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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739章打出鼻血
書名: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蕭玄武x
經歷了一場刺客風波的洛陽,并沒有太久的沉浸在驚悸與恐慌之中。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人們差不多都已經淡忘了這件事情。至少沒有像前段時間那樣,讓它成為街頭巷尾與茶余飯后的談資。
薛紹的生活,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個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快要忙成灰孫子了。
兵部改旗易幟與新一年府兵上番的事情,洛水大軍的春季訓練與糧草調撥之類的軍務,御前禁衛正在改組的許多重要事務,沒有哪一件是輕松的活兒。如果再加上一個,比前面三項加起來都還要繁瑣和頭疼的尚武臺……薛紹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是怎么活過來的。
太平公主勸了薛紹好幾次,讓他交出一些差事,不要把自己累壞了。開始薛紹不肯,因為這幾個職事對他來說,就如同手背手心都是肉,沒一個舍得放下。到后來薛紹不得不妥協了,事實證明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他打算忍痛割愛,放棄一些職事。
但究竟放棄哪一個呢?
這又是一個值得糾結的問題了。
洛水大軍的兵權,這是自己做夢都想要的寶貝,是自己做為一名武將安身立命的底氣與資本,怎能輕易放棄?再者就連武則天都說了要“薛子鎮國”,自己主動提出要放棄,/豈不是有背國策?
兵部的事情,改旗易幟正進行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這時候提出辭呈很有撂挑子的嫌疑。再說了這是自己的“本職工作”,豈能放棄?
御前禁衛這一塊的事情不多,但關鍵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來拍板。實際上,新上任的幾個御前大將對新環境都不太熟悉,都在唯自己的馬首是瞻。皇帝與太后的安保工作是重中之中,如果這時主動放棄,會顯得很不負責任——而且是對皇帝和太后不負責任。
那這個責任,也未免太重大了一點。
至于尚武臺……這是薛紹最想放棄又最無法放棄的事情。因為這里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忙了,但現在除了薛紹又沒人可以接過擔子負起責來。
“我要死了!救命啊!!”
很多個夜晚,薛紹都在床上這樣嗚呼哀哉的大呼小叫。
太平公主就在一旁冷笑,“都跟你說了,貪多嚼不爛。你非要死撐,現在你就自食其果吧!”
“夫人,救命!”薛紹可憐兮兮的趴在她的大腿上,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你去跟太后她老人家說說吧,讓我去掉一些職事?”
“去掉哪一個?”
“好像……”薛紹哭喪著臉,“哪一個都去不掉!”
太平公主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拎住薛紹的耳垂,對著他的耳朵一字一頓的道:“那你就,能者多勞吧!”
幾日后,姚元崇從朔方回來了,這可把薛紹給樂壞了。他二話不說,把兵部大小的事務全部堆到了姚元崇的手上。可憐姚元崇為了趕時間,是一路騎馬走了兩千多里路回京的,兩腿內側磨掉了幾層皮都還沒有愈合,就邁著八字腿像螃蟹一樣,匆忙的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當中。
至于另一位兵部侍郎張光輔,他現在只負責一件事情,就是上朝聽政,然后回來負責給兵部的官員們開會“傳達精神”。會一開完,他就拍屁股走人了大小的事情一概不管。
薛紹已經在琢磨著,怎么把這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混球,給掃地出門了。但這廝上頭有人,這人來頭不小還是薛紹的死對頭——武承嗣。
一時之間,恐怕不容易轟他走人。
好在有了姚元崇分擔兵部的日常事務,薛紹輕松了許多。再加上尚武臺最忙最亂的時段已經過去,尚武丞蕭至忠這個得力助手一把擔綱,代理接管了尚武臺的日常工作,這讓薛紹非常的欣慰。這樣一來,他肩上的擔子再又減輕了許多。
現在,就只剩下御前禁衛和洛水大軍的軍務,需要薛紹每日親自打點了。這兩塊,一個關乎兵權一個關乎中宮的安危,薛紹不打算假手任何人。
就在薛紹忙得屁顛屁顛幾乎就要七竅生煙的這段日子里,朝野上下很多閑得玩腳趾頭的人,都盯著薛紹并且私下里議論紛紛。
說得最多的,就是——薛紹這下真的發跡了。至從裴炎倒臺之后,他應該就是朝堂之上除有太后最有實權的一個人了。而且就連宰相都有些管不著他了,因為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直接向太后一個人負責。
人類慣有的嫉妒,在這些人的心里已然泛濫成災。不時有很多的風言風語傳到薛紹的耳朵里,甚至有人說他會仰仗兵權干點出格的事情,比如推翻太后扶正皇帝,或者直接廢掉皇帝擁立太后登基,諸如此類云云。
初時聽到這樣的謠言,薛紹心里著實驚了一驚,也曾動過交還兵權、辭職避嫌的念頭。但后來冷靜一想,人正不怕影子斜,自己越是表現得緊張,反而越會惹來話柄。再說了,武則天都敢如此大膽的把兵權交給自己,自己的膽量還不如一個女人嗎?
屌絲就是矯情,屌絲就愛嫉妒!——讓他們說去,不管!
于是薛紹充耳不聞。
漸漸的,謠言反而不攻自破的平息了。
武則天通過太平公主,表達了對薛紹這一態度的欣賞。她說,有胸懷才不拘小節,有擔待才能不在乎他人的臆想與猜忌,這是成大事者風范。
薛紹聽了感覺心里挺美,不管怎么樣,獲得他人的認同與欣賞,總是一件舒心的事情。
世上又有誰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呢?
薛紹自忖,也是個正常人類。
這一日下午,薛紹在兵部的官署里辦完了公務,正準備像往常一樣的回家。正要走的時候,他看到隨身書吏王昱在清理書案時一副欲言又止的猶豫神色,便主動問道:“你有事跟我說嗎?”
“回尚書……學生有點小事,還是件私事。”王昱有點難為情的樣子,“學生不大敢說。”
薛紹笑了,“說。”
“明日公休,學生想趁這一天定一門親事。”王昱說道,“家父與家母很是希望,尚書能夠大駕光臨。但學生知道尚書近日異常忙碌定然是累了,需得在家好生休息……”
“定親?好啊!”薛紹聽了挺歡喜,“我會來的,沾點喜氣也不錯嘛!”
“多謝尚書!”王昱大喜,恭身禮拜。
薛紹笑呵呵的走了,回家的路上他心里就在琢磨:該給人家送一份什么樣的禮物呢?雖然王昱只是自己的一個小跟班,但他平常做事非常的認真仔細負責任,給自己分擔了不少的麻煩。再加上他為人謙虛好學勤勉向上,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待遇、官職與前程的問題——目前,他仍是一個連品銜和俸祿都沒有的書令使,只是兵部聘用的“臨時工”。
這個王昱還真是個不錯的好苗子……再說了,他還是上官婉兒的表弟呢!
嗯,這份禮物可不能太薄了!
于是回到家里之后,薛紹就貓進了藏寶閣里開始翻箱倒柜。這里收藏了海量的珍寶古玩與名人字畫,大多是薛紹與太平公主定婚、成親、生子的時候賓客們送的賀禮,再就是宮中的賞賜。太平公主眼界極高,值得她放進這藏寶閣里的東西,沒有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世間罕有。就拿上次送給赫連孤川的六顆珍珠來說……它們都還沒有資格在這藏寶閣里多住幾日呢!
翻翻搗搗了一陣,薛紹拿起了一對兒玉馬,自己挺喜歡。他心想定親嘛,那就得成雙成對的好事——就送這對玉馬挺不錯的!
正要拿著這對玉馬走出藏寶閣,太平公主迎面走進了屋來,夫妻倆撞了個對臉兒。
“你作甚?”太平公主一眼就瞅到了薛紹手中的錦盒。
“嘿、嘿嘿……”被捉了現行的薛紹,一個勁的干笑。
“又要敗家?”太平公主雙眼一瞪,“拿了什么,我看看?”
“咳……你看吧!”薛紹可不想在自己家里被當賊捉,于是坦然的把玉馬給太平公主看。
太平公主倒是沒有大呼小叫,只是狐疑的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親自來藏寶閣找東西——是誰這么大臺面,值得堂堂的薛駙馬親自動手呢?”
“沒誰,沒誰。”薛紹笑呵呵的道,“同僚相請,禮尚往來而已。”
太平公主冷冷的一笑,“是去王昱家里吧?”
薛紹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你說呢?”太平公主的臉色已經轉到了陰天,“我剛剛進了一趟皇宮,遇到了上官婉兒。”
“呃……關上官婉兒什么事了,我可不知道她會去。”薛紹有點尷尬的眨巴著眼睛,“王昱都搬出了他的父母來說事,挺鄭重的請我前去。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勤快能干又謙遜上進,平常幫我做了很多的事情,沒他幫忙我真有可能早就活活忙死了。于是我打算給他送一份好禮,算是給他的一個獎賞。”
太平公主冷冷的道:“我有說過,上官婉兒會去嗎?”
“哦,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是會去的了。”薛紹表現得很淡定。
“我去。”太平公主冷不丁的道。
薛紹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這么說,上官婉兒肯定也會去了!
太平公主的銀牙咬了起來,“你笑的這副樣子,真的很欠揍!”
“來嘛,來!”薛紹捉住了太平公主的手腕,作勢往自己臉上打,“打我,狠狠的打我,打得我流鼻血!”
太平公主用力想要抽回手,卻被薛紹捉住了抽不掉,又好氣又好笑的跺腳罵道,“你無恥的樣子,更加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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