哥。”
吳大滿疑惑地撓撓頭,“怎么沒聽駱道友說過……”
陸珩搖著扇子理所當然,“小駱還能什么都和別人說嗎?”
幾人同時沉默,陸珩傳音問她:“這幾個都是你朋友?”
“有兩個是。”
他點點頭,“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修,記得留心些。”
陸珩說的是屠松。
駱青離眸光微閃,和這幾人的交集也只有那一次中間地帶之行,但當時她也隱約察覺到那幾人的態度,本沒打算以后再和他們多來往,可難免會有人背后玩陰的。
陸珩之所以在眾人面前說是她大哥,其實就是為了讓他們意識到,她也是有一個煉氣大圓滿的幫手的,以此給他們一些警戒,讓他們不要輕易動手。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這么做,或許他也是個天生熱心腸,但這無疑會讓她少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駱青離頷首道:“多謝。”
過了一炷香,散修盟的人也到了大廣場上,他們穿著標志性的紫色道袍,眾人自發地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
負責試練塔開放的是一名手拿拂塵的中年男修,駱青離看不透他的修為,只覺得對方高深莫測,想必必然就是金丹修士。
筑基以上便是金丹,金丹修士對于他們這些煉氣修士來講,就是難以企及的存在,所有煉氣弟子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中年修士身上,敬畏而尊崇。
中年修士的身后還跟著幾個筑基修士,其中一位駱青離也有印象,就是之前在大廣場上講道的紀若初,但這次他只不過是來打下手的。
這中年男修來了廣場上后,先是和滄海玉蟾及萬劍宗的領隊寒暄一番,隨后才來到試練塔下,手拿拂塵,輕輕一揮。
整個大廣場隨之一靜,那中年男修掃了眼,緩緩點頭,說了一番激勵大家的話語,隨后便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揚手拋去,令牌飛至半空,中年男修打入幾道靈光,便見令牌光滿大綻,一束刺目光芒落到塔頂,綿延而下,整座試練塔都籠罩在一片靈光之中。
靈光涌動過后,試練塔的大門也隨之緩緩開啟。
中年男修慢慢開口,聲音傳遍了大廣場的每個角落:“試練塔共有九層,凡達到七層及以上者,都能得到散修盟贈與的筑基丹一枚。當你們受到的攻擊足以致命時,塔內禁制會將你們傳送出來,以保證你們的安全。開始之時,試練塔會根據你們的修為高低各自安排難度,到了四層開始,你們每淘汰一人,玉牌上就會多一道印刻痕跡,出塔后拿著玉牌上前來登記,可根據淘汰人數領取相應靈石獎勵。”
中年男修講著試練塔的規則,哪怕大家都已經事先了解過了,這時候還是聽得十分仔細。
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中年男修淡淡道:“現在排好隊,一個個進場,當試練塔大門關閉時,試練便正式開始。”
人群自發排起了長隊,駱青離將玉牌掛在腰側,隨著人流入場。
試練塔大門上涌動著一層濃郁的靈光,應該是某種禁制,在穿過禁制時,她身上掛著的玉牌靈光一閃,隨后禁制一松,她已經順利進了塔內。
但入塔之后,駱青離卻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密閉空間內,之前進來的修士一個都不見了,不知去了哪里。
還沒到試練正式開始的時候,這個密閉空間如今風平浪靜,駱青離沿著四壁轉了圈,沒有任何發現。
本來這座試練塔就是一個組合陣法,設計者是數千年前的藥王,那是一個真正的奇才,她雖然也自己學了一些陣法皮毛,但想要看明白試練塔內的陣法原理,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想到這里,駱青離又有些驚嘆。
維持陣法往往需要靈氣,便如駱青離用的隱息陣盤,在使用前就需要先在卡槽內放上三塊靈石,當靈石內的靈氣用盡后還要及時替換。
這座試練塔佇立在藥王城少說也有好幾千年了,這么多年要維持其中的陣法,得要多少靈石啊……
這么一想,又覺得散修盟收取進入試練塔修士的靈石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駱青離深吸幾口氣緩緩調息,讓自己狀態達到最佳。
與此同時,陸珩也正要進塔,他看了眼試練塔外的禁制,面色有些凝重,一手輕撫著腰間的玉牌,一手藏于袖中,握著一顆靈光逼人的珠子。
靠近禁制之時,陸珩袖中的珠子爆發出耀眼光芒,幸得他身上法衣的特殊,這光芒并未外泄。
他覺得手中珠子開始發燙,但塔門口的禁制還是隨之一松,讓他得以進入其內。
陸珩微微一笑,大步邁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