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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從不是一個狂傲之人,但是當呂辭帶人出城的那一刻,秦風還是不禁失望透頂。
若換做他來守城,別說敵軍挖尸掘墳,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絕不會派一兵一卒出城迎戰。
以雄鷹嶺的堅固程度,再加上駐守的八千老兵,只要糧食和水足夠充沛,便可以一直守到天荒地老。
別說秦風這點人,就算是再來個三五萬人,也無濟于事。
自古以來,凡是攻堅戰,真正靠堆人命,正面攻破城池的戰例,其實少之又少。
大多是以奇謀制勝為主。
遙想,當初那個在草原發家的超級帝國,橫掃亞歐大陸。
總共才多少人?就直接從和林一路殺到威尼斯,所過之處,哀鴻遍野。
反觀只有四千六百人的釣魚城,面對四到十萬草原鐵蹄的圍攻,一口氣守了三十六年,甚至在強攻的過程中,還葬送了一位大汗。
除非逼不得已,否則只要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大抵不會有人冒險攻城。
這也是為什么,當秦風決定對雄鷹嶺發起速戰速決的攻勢時,李章不惜和秦風撕破臉皮,也要極力反對。
而事實證明,這雄鷹嶺城池固若金湯,但里面的人心,顯然沒有擰成一股繩。
就在這時,帳篷后方,傳來一陣踩踏聲。
寧虎挑開簾,發現援軍二營的輕騎兵,已經悄無聲息的到了營帳后方。
不多,只有四百人。
但呂辭帶出來的騎兵,一隊全軍覆沒,二隊也是十不存一,剩下的騎兵,士氣已經受到致命沖擊。
四百斗志高昂的輕騎兵,面對五百多個士氣低落的敗軍騎兵,仍可以形成優勢。
寧虎重重一抱拳:“秦兄,二營四百騎兵,隨時可以出擊!”
秦風卻揮了揮手,輕描淡寫道:“不必了。”
“敵軍就算士氣再低落,也是一群百戰老兵,只要近身肉搏,就難免會有死傷。”
“我們北溪縣的騎兵,都是寶貝疙瘩,犯不上跟他們拼命。”
“況且,我們的戰略意圖已經達到,敵軍撂下半數騎兵,卻未能完成掩埋尸體的目標,想必士氣已經極為低落。只要這些騎兵回了城,戰敗的消息,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開。”
秦風不肯追擊,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呂辭麾下騎兵,距離雄鷹嶺要塞太近了。
只有一百步,一旦發現秦風派出騎兵,呂辭勢必會第一時間逃回城內。
到時候,北溪輕騎只能悻悻而歸,若是貿然追擊,肯定會被城墻上駐守的士兵,以箭雨伺候。
凡事,要學會見好就收。
見呂辭還不肯離開,秦風輕描淡寫道:“讓步弓手往上壓一壓。”
隨著一聲令下,五百步弓手,手持重石步弓,在另外五百手持長矛的步弓手保護下,向前推進了五十步。
不出所料,呂辭帶著殘余部下,頭也不回的逃回了城里。
站在城墻上,目睹了整個經過的馬廷云,心里又氣又驚。
氣的是,呂辭不知死活,放棄守城的大優勢,居然主動出城襲擾,以己之短攻彼之長,簡直是蠢不可及!
在這戰場之上,勇猛和愚蠢,只是一線之隔罷了。
驚的是,秦風經歷數次大戰的歷練,戰術運用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居然依靠一千步弓手,打的呂辭一千騎兵,毫無招架之力,更是死傷過半。
這等恐怖戰績,無論是放在哪,都足夠技驚四座了。
難怪……北狄盛傳,大梁不可怕,可怕的是……大梁的潛龍,秦風!
論軍事才能,能正面和秦風掰掰手腕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陳斯了。
可惜,和談結束,陳斯已經回王都述職,一時半會根本來不了前線。
看著狼狽逃回城的呂辭,馬廷云不由冷哼一聲:“呂將軍,你現在知道秦風的手段了?”
呂辭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戰死五百人是小,此事在城內傳開,動搖軍心,是大!
“馬將軍,都怪末將一意孤行,請您責罰。”
盡管呂辭心里一百個不服氣,但敗就是敗了,他也只能低頭認錯。
馬廷云深知呂辭在軍中威信甚廣,對呂辭下狠手,勢必會激起其余將士的反彈。
沒轍,馬廷云也只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呂將軍,吃一塹長一智。”
“對于整個雄鷹嶺而言,糧食,水源,兵源,便是守城的關鍵。”
“隨意浪費任何一種寶貴的資源,都可能將雄鷹嶺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呂辭連連點頭:“將軍教訓的是。”
得到馬廷云的首肯,呂辭這才轉身離開,幾乎是剛脫離了馬廷云的視線,副將就湊了上來,一臉怨恨。
“將軍,姓馬的那個混蛋,即便是站在城墻上觀望,也不肯派兵相助,真是可氣!”
“若是離得遠也就罷了,只不過相距一百步,哪怕是派出些步弓手,我等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依卑職來看,那姓馬的,分明是故意見死不救,就是要讓將軍出丑,以便立威。”
呂辭臉色陰冷,一想起剛才在城外發生的事,心里就止不住的怨恨。
“哼!整個雄鷹嶺不過五千守軍。”
“我們帶來了足足三千人,若沒有我們,他姓馬的算什么東西?”
副將點頭如搗蒜:“將軍此言極是。”
“城守下來,是他馬廷云的功勞,與我等一文錢關系都沒有。”
“若是出了岔子,馬廷云必定把我們推上去當替罪羊,將軍,我們還當提早做好打算才是。”
說到這,副將四下掃了一眼,見身邊沒有外人,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封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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