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康起初也沒覺得什么,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戶上山砍柴,心中同時也哀哀一嘆,不知是誰家的姑娘這么點的身板抗那么大兩捆柴火,一定是窮人家的孩子,這個年代雖然是個和平年代,但不免有許多還是窮困的人民。
岳康越看越覺得那道身影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忍不住迎了上去,即使不認識也沒什么,看人家一個女人背了那么大兩捆柴木,自己幫下忙總是應該的,岳康承認自己的心腸并不算太善良,但也偶爾扶老太太過馬路。
岳康看到那女人頭發凌亂,滿頭汗水,顯然是劈柴造成的效果,身材很瘦小,模糊的看起來約么十幾歲的樣子,那女人低著頭,望著腳角,吃力的向前行走,看來背上的兩捆木柴不輕啊!
待到岳康走近之后,心中咯噔一下,臉上也露出了喜色,大叫出來“萍兒……”
萍兒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沾滿泥土的臉龐,那原本白皙嫩水的臉蛋,此時沾滿了臟物,滿臉都是泥土,若不仔細分辨岳康還真難認出來,那是他要找的豆腐妹,望著她滿臉的土色,只有那雙如是星辰般的眼鏡,不曾褪去任何光芒,岳康心中微微一疼。
那女人聽到那聲呼喊身子顯然一滯,輕輕的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岳公子?”
岳康忙將他身后的木柴放到地上,再看萍兒的肩膀隱隱已經勒出了血跡,木柴少說也有一百多斤,這要是抗起來走幾步估計沒什么問題,可像萍兒這樣從山上背下來,就是一個年壯的漢子也不一定能受的了,何況是一個身材弱小的小姑娘。
岳康看后有些心疼,道:“萍兒你怎么不去賣豆腐花,在這砍起柴來?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能背起這么重的木柴。”
萍兒眼圈一紅,沒有直接回答岳康的問題,而是說道:“岳公子,你怎么在這里?”
“我早上起來,想去喝碗豆腐花,卻發現鎖門了,我一大聽說你們已經三天沒有開門了,我擔心是呂少群欺負了你們,所以就尋來了,也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存在一絲僥幸的心理在這里盲人摸象。”岳康讓萍兒坐下。
“謝謝,岳公子的關心,我們沒事。”萍兒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連正眼看岳康的勇氣都沒有,心中對岳康的關心很是感動。
“呂少群那混蛋找過你們麻煩?”岳康問出了心中擔憂的問題。
萍兒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為何你們不去賣豆腐花了?”岳康又問。
少女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出原因,撇開話題問岳康近來過的可好。
岳康怎么能容套逃避,追問道:“萍兒不與我說,難道在界防我么?”
萍兒慌忙的道:“不,萍兒絕對沒有界防岳公子的意思,萍兒知道岳公子是個好人,岳公子誤會了。”
在岳康的再三追問下,萍兒終于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事情并沒有岳康想象的那么壞,豆腐花店關門是因為呂少群不假,只是并沒有欺負到母女倆,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后,母女倆心中就有些擔憂,總是怕呂少群會再來找麻煩。
后來經過打聽,將母女兩人嚇的不輕,據客人說那個呂少群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此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而且家中有權有勢,在相樂郡是個典型的真小人,一般人見了他之后都會避讓三分,不是忌諱他,而是忌諱他的舅舅,現今相樂郡的縣太爺知縣大人。
呂少群總是依仗著舅舅在相樂郡胡作非為,調戲民女,欺良霸民,那是經常做的事情,談起他時無不憎恨咬牙,可誰讓人家有個做知縣的舅舅,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母女兩人聽后可是嚇的不輕,她們得罪呂少群無疑就是得罪了縣太爺,縣太爺在她們心中那可是高高在上,擁有無上權威的主。
若是呂少群真來尋仇,自己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萍兒的母親怕萍兒受了侮辱,于是狠下心來,不再敢去賣豆腐花。
她們心中雖然無比的憎恨呂少群,但人家有權有勢,自己是斗不過人家的,為了避免麻煩趁呂少群還沒來尋仇,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于是,萍兒便于母親回到了老家。
“萍兒,你們不去賣豆腐花,那靠什么維持生活。”岳康固然心中氣憤,哪個年代都存在著不平等,岳康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我每天上山砍柴,能賣不少的錢,娘也在幫我們村里的一家大戶做飯,我們兩人都出去掙錢生活還算維持的住。”萍兒說道。
這狗娘養的世道,這么如花似玉的一個大姑娘,受這么多的苦,老天你就忍心么,或許受苦的人還很多,但似乎與岳康談不上關系,岳康不是天子,不是圣人,還輪不到他為天下人著想,他只想身邊的人都過的好好的,他便知足了。
“走,萍兒,我幫你背過去。”岳康站起身抓住兩捆木柴就往肩上放。
萍兒連忙說道:“岳公子,不可以會弄臟你的衣服,我自己能背的動。”萍兒上前想要將兩捆柴火奪過來。
岳康那里肯放手,“什么衣服不衣服的,這些重活哪是一個女孩子做的,萍兒你在前面給我帶路便是。
萍兒拉住岳康的袖子,死活不讓岳康抗。
岳康的表情變的很鄭重,“萍兒,還是把我當外人么?若是再爭奪,我便生氣了。”
萍兒接觸到岳康堅定的目光,心中莫名的一震感動,男人的眼神柔情似水,似明月般的光亮,似水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少女,少女心頭升騰起一絲暖意。
慢慢的松開了手,之后少女看到岳康潔白的袖子上,剛才被自己抓的滿是泥汗,少女很是尷尬的將小手悄悄的藏在心中,臉上浮起一片紅霞。
岳康也只當做沒有看見,背起木柴說道:“你地前面地帶路的干活……”岳康調戲的說道,臉上裝出一種滑稽的笑容。
少女滋然一笑,“那就麻煩岳公子了。”萍兒知道不讓岳康背著,他是死活不同意的,也不再爭執,心中暗暗記下男人的好。
說完之后萍兒領路向她的村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