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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航眼神盡是鄙夷:“你只不過是一個侯爵,面對我大狄公主,身份地位相差懸殊,低頭跪拜,合乎身份。”
“你若膽敢傲慢,頂撞公主,這便是兩國之間的大事!”
景瓷眼睛一瞇,流露出一種“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風卻掏了掏耳朵,理都不理李宇航,沖景瓷微微一笑:“公主殿下乃是萬金之軀,就不必來親自接待在下了。”
李宇航慘遭無視,臉上火辣辣的,惱羞成怒道:“秦風,你莫不是要頂撞我大狄公主!”
好吵!
秦風瞥了李宇航一眼,隨口問道:“你可有官身?”
李宇航雖然不知道秦風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這又如何?”
秦風也不解釋,又問道:“可有爵位?”
見李宇航再次搖頭,秦風也就不再啰嗦,語重心長地提醒:“既然是一介布衣,那就別再大呼小叫,我乃梁國天祿侯,面見貴國公主,這里哪有你一個賤民說話的份?再敢啰嗦,便拔了你的舌頭。”
李宇航臉色一白,他本以為自己身為禹城白鶴,秦風自然是要敬自己三分。
誰曾想,自己在秦風眼里,居然連個屁都不算?
若不是因為焚香文壇,秦風恐怕都不會正眼看自己一下……
意識到這些,李宇航臉頰漲紅,緊緊攥著拳頭,幾次想要開口駁斥,可是看著秦風身旁虎視眈眈的寧虎,也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景瓷對李宇航倒是有些好感,可是看到這一幕,心里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這李宇航,確實有些文采,只可惜沒什么骨氣,被秦風一嚇,便當場退縮了。
景瓷懶得在李宇航身上浪費時間,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秦風身上。
李宇航察覺到景瓷眼神中的鄙夷,心里盡是不解和絕望,自己明明擊敗了秦風,為何反倒被景瓷討厭了?
景瓷傲首蔑視著秦風:“李宇航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處置!”
“當初我大狄使團進入梁國京都,主使呂黎,因駕馬穿街,遭到你的無禮對待。”
“今日,你來到我大狄的地盤,最好也夾著尾巴做人,膽敢有半點不敬,我必讓你體會什么叫屈辱!”
面對景瓷的威脅,秦風沒有半點畏懼可言,反倒笑了起來。
這一笑,更是令景瓷滿臉寒霜,當即嬌喝:“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秦風聳了聳肩,笑容更甚:“公主殿下,您好像搞錯情況了。當初貴國使團出訪我大梁,身邊只帶了些隨從,明明沒有什么底氣,卻敢飛揚跋扈,沖撞我天子臣民,這不是找死嗎?”
“在下吸取了貴國使節的教訓,帶著一千虎狼將士隨行。”
“這么說吧,公主殿下若敢碰在下一根汗毛,今日這場文壇,就會演變成戰場。”
“禹城作為北狄京畿門戶之城,周遭駐軍肯定不少,但是面對突然襲擊,又需要多久才能支援過來呢?到時候,我一千將士,早已經把禹城里面的這點守軍,斬盡殺絕了。”
景瓷知道秦風囂張,卻沒想到,他居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
帶著區區一千個人,居然敢威脅身為公主的自己。
景瓷堅信,只要自己一句話,秦風就可死無葬身之地,取決于時間長短罷了。
可是……
代價太大,大到整個大狄任何人都承受不起。
景瓷深吸了口氣,話鋒一轉,鄙夷道:“輸了焚香文壇,還敢如此狂妄,也不怕貽笑大方。”
秦風報以微笑:“我乃是客人,若是給禹城文人剃了光頭,豈不是太沒有禮數了?畢竟我大梁可是禮樂之邦,最在乎禮數二字。”
一聽這話,現場不少人,當場低聲質問:“你的意思是說,這最后一關放水了?”
看在十萬兩銀子的份上,秦風笑了笑,不置可否。
景瓷當場啐了一口:“少裝蒜,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你若真有能耐,便作一首不亞于《出塞》的詩篇,讓我等開開眼界!”
“若作不出,就休要狡辯。”
秦風眨了眨眼睛,眼神竟然無比真誠:“公主殿下,這詩作不作,全看您。”
景瓷眉頭一皺:“看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風掃一眼在場的文人,和顏悅色,卻殺人誅心:“這焚香文壇,只不過是披著文學的外衣,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簡直是有辱斯文。這等污濁之地,還不配我留下墨寶。”
聞聽此言,眾人臉上皆是一陣火辣辣的。
畢竟……秦風沒有說錯,這場焚香文壇,從一開始就不干凈。
就在這時,秦風話鋒一轉:“不過嘛……”
“若是公主殿下要求在下賦詩一首,在下自然是毫無保留,畢竟……”
“用不了多久,公主殿下就會成為大梁貴人,作為下屬,我當然要對殿下言聽計從。”
原來是這么回事!
景瓷一陣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秦風生吞活剝,但是考慮到《出塞》的聲譽,秦風想要臨場作一首不亞于《出塞》的詩篇,絕不可能!
想到這,景瓷不由暗暗松了口氣,看秦風的眼神盡是鄙夷。
“好!在場均是文人墨客,你若能作出一首驚艷天下的絕詩,就算是把我嫁到梁國,我也無怨無悔!”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風自然也不含糊,氣定神閑道:“一首?呵呵,公主殿下,我再送你一首。”
“這第一首,是為了賭約。這第二首,便是歌頌我對殿下的傾慕。”
兩首?!
景瓷和在場文人,心里皆是一沉,難道說,秦風的詩文造詣,真的到了這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隨口就能作出一首驚艷天下的絕詩?!
眾人屏住呼吸,注視著秦風。
秦風裝模作樣的醞釀片刻,隨即大手一揮,一股肅殺之氣頓時彌漫!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殿下,諸位。”
“這首《破陣子》可還入得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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