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飄飄正在看這原主丁蘭道君的記憶,片刻嘆了一口氣,突然極遠處傳來了像是野獸的嘶吼聲。
猛然將顧飄飄的思緒拉了現實,她驚慌失措,從地上站了起來。
前面,此處的最前面,竟然突然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裂痕,形成了萬丈深淵,這一群群的尸魁,就如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的往里面跳。
驚呆了顧飄飄,這些人到底在干嘛,干嘛啊。
嘶吼聲,正是從深淵下面傳來的,一種不知名的危機感,襲向顧飄飄的心頭。
抬眼望去,四面八方走來的尸愧,目的都是深淵之下。
這深淵下究竟有什么異常,竟然能將毫無神智的尸愧吸引過去。
顧飄飄想到這,一臉凝重的表情,走到了深淵的邊緣,彎腰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底,這跳下去看看去,也不成啊,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還是命長啊!
顧飄飄在深淵的邊緣,走來走去,心中舉棋不定,一邊是好奇,一邊是膽小,一邊是猜測,這深淵之下,是否有離開此界的通道,她也不能總在這破地方晃悠啊,心情暴躁的原地打轉。
壓了壓暴躁的心情,顧飄飄盤腿,坐在了深淵的邊緣上,心中思索,接下來改干什么。
這在上面呆著吧,她肯定是安全的,下去吧,不用說也是危險的。
這是若是下去后?或許會找出離開此地的出口,但是也去不一定啊。
片刻顧飄飄站起身來,一跺腳,“不去。”嘴里接著嘟囔著:“去了也是給人加餐去了。”轉身就往回走,心中憤憤不平。
半刻的時間過去了,前面迎面走來了一個相貌俊美的小哥哥,一身開衫白色素衣長袍,腰間帶著一塊和田玉,玉上面刻著八卦陣法。
清灰色的臉頰,修長挺拔的身材,身上倒是沒看出什么傷啊,這人是怎么死的那?
顧飄飄一副好奇的寶寶模樣歪頭看著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二人側身走過,就見到這男子的腳步一頓。
顧飄飄的腳步也是一頓,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有些怪怪的卻說不清楚。
異變突發,就見到眼前這個白衣男子,紅眼仁,白眼眶,眼珠子翻了一個個,盯著顧飄飄看。
顧飄飄被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咽了咽下口水,往后走了幾步,離這男子遠點,感覺安全的很。
這男子竟然也跟著顧飄飄走。
一前,一后,一停,一頓。
二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不過三尺。
顧飄飄心情有些忐忑。下意識的閉氣,又加固了一下護身陣法行程地結界。
就見到眼前這個男子,躊躇地先是來回走動,他嗅了嗅空氣中那極淡的幽香。最后,轉身走向了深淵之中。
顧飄飄嚇得臉色慘白,松了一口氣,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而是她天生就膽小,夜路都不敢走,從來都不敢看靈異片子,就是兩個字膽小,怕這種靈異的東西。
正當顧飄飄松了一口氣,稍微放下了警惕,不成想身后走過來了一群尸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站在密集的尸愧中,顧飄飄閃躲不及,意外撞上了一雙尖利的手指,殷紅的指甲,劃壞了顧飄飄的衣裳,立刻就冒出了一層的黑氣。
片刻伴隨著一滴鮮血,落入了雪地上。
頃刻間這附近所有的尸愧像瘋了一樣,統一了節奏,一起撲向顧飄飄,勢必要將她生撕活吞了。
顧飄飄嚇得,腿都顧不上哆嗦了,飛快地往前跑。
后面跟著一大片的尸愧,陰魂不散。追趕著顧飄飄,腳步也不僵硬了,速度極快。
顧飄飄一邊跑,一邊處理一下胳膊處的細小劃傷,一滴滴漆黑的鮮血,被逼出了體外。
頃刻間,小臉變得煞白,好在毒素都被清理出去了,她心驚肉跳,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尸愧,臥槽,竟然都在瘋了追她,沒有一個掉隊的哈,前面又快速地聚集了一群尸愧,恍若惡狗撲食一般,奔著顧飄飄這個老臘肉來了。
顧飄飄嚇得“哎呦!”我的媽呀,趕緊從儲物袋里抽出靈器碎痕七,想來一個御劍飛行,空中逃脫。
沒成想,失策了,就聽見,撲通一聲,飛到半空中的顧飄飄,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望向已快要來至身側的尸愧。
在這個檔口,遠處極速來了的一道身影,擋在了顧飄飄的面前,來了一個河東獅吼。
臥槽,偶嘞個去,就見到圍在顧飄飄身側的尸愧不分男女老幼,下一刻四散跑的飛快,片刻就消失在了眼前,看那姿態,好像后面有瘋狗追趕似得。
顧飄飄愣了一下,片刻就回過神來,見到的竟然是方才與她擦肩而過的白衣俊美公子,此刻一臉的兇相,嚇跑了其他的尸愧,嘴中露出了一口鋒利的長牙,大約一寸長。
此刻正在收回自身的戾氣,牙齒也一點點的恢復到了正常人的大小。殷紅的雙眼看著顧飄飄,僵硬的身體,一步一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這從半空中摔落的顧飄飄此刻有些懵,誰能告訴我,眼下這是個什么情況,我嘞個去,怎么會在半空中摔了下去。
“哇嗚哇嗚,偶嘞個去。”
卻說這白衣俊美尸愧,踉蹌的走到了顧飄飄的面前,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一雙大手抓向了顧飄飄。
顧飄飄臥槽,當老娘的元嬰修為是吃干飯的嘛,對付不了一群,還對付不了你一個,一群有被踩死的風險一個就算是來的是尸王,姐有防御陣法結界,你能奈我何。
就見到這白衣男子伸手抓向顧飄飄。
顧飄飄連忙在自己的周身加了一層又一層,又圓又大,又加厚的結界。
白衣男子的手被一道軟軟的東西阻擋住了一米之外,在無法進入分毫,手指卻在結界上戳了幾個小眼,頃刻間冒起了淡淡的黑煙隨風飄散,就是碰不見顧飄飄的衣角。
顧飄飄呵呵中,盤腿坐在了地上,也沒有著急跑,這男的又突破不了她的防御陣法結界,她先不急著跑,喘口氣壓壓驚吧。
這白衣男子,臉上露出了煩躁的表情,當即一把抓住,這化作半實體防護結界。一把將顧飄飄扛起放到了肩上。
顧飄飄瞪大了雙眼,奮力掙扎著要跑,心中疑惑:“這貨要干嘛?”
就見到嗖的一下,好似坐了火箭,下一刻跳進了深淵之中。
三個呼吸之間,人已經出現在了深淵之下。
臥槽,一句臥槽走天下,大哥你有必要這么牛嗎,能不能給咱點反抗的時間,幸好咱沒有心臟病,要不得立刻就讓您嚇了過去。
三個呼吸之間,就進入到了深淵之下。
看了看眼前情景,顧飄飄欲哭無淚,也不知道這靈劍還能不能飛上去。
入目可見到的范圍是,一群黑壓壓的尸體,一個個搖搖晃晃的往前走,排著隊。
撲通撲通地跳進了,一個黑色的池子里,沉到了底下,黑暗的空間內,伸手看不到五指。
這黑色的池子,目測長三千米,寬三百米,也不知道能不能裝得下這么多得尸愧。
在目測一下,這聚集在深淵底下的尸愧少說,得有幾萬人吧。
好在顧飄飄的元嬰修為可以看到幾百里以內的地方,若中間沒有什么阻擋物,即可一路暢通看清楚幾百里之內的景象。
這白衣男子,又恢復了僵硬慢悠悠的步伐,扛著顧飄飄往前走。
只不過前面的低等尸愧,紛紛給他讓了路,不必排隊,一路暢通的走到了充滿死氣,深黑色的水池旁,撲通一聲,將顧飄飄扔到了不遠處地面上。這池中的水深不見底啊,目測少說也都有幾千米深。
顧飄飄嘆了一口氣,本來就好奇這深淵之下,究竟有何奇怪,既然進來了,也沒辦法,不去看看吧。
就見到這顧飄飄趕緊起身,往更遠點的地方走去,伺機尋找機會逃脫。
這時迎面走來了一紅衣男性尸愧,健壯的身體,清灰的面容,五官大氣,硬朗,清秀。
西北方向,在尸愧中,又走出來一位黑衣女子,看其外貌也就十七八歲,青絲上別著一只水靈靈,紫色芙蓉花玉簪,簪子的頭部往下墜著一粒一粒紫色珠子,隨著走動,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一臉的殺氣表情,看著顧飄飄,眼珠子上下的翻滾,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顧飄飄身后又從尸愧中間走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是剛開始她看見,被一個青年男子背在身后的那個灰衣小姑娘,純白的眼仁,伸出了五爪,奔著顧飄飄走去。
顧飄飄看了看身下環境,果斷的,又忘白衣男子的方向走去,沒有骨氣的躲在了她的身后。
這白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眉,卻沒有說什么。
倒是那黑衣美女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看著顧飄飄說道:“沒本事竟然敢進南菀,當真是不知死活。”
顧飄飄挑眉,臉色陰郁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黑衣女子。
這時遠處又走來了一位身著半黑,半白衣裳的男子,冰冷的面容,上下地打量了一眼顧飄飄后,未表態。
那紅衣男子卻是笑了笑:“老三,你也好意思,說這小丫頭沒本事,看其骨齡也就不到二百歲,這修為可是不低了,就算戰斗力差了點,這女人嗎,天生不就是被人保護在身后嗎。”
灰衣小丫頭冷笑:“小五,也就是你說這話,換做別人看我不削死他,天生就被人保護的那可都是弱者,本主可不屑為之。”
顧飄飄對于眼前的這幾個人,身份背景有些疑惑。可是她清楚的很,自己的小命如今不穩了,想了想往白衣男子那里靠了靠。
突然她的衣角,被一個仰著頭。七八歲的男孩,輕輕地拽了拽:“小姐姐你要干什么去啊。”
顧飄飄回頭看去,當即心中一抖,她自認為的最強防御結界,竟然被一個七八歲,瘦弱的小男孩破解了。
顧飄飄臉色慘白,抓住了身旁白衣男子的衣角說道:“大哥你還能在把我送回去?”
這不遠處的紅衣男子撲哧一笑:“你怎就知道,他會理你,美人不如從了我,本主會給你指明一條活路。”
白衣男子下一刻看向顧飄飄拉著他衣角的右手,渾身冒著寒氣。
顧飄飄抬頭看向他時,尷尬地收回了右手。
“切。”離得很近的黑衣美女,不屑地看了一眼顧飄飄,隨即轉頭擺弄起自己的秀發,不再往這邊看。
那個拽著顧飄飄衣角的小男孩一臉委屈的表情看著顧飄飄說道:“小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
顧飄飄頭皮發麻,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一身灰白色的衣褲,圓圓的大眼睛,清秀的五官,看著很是可愛,前提是你得忽略了,他那沒有黑色眼珠純白色的瞳孔啊。
顧飄飄尷尬地想往一邊走,余光瞟了一眼,身側的那位面無表情的白衣男子,他方才可是救了自己,相比其他人應該可靠一些。
這七八歲的男童,還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顧飄飄想了想,下一刻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些原主丁蘭隨手買的小玩意,其中有一部分是丁子恒小時候的玩具。
什么靈木馬,只要放入靈識它就可以自動走動,這馬青黑色,半大的小馬駒一個,雕刻得非常活靈活現。
還有風箏,小型的飛舟,凡間的玉器,所雕刻的雄鷹,與金子打造的縮小版城池等等。
這用金子打造的城池,里面有人,有房屋,有動物等等。
這小男孩見到木馬眼睛一亮,撒開了顧飄飄的手,將木馬從一堆東西里,拽了出來,笑呵呵的騎在了木馬上,高興的說道:“以后在來南苑,他就不用走著來了。”
顧飄飄下意識地琢磨南苑這個地方,究竟有何古怪,為何群尸會聚集一堂。
顧飄飄抬頭就見道那個黑衣女子的眼睛一亮,看著那用金子打造的城池,心中很是喜歡。
顧飄飄眼睛轉了轉,隨意地將金城遞給了黑衣女子,說道:“此物的一切布景,都是照著中土皇族,麗江王朝首都所建成的,你別看它不大,但是將首都內的布景刻畫得非常精細。”
黑衣女子有些哽咽的點了點頭,隨后說了一句:“你雖然廢了點,但是這氣運還不錯的。”
話音剛落,一股悲傷落寞的氣息圍繞在她的身側。
顧飄飄:“呵呵。”看了一眼這個女子,此女曾經也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可是,這得有多嫌棄她的道法啊,句句不離說她是無用之人,有時間切磋一下,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再看那邊的文紅衣男子卻是冷一笑:“小美人,你可想好了,怎么來賄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