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笛本來是想敷衍的回答完，就結束這個話題，卻沒想到他卻繼續問著，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節奏啊。

“真的，千真萬確。你不信的話可以去統計局，了解了解。”

“那倒不用了，我相信你說的。”

誰要你相信呀，別人的收入關你什么事？張笛的心里一直吐槽不斷，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只是沒想到，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為了避免聽到不堪入耳的言論，她很少主動開口說話，不是看看手機，就是端起杯子喝著茶水。

二十幾分鐘過后，大家的位置又開始轉了轉，好在張笛對面換成了一個女孩子。

看她穿著灰紫色的制服，頭發梳得很干凈利落，似乎就是梅芳婷口中所說的在銀行上班的那位。

“你好，我是在銀行工作的，趙文艷。”

“你好，你好，我是張笛，是一名律師。”

“一看就知道。”

張笛本來還猜測，這是褒還是貶，但是看著那個人的眼神有點戲謔的意味，她確信這就是在貶損。

“同感”，張笛也不甘示弱地回答道，然后就笑了起來。

“你需要貸款嗎？我這邊可以幫你聯系，還可以有政策優惠呢。”

在趙文艷沒有說這句話之前，張笛對她還是挺和善的，畢竟還可以正常交流。

但這句話一出，比起原先的生氣和憤怒，她只覺得有些好笑，這年頭工作是有多么不容易了，不顧氣氛、場面地在拉攏客戶啊。

“我暫時沒有貸款的打算，謝謝你的好意！”

“你不用這么著急拒絕，我可以給你分析、講解一下貸款流程和細節，聽了之后再做決定。”

本著初次見面的禮貌，張笛答應并認真地聽了下去，但越聽她越后悔。

早知道，就該一開始拒絕，聽著一些虛頭巴腦、空空而談的說辭，簡直就是種折磨。

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真是越來越痛苦，可是要找什么理由可以先行離去呢？

張笛的眼睛不停在餐廳范圍內搜索，希望能想到好主意，卻不巧看到了梁鐸。

他今天是自己一個人在吃飯，似乎有些落寞，雖然隔得遠，但是張笛還是認出了他。

盡管張笛多么地想求助，但尷尬和人情，讓她更加喘不過氣，她猶豫了。

就這樣，半個小時過后，張笛依舊沒有解脫，只偶爾借著上洗手間的空檔透透氣。

這會兒，等張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梁鐸已經走掉了，她有些失落，就好像僅有的希望破滅一般。

接著，又痛苦地待了半小時，說出去都怕別人笑話，之前能在法庭上振振有詞、邏輯清晰，這會兒卻無計可施。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叫著自己的名字，張笛看過去才發現竟然是梁鐸，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你們好，我說來接張笛的，有要緊事。”

梁鐸努力地向張笛使著眼色，雖然有些困惑，但她還是附和道：“對不住大家了，差點都忘記了，我朋友出車禍住院了，我得去看看她。”

說完，梁鐸走到她面前，示意她拿起包，并拉起她的手準備走，卻又開口說道：“我是她男朋友。”

張笛真是跳進黃河也洗清了，臉上除了驚呆，沒有其他表情了。

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梁鐸拉著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