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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京之前,陳斯就已經做好了最壞和最好的打算。
經過一番試探和唇槍舌戰,陳斯已經明白。
重文輕武的大梁,因為有了秦風這個硬骨頭,從而變得文武雙全。
如今想從大梁手里討到便宜,已經不現實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和利弊權衡,陳斯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
面對著梁帝,緩緩舉起單臂按在胸口,緊接著雙膝跪地,磕頭行禮。
“外臣陳斯,以下犯上,對梁國圣人不敬,懇請圣人從寬發落。
“待外臣返回大狄王都后,定然稟奏君上,懷著最真誠的心,進行此次和談。
“另外……
“懇請圣人,放棄進攻我國的打算。”
剛才還高傲不可一世的陳斯,此時已經跪地屈服。
在場百官,臉上滿是驚喜,更是透著些許驕傲。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若非秦風的雷霆手段鎮壓,又豈會有此刻陳斯的朝拜?
弱國無外交。
越是強國交涉,越是要強硬,任何軟弱都會招致對方的得寸進尺。
秦天虎昂首挺胸,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其中的驕傲,更是難以掩蓋。
不愧是我秦家后人。
即便是北狄最硬的骨頭,還不是跪地屈服?
經過此事,倒要看看這朝堂之上,還有誰質疑秦家在和談中的地位。
梁帝居高臨下蔑視著陳斯,心中卻是暗暗驚喜。
沒想到,已經做好舍生取義準備的陳斯,居然被秦風給壓垮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斯,大梁國威在這一刻,無疑達到了頂峰。
梁帝嘴角也難免微微上揚:“區區外臣使節,竟敢以下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但念在兩國和談在即,朕也不愿再起刀兵,望你好自為之。
“兩個月之內,若你北狄使團能夠按時進京,便算你北狄有誠意,如若不然,戰火再起!”
此時梁帝心里已經充滿底氣。
反觀陳斯,卻是畢恭畢敬,不敢再有絲毫僭越。
“梁國圣人,皇恩浩蕩,外臣將不辱使命,極力促成此次和談。”
這場充滿火藥味的初次談判,終于落下帷幕。
接下來,就等著北狄使團來訪了。
退朝之后,秦風本打算直接離開,結果卻被張修業叫住。
“秦侯爺,請您留步,圣人召您去御書房。”
張修業這個老陰陽人,可是沒少給秦風穿小鞋,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竟然滿臉堆笑。
尤其是感受到張修業諂媚的眼神,秦風就不由打心眼里惡心。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秦風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
“張總管真能說笑,我算什么侯爺?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小侯罷了。”
“這京都里的人,非富即貴,王公都是一抓一大把,侯爵連個屁都不算。”
一聽這話,張修業臉上的笑容更甚。
“呵呵,秦侯爺才善于詼諧,老奴是萬萬不能相比。
“以往,你我之間可能有些不悅,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以后咱們還要好生相處才是。”
相處?跟你個陰陽人爛屁股,有什么好相處的!
秦風眼神盡是鄙夷,這個張修業,還不是看自己在和談中占據了主導地位。
知道圣人一時半會拿自己沒轍,又擔心自己背后報復,所以才來示好。
秦風向來心眼小,凡是陷害過自己的人,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三兩句好話,就想冰釋前嫌?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秦風一拱手,算是回禮了,然后理都不理張修業,徑直朝著御書房而去。
按理來說,秦風作為臣子,不可獨自在宮中行走,應當由侍者引領。
秦風此舉,無疑是甩了張修業一個無聲的耳光。
看著秦風遠去的背影,張修業啐了一口:“什么東西!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蹦跶幾天!”
就在秦風走到御書房門外時,殿前武士攔住了秦風的去路。
“秦侯,為何只有你一人?張總管在何處?”
秦風嘿嘿一笑:“估計是拉肚子了,甭管他,我自己進去便是。”
此言一出,殿前武士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眼神盡是不善。
“沒有總管引領,你便擅自在宮中穿梭,眼里可還有王法?”
“還是說,秦侯仗著功勞甚大,已經不把圣人放在眼里,故意挑釁?”
挑釁?
他不是沒當過哈巴狗,問題在于,他越是忠誠,梁帝就越想整死他。
既如此,自己又何必再畏首畏尾?
功高蓋主也好,恃才傲物也罷,秦風不得不這么做,只有讓梁帝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底線在哪。
梁帝才會投鼠忌器!
面對殿前武士的質問,秦風仍舊滿臉笑意。
然后緩緩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掌。
“你看,這是什么?”
還沒等殿前武士反應過來,秦風已經一巴掌打了上去。
聲音那叫一個脆生。
這一巴掌下去,外圍的禁軍,皆是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要知道,殿前武士乃是梁帝的近衛,地位比禁軍和黑尉還要高上一截。
自大梁建國以來,別說普通官員,即便是王孫貴族,面對殿前武士,也要禮讓三分。
秦風居然敢當眾打殿前武士?!
這已經不是挑釁,而是赤裸裸的宣戰!
殿前武士也愣了一下。
詫異的眼神逐漸被怒火所取代,卻并未發作,而是死死盯著秦風,一字一頓。
“秦侯爺好生霸道。”
“敢對殿前武士動手者,您還是第一個。”
噌……
殿前武士直接將腰間障刀拔了出來,冷眸凝視。
“對殿前武士不敬者,殺無赦!此乃先皇祖制立下章法,殿前武士既代表皇權!”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秦風必死無疑之際。
秦風居然笑了起來。
“把刀收起來吧,別虛張聲勢了,累不累?”
“我要是死了,誰與北狄和談?”
“陳斯還沒走呢,若是聽到我的死訊,恐怕最高興的就是他。”
“殿前武士和我天機營衛士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大家都知根知底,用不著搞這些虛的。”
秦風根本就沒把殿前武士放在眼里,伸手在障刀上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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