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陳帆都覺得虞玄的脾氣實在太過火爆,像一個炸藥桶,一點就炸,所以,得知黃曉東要通過軍訓的機會報復后,陳帆三番五次告誡虞玄要忍耐,甚至沒有告訴虞玄自己要如何對付黃曉東和吳凱。
虞玄也確實忍了,但是……如今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惱怒中的虞玄,在其他同學驚恐的目光中沖到劉偉身旁,掄起腳就是一陣猛踢,腳腳到肉,聲勢嚇人!
“我讓你住手!”吳凱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幾步沖到虞玄身后,一把抓住虞玄的肩膀。
“滾!”暴怒中的虞玄察覺到身后有人抓他肩膀,以為是黃曉東等人,回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迅猛無比,但是以吳凱的身手,要躲開也并非難事,然而……他卻故意站在那里,根本不躲閃。
“啪!”
虞玄的手掌狠狠地扇在了吳凱的臉上,發出一聲脆響。
察覺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吳凱不怒反笑,只是笑得異常的陰森。
“動教官啦!”與此同時,黃曉東身旁一名學生配合地大叫了一聲,仿佛在提醒著什么。
暴怒中的虞玄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停止毆打劉偉,轉身,看到的是吳凱那張陰沉到極點的臉蛋。
“給我往死里打!”吳凱冷笑一聲,右拳陡然揮出,速度快若閃電。
虞玄臉色一變,本能地側閃,倉促躲過了吳凱的重拳,可是卻無法躲閃另外一名教官的攻擊。
“砰!”
一拳砸在虞玄的臉頰上,巨大的力量讓得虞玄身子后仰,腦袋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床沿上,一陣發暈。
“砰!”
又是一記勾拳打在虞玄的下巴。
下巴乃是人體的平衡樞紐,一旦遭到重擊,會失去重心,這也是拳擊比賽,所有選手都會故意壓低下巴的緣故。
虞玄雖然從小練武,但是此時空間太過狹窄,而且吳凱等人突然動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被擊中下巴后,頓時倒在了身后的床鋪上。
虞玄這一倒下,包括吳凱在內的教官像是瘋了一般,瘋狂地對虞玄進行攻擊。
這些教官雖然只是普通的武警,但是每個人都進行過專業的格斗訓練,幾年如一日,動起手來兇狠無比,招招狠辣。
而虞玄連續遭到重擊,腦袋眩暈,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只能本能地抱著頭,蜷縮在床上,承受著五人狂風暴雨般地毆打。
或許是覺得打得不過癮,吳凱猛然解開武裝帶,讓身旁四名教官停下,然后對著虞玄的腦袋就是一下。
“啪!”
武裝帶上面的鐵片狠狠地抽在了虞玄的腦袋上,頓時將虞玄的頭部打破,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其他四人見吳凱抽出武裝帶,再一聯想上頭的意思,二話不說,紛紛仿照,解開武裝帶對著虞玄就是一陣亂抽!
武裝帶抽打在虞玄身上發出一聲聲脆響,虞玄腦袋、臉部均是被抽爛,鮮血染紅了他的身子,他仿佛一個血人一般,若不是身體在輕微地顫抖,周圍的學生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周圍的學生看到吳凱五人像是五條瘋狗一樣要把虞玄往死里打,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身體顫抖,根本不敢上前阻攔。
而黃曉東站在一旁,一臉得逞的笑容,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謀劃好的,他的目的很明確,故意激怒虞玄,讓虞玄主動對教官動手。
只要是虞玄主動動手,那么,黃曉東相信,即便吳凱等人將虞玄打成殘廢也是白打!
黃曉東唯一的遺憾是,陳帆沒有在。
媽的,如果能將陳帆那個雜種一起整,那就好了!
黃曉東眸子里閃著陰沉的目光,望著滿身是血的虞玄,沒有絲毫的同情,有的只是兇殘。
公共浴室里,陳帆在洗澡時間結束之前穿上了衣服,拎著自己的洗漱用品離開了浴室。
遠遠地,陳帆看到走廊盡頭最后一間宿舍門口圍滿了人。
這個發現讓陳帆臉色一變,立刻意識到出事了,他不再保留,將速度發揮到極致,猶如一陣風一般沖向了宿舍。
此時,走廊里的學生基本都擠在了盡頭那里,沒有人注意陳帆。
“讓開!”片刻過后,陳帆來到宿舍門前,冷聲喝道。
擋在他前面的一名學生,本能地讓開,看到是陳帆,先是一怔,隨后焦急地道:“陳帆,你……你快進去,虞玄快被打死了!”
那名學生的話一出口,其他人紛紛主動給陳帆讓開道路,讓陳帆順利地擠進了宿舍。
宿舍里,毆打還在繼續,五名教官的武裝帶上都沾滿了鮮血,周圍一些學生嚇得面無血色。
“住手!”
看到這一幕,陳帆掩藏在內心深處的陰霾徹底被激發了,他松開手中的洗漱用品,表情猙獰地怒吼道。
陳帆這一聲怒吼猶如驚雷炸響一般,頓時讓毆打虞玄的吳凱五人本能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向陳帆。
本來黃曉東的計劃是要連陳帆一起算計進去的,之前還為陳帆不在而感到遺憾,如今看到陳帆出現在門口時,先是一怔,心里頓時大喜。
他笑著對吳凱眨了一下眼睛,那仿佛在說:連他給我一起辦了!
吳凱對于早上陳帆羞辱他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雖然他多少有些恐懼陳帆那變態的力量,但是一想到此時自己身邊有四名戰友,便膽大了起來。
“怎么?小子,莫非你也想學你的室友,對教官動手?”吳凱冷笑一聲,挑釁意味十足,在他看來,如果陳帆經不起挑釁,率先動手的話,他絕對會讓陳帆躺著出這間宿舍。
“讓開!”陳帆開口了,聲音低沉。
燈光下,那是一張充滿殺氣的面孔,那張臉上的肌肉完全扭曲在了一起,血紅的眸子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
殺意!
用無數鮮血堆積出來的殺意!!
恐怖的殺意讓得吳凱五人臉色巨變,他們只感覺胸口仿佛壓了一座大山一般,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而包括黃曉東在內的學生,則是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或許是無法承受陳帆身上涌出的殺氣,吳凱身旁一名教官本能地讓開身子,讓陳帆看到了虞玄。
看到虞玄渾身是血地蜷縮在床角,身子劇烈地抽搐,陳帆只感到怒火燒心,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飛快地沖到虞玄身旁,一把扶起了滿身是血的虞玄。
此時的虞玄,頭部、臉部、身上,隨處可見清晰的傷疤,猩紅的鮮血不斷地從那些傷疤里滲出,染紅了他的身體,他就像是剛從血池里爬出來一般。
“虞玄!”陳帆扶起虞玄,聲音嘶啞地呼喚。
原本閉著眼睛,呼吸有些微弱的虞玄似是聽出了陳帆的聲音,他緩緩睜開了被鮮血染紅的眼睛,眼前晃動著陳帆的影子。
“陳帆,是……是他們先打我,我……我才動手的。”虞玄蠕動著嘴唇,艱難地說道。
看到臉部已經完全變形的虞玄,聽著虞玄艱難地吐出這句話,陳帆只覺得內心有股火在燃燒,他強忍著怒火,點了點頭:“我知道。什么也不要說了,我先讓人送你去醫務室。”
陳帆說著,一把抱起虞玄朝門口走去。
而虞玄見陳帆點頭,則是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然后直接暈了過去。
“陳帆,他率先動我,這事需要嚴肅處理,你要帶他去哪?”吳凱雖然驚駭于之前陳帆爆發的殺意,但是一想到這是軍營,而且自己身邊有四個戰友,料定陳帆不敢做什么。
陳帆沒有理會吳凱,而是將虞玄抱到門口,對圍在門口,已經目瞪口呆的同班學生道:“把虞玄送到醫務室,醫務室在軍營的東北邊。”
門口的幾名學生看到自己的班長被打得變了形,心中雖然很憤怒,但卻敢怒不敢言,此時聽到陳帆的吩咐,二話不說,當下接過了虞玄,抬著虞玄快速朝醫務室跑去。
“你們,出去!”陳帆轉身,站在鐵門門口,對著宿舍里幾名和黃曉東沒有瓜葛的學生道。
那幾名學生之前被吳凱等人的兇殘舉動嚇傻了,一直沒有離開宿舍,此時聽到陳帆的話,一個個如同從夢中驚醒,沒敢說話,相繼走出宿舍。
“哐當!”
眼看那幾名學生離開,陳帆用力地關上宿舍的鐵門,目光陰冷地從吳凱等人身上掃過。
“小子,你想干什么?”吳凱身旁一名教官看到陳帆的舉動,下意識地問道。
陳帆緩緩脫去上身的迷彩服,滿是傷疤的上半身立刻暴露在了空氣當中,那些傷疤從橫交錯,仿佛一條條蜈蚣一般。
看到陳帆身上的傷疤,包括吳凱在內的無名教官紛紛瞪圓了眼睛!
身為武警的他們,一眼便看出陳帆身上的傷疤有刀傷,還有槍傷!
在這樣一個和平的年代,一個滿是傷疤的人代表著什么,他們用腳底板都能想到。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們!”
陳帆說著,朝吳凱五人踏出一步,表情猙獰的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