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長串的威武聲下,身穿官袍,頭戴烏紗帽的知縣大人從內堂走了出來,知縣大人四人出頭,體型有些富態,圓臉清眉,厚厚的嘴唇……
在知縣大人的身側,跟著一位師爺打扮的中年人,那人頭上戴著圓頂八角帽,帽子的前面鑲了一塊,綠色的玉石,身上穿著淡墨色長袍,長袍上繡著許多,銀色花云,師爺的臉型偏瘦,很窄很長,嘴巴上留了兩縷小胡子,恰似標點符號中的逗號。
師爺手中拿著折扇,待知縣大人坐下后,他便立于身側,手指習慣性的摸了摸兩縷逗號小胡。
此時相樂郡第一捕快江浪立于知縣大人長桌的右側,右手扶劍左手負背,一臉的沉靜,呂少群臉上掛著淫笑看著岳康等人。
只見知縣大人袁中生,伸手抓起桌子上的尺木,重重的在長桌上拍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底氣十足的說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說完眼神巡視著岳康等人。
“我等無罪之有,為何下跪?”岳康鏗鏘有力的說道。
“大膽,見了知縣大人必須下跪行禮,難道你不知道這等規矩。”那個師爺出口叱喝道。
這時,兩邊的捕快也很配合的敲起杖木,令讓蛋疼的威武兩字又喊了起來。
待到喊聲停下之后,岳康說道:“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恩師,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何要跪?”
“大膽狂徒一派渺論,知縣大人乃人民父母官,受你一拜有何不可?”師爺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問青紅皂白胡亂抓人,這是何父母官?我等不明不白的被抓來,有何解釋?”岳康大聲道。
牛郎等人也均都大聲附和。
“好你個口齒伶俐,你不下跪本官不強于你,原告何在?”袁中生心中冷笑,等會定下你的罪名,定要你好看。
“草民在,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任常青帶著哭腔大喊,他可不會相信男兒膝下有沒有黃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那是嘩嘩的往下掉,演戲演到了極致,仿佛他真的是一個受了莫大冤屈的平民百姓。
真難以想象平日里與知縣大人平起平坐稱兄道弟的任老板,真的實大實的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有何冤屈,速速說來,本官定會為你做主。”袁中生擺出一副官威,既然演戲也要演的逼真一些嘛!
之后任常青又將在白家門口與呂少群說的話又重復的說了一遍,簡直是瞎編亂造,讓岳康等人聽后大為憤怒。
牛郎被氣的想將任常青一刀子給捅了。
“任常青在知縣大人面前,你還敢胡編亂造。”白妙蕓訓斥道。
“這人哪!跪著說瞎話就是不腰疼,你怎么不說我等將你家滅門了呢?”童老爺感覺好笑。
不但岳康等人憤怒,知縣袁中生也是怒露出色,大聲斥喝道:“爾等竟敢黃天化日在下,闖入任府,不但洗劫錢財,而且還殺了人,是誰給了你們這大的膽子,今日我非將你們繩之以法不可,讓你們知道朗朗乾坤還是有王法在的。”
真他娘點型的是個貪官。
“大人,我有話要說。”白妙蕓站出來說道,柳眉豎起,冷冷的對著知縣袁中生。
“你有何話要說?”袁中生說道。
“我想說的事,整件事都是任常青先挑起來的,不但找人砸了我們的窯廠,還抓走了我的舅舅,大人請看我舅舅身上的傷勢,全部是任常青造成的,我家生產出了彩色的瓷器,賣的生意大伙,任常青看了眼紅,抓了我舅舅之后逼迫他說出彩色瓷器的配方。”
白妙蕓一頓,繼續說道:“我舅舅不從于他,他就對我舅舅嚴刑拷打,舅舅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
“還有就是我們去任家要人了不假,但我們并沒有做出他嘴里說的事情,我們只是要人,他不讓人,而且還專門請了黑風幫對付我們,雙方對起了手,是他任常青在邊上喊,讓黑風幫的人盡管大下殺手,今日之事官府不會理會,你問他是與不是。”
“我們也是出于自保與黑風幫對抗起來,最后黑風幫不敵,我們勝了之后,便追趕落荒而逃的任常青,到了他家后院,他竟然拿出了軍中禁物八牛弩,大人也是知道私藏八牛弩,那是死罪。”
“我白家的護衛與大刀幫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剛才說的話。”
白妙蕓娓娓而談,將那日的情況如實的說了出來。在他心中還是有些許的心思是相信知縣袁中生是鐵面無私的。
岳康搖了搖頭,對方擺明了態度,偏袒任常青,岳康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沒用,除非拿出證據來,但拿出證據來也不保能管事,指不定知縣又會有別的說詞。
“大人他血口噴人,草民怎么可能私藏八牛弩,大人……”任常青出言辯護。
袁中生揮手示意任常青不要說話,給對方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似在說一切有我。
“哦?你說他私藏八牛弩,可有證據,現在是在衙門你若說謊,我定會制你一個欺官之罪,到時可別怪我不看你們白家先祖的面子。”袁中生道。
“我有證人。”白妙蕓說道。
“證人?”袁中生眉頭一皺,問道:“證人在哪里?”
白妙蕓給小順,使了一個眼色,后者領會,走到門口喊道:“將胡國良帶過來。”胡國良一直被關在白家,岳康知道任家的事情一日不解決一日不能放了胡國良。
胡國良是這件事,最為有利的證據,因為任常青做的什么事,他都知道,也都參與過。
剛才來的時候,岳康就告訴老夫人將胡國良隨后押送過來,岳康知道這個時候,胡國良是最有用的時候。
胡國良兩腿發軟的被押了上來,這兩日他被關在白家,白家也沒有難為他,管他吃喝,就是不準他離開。
“報上名來。”袁中生對著剛剛走進來,兩腿還在不停哆嗦的胡國良說道。
“小的,胡國良參見大人。”胡國良說話有些結巴,兩腿發軟的腿跪在地上,胡國良不比任常青家世那般雄厚,更沒有任常青那般硬的后臺,所以知縣在他心中地位還是很高的。
“剛才他說你能作證任常青私藏八牛弩,可有此事,放心有本官為你做主,你如實說來,若有半句假言,哼…..”袁中生眼神一瞇,話中透出些許的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