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李氏說話雖然和風細雨,但是全程都板著臉做高冷狀,讓別人的心中看了心中直打鼓。
劉知縣急匆匆的把來砸店的人員點清了數目,然后押著這幫人就往府衙去了,徒留一地的百姓在那里議論紛紛。
此時就算傻子也看出李氏的身份不同了,就連跟知府站著親的人也是說抓走就抓走,還對的人家點頭哈腰的,這得多大的官才能讓人這樣表現啊?
“這位夫人來頭不小吧?莫非是什么皇親國戚,世家之婦?”其中一個路人甲說道。
“莫要亂說,胡說八道可是要被抓走的,總之一定是身份不凡就是了,你們沒看見剛才劉知縣的那個樣子!”路人乙接話道。
“開始的時候我就在場,這位夫人自稱是店家主人的大嫂,知縣又稱她的夫君為蘇大人,嘶!”路人丙真相了。
“嘶,莫非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啦,聽說蘇大人如今正在家中呢!”路人甲又想起來是怎么一回事來。
“我的個天爺哦,怎么把這位給得罪了呢,真是瞎了眼了!”
“可不是嗎?”旁邊的人也跟著討論上了。
群眾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七拐八拐的就把李氏的身份給猜了出來,祁縣雖然很大,但是出去的大官兒也就那么一個了,如今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今天犯到人家頭上了,后果難測啊!
大家都猜測那張府的人怕是都要坐蠟了。
蘇正禮在祁縣人的眼中,那可是偶像和崇拜的代名詞,提起哪個不是豎大拇指的,她他已經算是祁縣人的代表了,提起他個個都自豪。
他夫人如今被人欺負了,這不是踩在祁縣人的臉面上了嗎?那可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大家對張家也隱隱的不滿起來。
為了吃口肉,連三品大員的夫人都要壓一頭,至于嗎?這是用生命在吃這口肉啊,有膽!
李氏一看自己的身份怕是都傳遍了,還買什么東西呀,趕緊撤了吧,她的閨女兒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揮了鞭子呢,在不快點兒走,還有什么名聲啊!
母女兩個跟眾人道完謝之后就離開了,掌柜的派了個小伙計親自送貨上門,大家體貼地讓出一條路來,許多人因為親眼看見了李氏而激動的不得了呢!
期間沒有一個人敢沖出來攀談的,這是個階級分明的社會,沒有人敢打破它的壁壘。
李氏帶著閨女和鹵肉回到了李家,她也沒有想到出個門會惹出這么大的麻煩,可當時的情形又不得不為,不然那老二家的店鋪也別想保住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行為。
“大嫂,這些肉凍起來吧,回頭咱們過年吃,我和滿娘得回去了,遇上點兒事情得跟正禮說一聲。”
送走了小伙計,李氏也得離開了,這件事對早些和丈夫溝通,畢竟張家和知府可能是拐著彎兒的親戚,她也不確定閨女打人的后果,得早早預備起來。
他們家自然是不怕人家報復的,可是他們的根還在這里,族人也在這里,以后族人們也是要在知府手底下生存的。
他們可以一走了之去京城,可是剩下的人呢?萬一政府是個小心眼兒的人,為了這動了歪心腸,完全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官場就是這樣,牽一發而動全身,誰知道哪個人身后有哪個大佬當靠山呢!
這點兒政治敏感度李氏早就鍛煉出來了,她只是發現和防微杜漸,想要解決事情還是要丈夫親自出面最好了。
放下鹵肉后,兩個也匆匆的走了,承諾李玉過幾天會來這里過年,小小的人兒才放她們離開。朱氏真想把閨女也打包送走算了,到底誰才是親娘啊!
李玉:為什么娘不給自己生個姐姐呢?好煩惱啊!
蘇正里也沒在家,他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便去蘇遠山家中閑磕牙,蘇遠山也不愿意得下床走動,兩人就在一塊兒說說村中的事情,很少有這樣悠閑的時光了!
李氏帶著閨女回到家中,一看沒人,便知蘇正禮是上里正家窩著去了,這不光在人家蹭吃的,還占人家的地方去了。
去了一看果然在那里,蘇遠山也不是外人,李氏也沒有避諱她,便把今天上午發生的事給說了一遍。
“是張家的人?”蘇遠山聽了一愣。
“里正叔知道這家子人?”蘇正禮順勢給蘇遠山斟了一杯茶問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張家也是個富戶,以前你們在村里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出頭,也算不上什么有名的人家,那時候要是提起來我還真不一定能知道,可如今不一樣了。”
“他們找著靠山抖起來了?”李氏一點就透。
“可不是嘛,他們家跟知府沾了點親戚關系之后,也不知是知府收了孝敬還是什么的,總之他們家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在其現如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了,哪個人敢惹他們家。”
“怪不得他們敢那么囂張呢,說搶人家的東西就搶人家的東西,說砸店鋪就砸店鋪,那個老婆子還推了我娘一個大跟頭呢!”蘇滿滿氣憤的說道。
“她還推了你娘?”蘇正禮聽了這話瞳孔微縮,“剛才怎么不說?”
“我娘不讓說,說怕您沖冠一怒為紅顏啊,嘻嘻!”
“你個臭丫頭,怎么編排你娘呢?我是那么話說的嘛,真是胡說八道!”李氏在一邊氣得都要跳腳,這是個什么閨女,沒看見還有外人在場嗎?讓她的臉面往哪兒擱呢!
“孩子說的對,就應該說出來,怎么不能說。在外面受了欺負不說,還以為我蘇正禮是個佛爺,不會發火呢!”
蘇正禮都快拍桌子了,他當這個官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保護家里人不受傷害嗎,如今妻子受了欺負,難道他要一聲不吭?
蘇正禮這人越是發怒,面上越是平靜,心里頭早就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念頭,把人弄死多少回了,臉上卻是一絲都不露的。
屋里的其他三個人都覺得渾身一冷,太可怕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