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緣文學網)
大清早,從來就不會參與什么操練的李仙緣睡得正香,突然就被自己的侍從叫醒了。請大家品李仙緣從不發火,除了睡覺被人吵醒的時候。于是侍從的臉上被砸上了一只臭鞋。
“滾出去!”
“軍師,大事啊!”侍從壯著膽子賠著小心說道:“京城來人了。”
李仙緣馬上清醒了過來,“誰?來此何干?”
“左千牛衛大將軍程伯獻,帶了一支百人千牛衛,專程來找你的。”侍從答道。
“啊?”李仙緣幾乎是驚得彈了起來,“專程找我?……鞋,鞋給我!”
匆忙更,李仙緣膽心驚的和侍從一起出來,迎接京城來的大人物——左千衛大將軍,程伯獻。
千牛衛的前是奉宸衛,是一支純粹的前貼保鏢隊伍。其中綠執象的“千牛備”是很多貴族子弟入仕途的最佳跳板,薛紹就是以此入仕起家。在今年上元節洛陽則天門行刺案之后,武則天為了加前衛,將原本已經有些沒的奉宸衛重新改組并細選的增兵擴員,搖一讓它成了千牛衛。從此,它不再是純粹的“保鏢”,而是成為了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直屬于皇家的前軍隊。
這樣一來現在直屬皇家的前軍隊,就已經有了三支:千騎、羽林衛和千牛衛。其中,千騎與中宮的關系最近,但一般都只會駐守宮廷深比如武則天和皇帝的寢宮周邊或是緊隨帝王邊衛周全,基本不會外派;羽林衛駐守皇宮外圍并且可以外派遠征,它更像是一支常備野軍;千牛衛現在,在仍是皇家貼保鏢,如同以往的奉宸衛一樣;如若外派,則必定是奉了圣旨前來執行特殊任務。因此千牛衛所到之如同帝王親臨,不受任何州府縣衙的約束和管銜。他們職能特殊負特權,連同宰相在任何人都無權過問千牛衛的部事務。
顯而易見,與其說現在的千牛衛是保鏢兼軍隊,還不如說它是一個“專門執行皇家特別任務的特殊機構”更加準確。
簡稱——“特務”。
當然,這個“特務”只是一個中詞,并非貶意。
早在程伯獻和薛紹一起供職于奉宸衛之時,李仙緣就與之相識了,因此②人之間并不陌生而且多少有點交。但如今程伯獻已經在薛紹的力薦之下,平步青云的成為了第一任左千牛衛大將軍,這可是一個連皇族和宰相都不敢小覻的特殊職務,李仙緣當然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等閑視之。
現如今,程伯獻然會帶著一支百人千牛衛平空出現在夏州,而且專程來找李仙緣——李仙緣不能不緊張啊!
程伯獻材高大孔武壯碩,千牛衛的制服又特別的華麗耀眼,李仙緣還沒到營寨門口就遠遠的看到了他們。他不由得心中暗暗驚嘆:千牛衛還真是麻雀鳳凰了,雖然只是一支百人小隊,卻顯得威風凜凜光耀萬千。我手下的這些老弱病殘們都不敢正眼去瞧他們,真是太遜了!
“程大將軍,小生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李仙緣KeKe氣氣的上前施禮。
程伯獻并沒有像李仙緣預料中的那樣趾高氣揚,而是遠遠的見到李仙緣走過來就主動先下了馬,并且同樣KeKe氣氣的還禮,“李軍師Ke氣了。都是自己人,大可不必如此見外。”
一句“自己人”讓李仙緣的心里安穩了許多——看來不像是來捉我問罪的!
“程大將軍千里奔親自前來,不知如為何務啊?”李仙緣便放心大膽的問了。
“來來,李軍師借一步說話。”程伯獻一臉苦笑的將李仙緣請到一邊辟靜,小聲道:“程某無能啊,至上任千牛衛大將軍之后第一次受派外出辦差,竟把差事給辦砸了。因此特來向李軍師求助。”
“啊?”李仙緣當場傻了眼,心說我最近是怎么了,為何盡有一些通天徹地的大人物,來找我這個雞毛蒜皮的小角求助哩?
“不瞞李軍師,事是這樣的。”材高大的程伯獻彎下了腰,小聲說道,“武太后下達密令,讓我親自率領一支衛隊,送玄云子來河隴給薛駙馬頒旨。最還好好的,可是剛剛走出關中玄云子就把我們給甩了,自一人消失無蹤。李軍師你是知道的,河隴正陷入火之中,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程某如何擔待得起啊?——程某心急如焚好一陣苦找,總算是聽到一點她的消息。聽說她往你這里來了,不知,可有此事?”
李仙緣長吁了一口氣,拍了巴掌呵呵一笑,“那你可算是找對地方了!
程伯獻大喜,“她當真在這里”
李仙緣大言不慚的笑道,“昨我們還一起喝酒呢!”
“什么?”程伯獻臉一。
“咳……別誤會!”李仙緣連忙解釋道,“純粹只是喝了點小酒,聊了一些佛道之事而已。小生知道她是什么來LU,萬萬不會胡來。”
“如此便好。”程伯獻展顏一笑長吁了一口氣,“那就煩請李軍師,趕緊帶程某去找她吧?”
“程大將軍,請!”
李仙緣領頭,程伯獻帶著百人千牛衛隊走進了營地。走了幾步李仙緣猛然想起一事,問道:“程大將軍,你方才說你是專程送玄云子,是來夏州給薛駙馬頒旨的。”
“對。”程伯獻說道,“李軍師并非外人,程某不必隱瞞。朝廷下旨罷免夏州都督免韋待價的一切官職,命程某將他押赴京城受審。并改任薛駙馬為靈武道行軍大總管兼河隴諸州府黜置大使,并授諸軍諸府兵馬節度大使。”
李仙緣大喜,“朝廷讓薛少帥總督河隴兵馬了”
“嗯。”程伯獻笑著點頭,“還是軍政大權兼于一。”
李仙緣幾乎是跳了起來拍手大笑,“太好了、太好了!這下終于名正言順了!”
程伯獻則是微微一驚,“怎么,玄云子沒對你講起過這件事?”
“沒有。”李仙緣搖了搖頭,再問道,“那圣旨現在在哪里?”
程伯獻苦笑,“一直都在她的手上。沒辦法,太后特命她為欽差前赴河隴頒旨。程某只是司職送并在事后押解韋待價回京而已。”
李仙緣驚詫的咧了咧牙,讓千牛衛大將軍親自送,玄云子的頭面真夠大的!……不過倒也不奇怪,一來玄云子是太后的侄兒又是薛紹沒過門的媳,②來這一趟圣旨也實在是太重要了。
一行人步行走了一陣。
“到了,她就住在這里。”李仙緣指著一頂單的新帳篷說道,“小生不敢怠慢,專門為她在軍營旁邊新建了一個住,并且從劉幽求那邊借來了一些婢伺候她。”
“嗯,煩請李軍師去請玄云子出來相見。”程伯獻抱拳而拜,“程某在此恭侯。”
李仙緣跑到帳篷那邊一看,玄云子不在。婢交給李仙緣一個字條,是玄云子留的,只是簡單說了一句“玄云子告辭,去往他了。”
李仙緣當場傻了眼。程伯獻看了字條,也傻了眼。
“河隴遍地火兵荒馬亂,玄云子能去哪里?”程伯獻急得直跺腳,“萬一這姑小祖宗出個什么岔子,程某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程大將軍別急。”李仙緣不停的撓頭,這是他正在“急中生智”的標志,然后他一拍巴掌,“我大概知道她去了哪里!”
“哪里?”
“銀川軍屯!”李仙緣再又一拍手,“再有可能,她去了綏州!”
程伯獻怔怔的輪了輪眼珠子,“還有第三么?”
“或是已經回了關中……”
“這么說還有第四?”
“可能……又是去了延昌找狄仁杰。”
“算了,我就不問第五了。”
“也有可能,是去找韋待價了。”
“程某告辭了!”
深,銀川軍堡。
郭元振順著一根繩索,從高高的城墻上爬了下來,貓著腰,走向了突厥人的陣營。
走近還沒幾步,他就被一群早已埋伏好的突厥士兵們團團圍住了。郭元振站直了子攤開雙手示意自己什么武器都沒有帶。這些士兵們一言不發,拿一個黑布頭在了郭元振的頭上,再將他反手一綁,押著他走進了軍營。
走了很久,郭元振揣測自己是走進了某個帳篷之中,這才停下。
“大名鼎鼎的郭元振,郭將軍。”一個懷戲謔的聲音響起,“真是久違了——給郭將軍松綁!”
頭和繩索得到解除,郭元振看到了眼清了眼前之人。
一個留著⑧字胡的瘦突厥人,鷹鼻深眼飾華貴,邊侍衛林立。
“怎么,擔心郭某是來行刺的?”郭元振冷笑。
“你會不會行刺,我不知道。”⑧字胡男子笑道,“但你,你一定是來詐降的!”
“哦,你就是突厥汗的葉,阿史那咄悉匐。”郭元振也笑,一點都不緊張。
“沒錯,我就是阿史那咄悉匐。”咄悉匐摸著⑧字胡冷冷的笑道,“我保證,這個帳篷里的每一個人都想馬上把你切成一千⑧百塊,然后去喂食他們自己的獵犬。除非,你能在三句話之說服我們,不這樣做。”
“第一句,你們已經中了薛紹之計,全都離死不遠了。第②句,郭元振,是唯一可以解救你們的人!”郭元振淡淡的道,“第三句,豬才會殺我。”
a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