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苦盡甘來
“她們？一群沒腦子，只知道爭寵的女人，能管理好這么一大攤子事情嗎？”
“孩兒知道。”
“我一定會的。對了，父王這次準備立誰為皇后？”
“那你今天怎么沒問我？”
“總覺得這個皇宮過于冷清了。”
“沒所謂，皇后只是一個名稱而已，既然母親不過問，那東宮以后就由你這個兒子費心代勞打理吧，直到你找到合適的太子妃為止。”
“因為知道你今晚還會去。”
“鵲兒說的對，看來沈天放想在天子腳下做生意了。如果這樣，李蕭逸可要防著他點。”
“云霧山的老人家說的。我明白你的心情，既然做好了踏足江湖的準備，朝堂是免不了要接觸的，所以，在我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能幫霄翰的，我們絕不吝舍，這樣你滿意了嗎？”
“那樣的女人，能在這里生存下去嗎？”
出了弟弟的房門，春蠶回到自己房里，打開窗子，望著外面黎明前的黑暗，心里開始計劃著自己的未來。
“那霄翰會有危險嗎？”
“李蕭逸又不老，再生個十個八個的，有什么難？”
“那就是說，父王并不反對嘍？”
“好了，天不早了，這公雞都快打鳴了，你趕緊休息吧。這樣，我們才有力氣去看新皇游街。”
“感覺如何？還是將來你自己去慢慢體會吧。”
“對了，姐，霄翰在李蕭逸面前言之鑿鑿，對你誓在必得，你有什么打算？”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的母妃。”
“暫時不會，等到多出一個合適繼位人選的時侯，那就不好說了。”
“父王，君臨天下的感覺如何？”
“說的也是，這個人的人格有問題。”
雖用的是問句，但傻子都看得出來姐姐眼中肯定的神情。知道不能再隱瞞，就老老實實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父王沒有考慮過讓自己的妃子們管理嗎？”
“原來帝王之學那么的深奧。”
“什么都被你看穿了，真是沒意思的很。”
“睡了，又醒了而已。你去皇宮了？”
“也許吧。人都是會變得，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的李蕭逸也是個風度翩翩，有著俠義心腸的佳公子。”
“傳言？”
“是啊，很長時間了。這幾年南征北戰的，還真是難得清閑呢。”
“父王是怕她們的家族干涉內政吧？”
“知道，不過姐放心，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聽姐姐這么一說，春鵲不愿意了，一邊像見了仇人似的盯著沈天放幾人，一邊不滿的說道：
“嗯。”
“皇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如果深諳此道的話，也不是什么難事。你還太小，還是先從管理慢慢學起吧。”
“是，孩兒一定不辱父命。”
“還是那句話，等到你說服了你的教習再說吧。”
“順其自然吧，天下之大，想躲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外界傳言，你這個太子一直對自己當年的女教習念念不忘。”
被姐姐這么一提醒，春鵲像被東西噎到似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遇見了沈天放這個不愉快的人物，兩人逛街的興致大打了折扣，轉悠了一會兒后，就回到客棧歇息了。
“沒想到他們也來京都湊熱鬧。”
“難道皇兒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不會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吧？”
“好，哪里好了？霄翰已經十四歲了，早該可以參與朝政，李蕭逸卻把他困在東宮，這明擺著是有意削減自己兒子的勢力。”
“可母妃已不問世事多年。”
“乘現在他們還沒發現我們，趕緊離開。”
“沒有人天生心狠手辣的，都是被環境逼得。”
“霄翰將來也會變成李蕭逸那樣嗎？”
“你舍不得那位好兄弟，是嗎？”
“武功高強就一定能贏嗎？你可別忘了，沈天放喜歡來陰的。”
“再怎么進步，能和我的羽化成龍相比嗎？”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改天我去探探沈天放的老巢。”
“父王，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這個人選孩兒可以自己做主嗎？”
這天晚飯過后，春蠶早早的回屋休息了，春鵲等姐姐房里的燈熄了以后，穿上夜行衣翻窗朝皇宮的方向而去。因為還有一天就登基大典了，該準備的已經妥當，和昨晚的忙碌不同，今晚的皇宮顯得安靜了許多。
“父王，我們有很久沒在一起喝酒賞月了吧？”
“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他們認出你。”
“你既然早就做了決定，何必再來問我呢？”
“滿意了。老實說，我以為當了太子的霄翰一定很神氣，結果呢，兩次夜探，他都是愁眉不展，害的我原本準備好的臺詞一句也用不上。”
人潮擁擠的大街上，雖老態龍鐘卻一身貴氣、神采奕奕的沈天放，手里拉著嘴里直嘟囔的孫子沈湘南，而龍潭和無影伴隨左右，高調的在大街上走著。見此，回過神來的春蠶對身旁發呆的弟弟說：
“李蕭逸讓霄翰掌管？”
“有什么好奇怪的，如今沈天放的商號已頗有名氣，看他們今天簡裝出行的樣子，說不定在這里買了宅子也不一定。”
“那立一個沒有背景和kao山的妃子不就可以了？”
“雖都是開國功臣，但還是要加以防范的。”
“就讓這兩只千年老狐貍互相斗法吧，我們就等著看熱鬧好了。”
“姐，做了虧心事的是他們，為什么像是我們理虧似的躲開？”
“他不夠狠，我怕他將來有危險。”
“姐姐怎么知道？”
“現在不是說理的時侯，先避開再說。”
依著記憶，沿著回廊的屋頂來到霄翰宮殿的花園，今晚的夜色一樣的美，但意外的是，賞月的不止一人。望著那依然英俊不凡，即將成為帝王的男人，春鵲暗自嘆了一口氣。霄翰不再像以前一樣膩在父親身邊了，現在的他沉穩了很多，恭敬有禮的坐在其父王身邊。為父王斟滿酒杯，輕聲的說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龍潭和無影可不是泛泛之輩。”
“霄翰，你雖然優秀，但皇室血脈不可太單薄，不久的將來，你會有弟弟妹妹相繼出生。到時候，該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吧。”
“李蕭逸為人多疑，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造成今天的局面，可能是兩人出現了什么間隙。”
“姐，你還沒睡啊？”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歇著吧。”
“雖說如此，但免不了有無辜的人受牽連。”
“你進步了，別人也沒閑著，別大意。”
李蕭逸說完，起身，拍了拍霄翰的肩膀，就徑直朝自己的宮殿走去。見父王離去，霄翰猛灌了一杯酒，然后也起身離去。春鵲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后一個翻身，悄然離開了皇宮。
回到客棧，點上燈，驚嚇一跳的見自己的床邊坐了一個人，仔細一瞧，卻是那個早該歇息了的姐姐。見姐姐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春鵲有些心虛的走了過去，低聲的說道：
“這話一點也不假，除了她，孩兒還真想不出還有誰比她更合適了。父王覺得呢？”
“我知道。”
“是啊，霄翰也答應了。這樣提前鍛煉一下，不是很好嗎？”
“那里只有誘人的權利，在皇權面前，什么親情、愛情，都是不可多想的奢侈品。”
從貧瘠的小山村里走來，自己的際遇雖是跌宕起伏，但真正認識并接觸過的人并不多。而如今，這為數不多的人大部分都聚集在了這京都，那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回連城？那里還有自己一方可以稱作家的小小院落，可是如今還不到落葉歸根的時侯。回云霧山？那弟弟的武林夢想就不能得以實現。回平橋縣？那就等同于自投羅網。回那一無所有的小山村？走到了今天的自己，如今恐怕也回不去了。這些都行不通，那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自己的下一站旅程，在不斷的選擇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
隨著第一聲的公雞報曉，東方lou出了魚肚白，有些困倦的春蠶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關上窗子，躺回床上。
“啊？怎么可能？他可只有霄翰這一個兒子耶。”
“是有一個。”
“霄翰十四歲了呢，該立太子妃了。”
說完這句話，見弟弟沒再出聲，春蠶望了一眼，卻見這小子，眉頭緊鎖，為某人擔憂著。輕笑一聲，春蠶篤定的問：
“我以為你見到他失意會高興呢。不過由此看來，你真的把他當自己的兄弟了，對此，我很欣慰。”
“難道你想被沈湘南纏著不放？”
說完，二話不說的拉著弟弟進了旁邊的一家布莊，裝作隨意挑選布料的樣子。直到幾人過去后，才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道：
“那姐姐今天也不要出門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對了，李蕭逸好像是說過為了充裕皇室血脈，會再生幾個皇子什么的。”
“姐，你知道我昨晚出去了？”
“姐，難道我們就這樣躲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