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哪里敢忘,自然是全部都記得的。”梁遠苦著臉說道。
說了這么長時間,連口茶水也沒混上,可是他不敢提啊,誰讓這里是麒麟衛所呢?那可是說錯一句話就能搖腦袋的地方啊!
鄭景逸欣喜若狂,一溜煙兒的跑去接蘇滿滿了。
梁遠望著鄭景逸歡快的背影,半晌無語,這個麒麟衛的頭頭還真是年輕的過分啊!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他都三十多歲了,連個媳婦也沒混上呢,人家不到二十居然已經當上大官兒!
蘇滿滿正在家中避暑,聽到鄭景逸的話什么也顧不得了,跟著他急急忙忙的去了麒麟衛所。
這可是迄今為止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就連之前就來那么多的小娘子也無法與之并論,蘇滿滿覺得有比這時更高興的事兒了!
見到梁遠,蘇滿滿便知道此人與她的畫像年齡差上有些大了,是她有些想當然了,當時沒有問清楚年紀,還以為都是些老大夫,因此面容一直往老了畫,沒想到是個才三十多歲的年輕大夫。
經過梁遠的口述,又聽他敘述了那人家實驗的過程,就連蘇滿滿也不得不贊嘆那個驗血大夫一聲天才!
那個人用極其繁復的手法以成王妃的血液為藍本,通過不同的人的血液與成王妃對比,再配以自制的藥液,分析出那個人血液的型號,這樣的人才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當然了,蘇滿滿只能算是個作弊的天才,她比別人多活了一輩子,也多見識了一輩子,而那人并無過多的處世經驗,也沒有那么多的病例給他來做對比,沒想到就做到了這一步,這是相當難得的。
畫完畫像之后,蘇滿滿反復的求證,一絲一毫也不肯放過,直到梁遠都有些不耐煩的確定畫中人與她畫的人一模一樣,蘇滿滿這才把人放過了。
鄭景逸本想馬上找人去查,廣撒網把此人找出來,誰知王凱之看到這個人之后,立刻又發揮了他最強大腦的作用。
“不用去查了,我知道這個人是誰!”王凱之一拍大腿,篤定的說道。
“誰?”鄭景逸和蘇滿滿都伸長了脖子,連詢問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對于一些在明面上比較出名的人物,刑部里面其實都有秘密檔案的,而且請的畫師對他們通通畫了畫像,恰好這人就是其中之一。當然了,這不僅有監管之意,還有防止這些人作亂的意思,一旦他們有不好的心思,馬上就能將人找出來,這些全部都是刑部絕密檔案,別人是根本不知道的……”
“哎呀,你可別啰嗦了,絕密就絕密,你現在都說出來了,還有什么可保密的?快說說這人到底是誰呀,我都快好奇死了!”
蘇滿滿最煩人家說話大喘氣了,這中間的鋪墊也太長了吧,到底這個人是誰呀?這樣神神秘秘的,說的她的好奇心都快飛上天了!
“說起這個人吧,他本身算起來還真并不是太出名,可是他有個名震天下的師傅,那名氣可大了,他的師傅就是孫藥石——孫老神醫!!!”
“孫藥石?”
我的天啊,這么個牛掰的師傅,聽的蘇滿滿和鄭景逸目瞪口呆,都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孫藥師那是什么人物?那是大宗師級的藥師啊!
話說蘇滿滿和人家還有那么一點淵源,孫藥石曾經幫助救了蕭潛一回呢。
說孫藥石是圣手國醫級別的人物也不為過,就連皇帝迎人的時候都得讓大部隊恭恭敬敬的把人迎接進宮,更別說那些升斗小民了,多少人想請孫神醫施圣手救上一命,人家還不屑一顧呢!
他本人已經這樣牛掰了,那么繼承他醫術的徒弟又是什么樣的呢?雖然不能說青出于藍,但至少那醫術也得是頂級的高手了吧!
蘇滿滿覺得自己的醫術也算挺不錯的,但是許多還是沾了前世見多識廣的光,就是讓她自己來說,也不敢跟孫藥石孫老神醫來相比的。
那位可是能名垂史冊,跟前世華佗、扁鵲一類人可以比肩的大牛啊!
這一榔頭給人砸的,讓蘇滿滿和鄭景逸都有些不知東南西北了!
“那我們怎么辦?這人抓是不抓?他到底是只參與了驗血?還是那些巫蠱之事都是他指使的啊?”蘇滿滿都快抓狂了,那可是孫神醫的弟子啊!
“你激動什么呀?胖丫頭,你的醫術并不比別人差,沒有必要自慚形穢,也沒有必要把他們看得太高。那個……孫老神醫的徒弟叫什么呀!”
他們剛才太過震驚于孫藥石的名頭了,如今皇帝都不稀奇了,孫藥石的地位卻屹立不倒,他徒弟的地位在師傅面前,便如螢火蟲一般,連名字都快被別人忘記了……
蘇滿滿忽然有點兒覺得她可以理解那個大夫為成王妃干活的原因了,是因為認同感還有存在的價值感吧,有那么個名聲響亮的師傅壓著,也不一定全是好事呢!
王凱之無語的看著鄭景逸和蘇滿滿兩個人,兩個人都白激動了一場,連人家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也不知傻樂個什么勁兒!
“那個人叫喬任,一生無父無母,是被孫藥石在一個小樹林中撿到的,因為覺得他身世可憐,便將其收為弟子,一直收養在身邊,是當子侄來養的。這個喬任并不如孫藥石的名聲那么響亮,但是因為他是神醫的弟子,依然一塊被歸入了檔案之中。
對于這個人的認識還真是并不太多,只記載其醉心于醫術,對醫術很有追求,別的就不多了,畢竟也只是記錄在案,沒有一直盯著人家的道理,刑部干的又不是麒麟衛的差事。所以目前我們知道的只是這個人是孫藥石的弟子,別的一概不知!”
王凱之無奈的說道,告知了蘇滿滿和鄭景逸這一殘忍的消息,剛才他們都瞎激動了,嫌疑人什么情況都還不知道呢!
聽得蘇滿滿和鄭景逸頓時垮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