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駙馬

第285章 致命要害

魏元忠一直旁觀靜聽少有插言的保持著“中立”。可是現在眼看著李崇義就要現身,他不禁有些心急如焚,頻頻用眼神示意薛紹“大難臨頭”了。

薛紹卻是視而不見、無動于衷,還在一旁和牛奔聊起了天來。

“白臉的,你真的是公子駙馬?”

“你說呢?”

“俺就是不知道才問唄!”

“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仍是不知道呢?”

“……啥意思?”

“我在罵你,笨!”

李謹行和他麾下的軍士都被逗笑了,牛奔大窘,嘿嘿的憨笑個不停,“那既然你是貴族公子和當朝駙馬,你把俺當昆侖奴給買了吧!俺就不用從軍混飯吃這么辛苦了,以后就跟著你吃香喝辣!”

“閉嘴,沒出息的東西!”薛紹罵道,“你就不指望自己做個將軍嗎?”

“俺不指望!”牛奔嘿嘿直笑,“俺只要好吃好喝就行了,最好有個大屁股的姑娘給俺生娃讓俺睡!”

李謹行和一群軍士又被逗笑了,還是哈哈的大笑。魏元忠等人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李仙童冷冷的看著這些人,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薛紹調侃了牛奔一陣,走進了都督府正堂來到了李仙童的面前,幾乎是和他面對著面、鼻尖抵著鼻尖,沉聲的、低聲的道:“李仙童,我與你并無深仇大恨。左奉宸衛內部之爭你輸給了周季童,我是有助力,但更多的原因是有一只從天而降的大手在操縱,這一點你應該心知肚明。些許過結,你居然能夠鬧到并州來,還棄軍國大事于不顧,前后害死那么多人!——今時今日,于公于私,我都是饒你不得了!”

“薛紹,你別仗著傍上了公主,就無法無天。”李仙童嘴角輕輕一揚,針鋒相對的冷冷道,“公道自在人心,李某一切憑事實與法律說話。”

“公道?”薛紹表情一沉,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來,“你這樣的人渣,也配談公道二字?”

“本官忍不住要提醒薛公子一句。”李仙童既不生氣也不退縮,冷冷道,“從來都是勝利者當好人,輸了的全是人渣!”

“很好,我奉陪到底!”薛紹道,“若要真憑實據的論理,你偽造的那些證據沒有一個經得起推敲,紙絕對包不住火。我很期待此案能夠一查到底!”

“若要比出身、斗權謀,你這個小小的六品地方參軍,沒資格跟我叫板!”

“若要玩陰謀、比狠毒……”薛紹的嘴角輕輕一揚,低聲道,“你這牛圈一樣的破敝都督府,比之千里之外的黑沙牙帳,如何?”

最后這一句話,著實讓李仙童心頭一震!

“你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明白了!”

薛紹說完這句,一轉身大步走出了正堂,又和牛奔等人湊到一起去了。

牛奔傻乎乎的道:“白臉的薛公子,你剛才是在和李仙童親嘴兒嗎?”

李謹行等人頓時被逗得轟堂大笑。

“蠢熊,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吧!”薛紹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腳。

牛奔嘿嘿的傻樂,“嚇死俺了,我還以為你喜歡男人呢!”

薛紹回頭瞟了一眼正堂當中,冷笑一聲,“就算我喜歡男人,前提也得是,那是個‘人’哪!”

李謹行等人再度哈哈的大笑。

坐在正堂里的李仙童有點樂觀不起來了,他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派去后堂搬請老爺子的心腹之人去了這么久還沒有回來,李仙童更是擔心。

“你們兩個,趕緊去催!”

兩名軍士聞聲而去,又是良久不回。

李仙童這下真有點沉不住了,一揮手叫上一整隊陌刀兵,“你們全隊跟我一起去后堂看一看!”

正要走,剛剛派過去的一名軍士狼狽不堪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參軍,不好了!”

李仙童大驚,“何事驚慌?”

“老、老令公,不……不見了!”

這話一說出來,滿堂皆驚!

“怎么回事?”李仙童這下真是大驚失色了,“那么多人伺候老令公,還有層層的兵甲護衛,老令公怎會失蹤?”

“我、我也不知道!”報信之人慌忙不已的道,“我剛剛走到后堂,就不知怎的突然一下暈倒在地。待我醒來之時,看到旁邊還暈倒了好幾個袍澤,那些仆人婢女也都暈倒在了老令公的病房之中——唯獨不見了老令公啊!”

這下,李謹行和魏元忠都吃了一驚,怎么會這樣,發生了什么事情?

“薛紹!!”李仙童暴喝一聲跳到薛紹面前,雙手抓住他的衣襟大聲咆哮道,“你干的好事,趕緊放了我祖父大人!”

薛紹非常冷漠的看著他,“放手。”

“你放人!”

“律法條文我已經給你說過了,再不放手,馬上送你到三千里之外!”薛紹冷冷的道,“我說到做到。”

李仙童恨得直咬牙,憤怒的一撒手,“你想怎么樣?”

“你什么意思,我完全聽不懂。”薛紹雙手一攤,“你祖父不見了,怎么就賴到了我的頭上?”

“剛才你說……”李仙童吼了一半,停了。

那一句“牛圈似的破敝都督府比之千里之外的黑沙牙帳如何”,薛紹只說給了他一個人聽。再者,就算當眾說了,又能做為什么證據呢?

“我說過什么?”薛紹呵呵一笑。

“薛紹,你不要太過份了。”李仙童深呼吸,沉住氣,說道,“綁架朝廷命官,死罪一條!”

“荒唐!”薛紹冷笑一聲,說道,“你有什么證據說明,我綁架了哪個朝廷命官?”

“就是你,綁架了我的祖父——并州長史李老令公!”李仙童這下真有點氣急敗壞了。

“更荒唐!”薛紹大喝一聲,說道,“整個大都督府上下都知道,李老令公已經被韋巨源所害,就連遠在城外軍營之中的李老將軍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哦,現在你突然又改口說李老令公沒有死。我們要你將他老人家請出來,你卻又請不出來——我估計,李長史肯定是已經過世了。然后你矯造軍令騙李老將軍入城,就是想要奪他兵權。現在眼看就要當面對質要穿梆,你便請不出李長史來,于是又整來一出長史失蹤案,栽贓到薛某人的頭上——眾人都是見證,我一直在這里跟你吵架,哪里時間去綁架你的祖父?”

“你……你手下還有其他人!”李仙童咬牙沉聲道,“薛楚玉呢,怎么不見薛楚玉?”

“別在這里胡說八道的狗嘴亂咬了!”薛紹老大不耐煩的道,“你自己玩丟了祖父,關我們這些人屁事!——馬上把李長史請出來,還有很多軍國大事要等著與他當面對質!”

“你!……”李仙童氣急敗壞幾乎就要暴走,怒指了薛紹兩下,一扭身去了后堂,顯然是去親自查看了。

魏元忠和李謹行都很驚訝,這個有點出格了吧?

薛紹攤開雙手,“別看著我,不是我干的!”

“那會是誰?”李謹行和魏元忠一同驚道。

薛紹直撇嘴,“我怎么知道。或許真的是早就死了呢?再或者,老人家心情不好離家出走了呢?”

離家出走?……

李謹行和魏元忠哭笑不得很是無語,這個驚天動地的變數,還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啊!

李仙童很快就去而復返,氣急敗壞的指著薛紹喝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瞧你這話問的!”薛紹笑道,“現在是我們想要知道,你把你祖父藏起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胡說八道!”李仙童怒道,“我怎會把我祖父藏起來?”

“哼!明明就是,李長史一直都被你和韋巨源藏著,已經數月不露面、不理政。你們將他軟禁藏匿架空了權力,代其行令,干下多少壞事!那時候薛某都還沒有到并州呢,難不成也要怪到我的頭上?”薛紹沉聲說道,“眼看著就要穿邦,你不會對你自己的祖父,也殺人滅口了吧?”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祖父幾時被軟禁、幾時被架空了?”李仙童大喝道,“雖然我祖父確實生病臥床,但是重大軍政一直盡在掌握,從來就不曾失了大權!殺人滅口?我失心瘋了才這么干!”

薛紹大喝一聲,“說下去吧!”

李仙童恍然一怔,真是關心則亂,他娘的——中計了!

魏元忠是心頭一計大爽,果然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過獵人的手心——李仙童,終究是露餡了!

“說,你祖父臥病在床,是怎么樣掌控大權的?”薛紹抓住機會,窮追猛打,“此前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是韋巨源架空了你的祖父一直在代為行使權力,你和你祖父對此一切都不知情嗎?現在怎么又說,你祖父從來就沒有被架空、從來就沒有失過權?”

李仙童的臉皮直抽筋,這下真是無言以對了!

“說!!”薛紹雷霆一喝,李仙童渾身一顫連退兩步!

李謹行與魏元忠等人頓時熱血沸騰,同時大喝一聲,“說!”

“這……是我祖父和韋巨源之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李仙童的話,終于是不那么硬氣了。

祖父都落在了別人的手里,等于是最致命的要害都被人用刀子抵住了,李仙童的底氣,還從何而來?

“既然你不知道,何以在先前口口聲聲的說,你祖父是被架空,他對韋巨源所犯之事從不知情也不用負責?現在,又口口聲聲的說你祖父至始至終對一切軍政大事盡在掌握,從未失權?”薛紹悶哼了一聲,“魏御史,你是專業的司法官員。如果嫌犯在這樣關鍵的問題上,出現截然相反自相矛盾的供辭,如何評判?”

“必須置以最大的懷疑,并推翻嫌犯此前為自己所說的一切有利供辭。”魏元忠用專業的口吻毫無感情的答道。

“供辭?嫌犯?”李仙童瞪大了眼睛,“你、你們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幾時成了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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