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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瓷不由陷入沉思,這個國家剛經歷過漫長的戰爭,如果贏了,那么既可以攻城略地,又能獲得梁國交付的巨額賠款,以戰養戰,恢復國力,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罷了。
可惜,大狄卻敗了,而且是一敗涂地。
等待這個國家的,將是一系列災難。
民生、軍力、經濟等方面的虧空和萎縮,任何一項,都能要了這個國家的命,相比之下,戰爭賠款只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
這也是為何,自從戰敗后,整個大狄都透著寧靜祥和的氣息,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都以“仁善”為主,只因這個國家,失去了硬來的資本。
照此下去,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時間,才能恢復國力,而且這還是最理想的結果。
而眼前這個秦風,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來大狄,美其名曰,促進和談后續工作順利進行,但究根結底,他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搞亂,搞臭這個國家。
無論秦風的詩篇,寫得多么驚艷,無論他的志向多么遠大,都無法改變,他是大狄的索命厲鬼這一點。
景瓷心里很清楚,恐怕任何人都無法輕易阻止,秦風對這個國家的傷害,眼下唯一的問題在于,這個國家到底還要傷到什么地步。
錢錢錢!
景瓷和整個大狄,對于“錢”字,前所未有的渴求。
經過長時間的天人交戰,景瓷最終還是無法拒絕,一百萬兩的巨大誘惑。
她看著秦風,深吸了口氣:“除了鋪面,我們還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秦風的眼神為之一亮,景瓷能夠問出這種問題,說明她除了喜歡游山玩水,愛好詩詞歌賦之外,倒也是個實干家。
至少,對于利害關系的嗅覺,相當敏銳。
正如景瓷所言一樣,鋪面只是一個開始,秦風就是要花錢,買走北狄的種種經營權,用熱錢換取商業的主導權,令北狄飲鴆止渴,最后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不過這深層次的“陰謀”,秦風當然不會直接承認。
或者說,就算景瓷拿刀架在秦風的脖子上,甚至把鐵證擺在面前,秦風也會拒不承認!
想和干,是兩碼事。
“呵呵,公主殿下言重了,如我所言,相較于爵位和榮譽,我更在乎的其實是財富。”
“天機營打造的兵器,以及民用器具,早已享譽天下。說白了,天機營就是我賺錢的一個工具罷了。”
“同理,在北狄購買鋪面,也是為了將來做生意鋪路,畢竟等兩國開始貿易后,我秦風作為和談主使,若是不趁著這個得天獨厚的優勢,搶先占據有利位置,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放心好了,我真是為了做生意,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打算賣酒。”
酒?!
聽到秦風的計劃,景瓷不由眉目微顰,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秦風居然對酒水生意感興趣。
難道又是什么陰謀不成?
秦風嘴角微微上揚,見景瓷不信,索性一揮手,讓寧虎從馬車里,取出一壇白酒,用酒匙舀出一點,送到景瓷面前。
僅僅是聞到濃郁的酒香,景瓷就已經目瞪口呆,當視線落在酒水上,發現這酒竟然清如白水,心里就更加震驚了。
“這……這是什么酒?”
景瓷接過酒匙,仔細打量,驚得合不攏嘴。
秦風更是得意,也不遮掩,笑瞇瞇道:“這是我自己釀造的白酒,如殿下所見,共有兩大優勢,其一是清如白水,沒有任何雜質,入口順滑。其二,便是酒精度很高,至于有多高,殿下自己品味便是。”
景瓷身為堂堂公主,喝過的佳釀,自然是不計其數。
她不僅愛酒,更懂酒,但是眼前的白酒,卻刷新了她的認知,這和那些猶如黃湯一般的貢酒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東西。
猶豫再三,景瓷還是試探性地抿了一下。
只覺得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直沖大腦,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嗆,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火油,你這是要害人吶!”
景瓷嘴上雖然把白酒貶得一文不值,但還是不受控制地把白酒重新送到嘴邊,稍稍適應了高度酒的滋味,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暖流貫通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這酒……好怪……”
景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詞,可以形容這白酒。
看著景瓷通紅的小臉,秦風接過酒匙,遞給寧虎,云淡風輕道:“殿下自幼飲酒,已經習慣了酒精,所以對白酒也是能夠接受的。只是一上來就喝到接近五十度的白酒,卻是會有些措手不及。”
景瓷的反應,令秦風信心大漲,暗嘆,只要這白酒一經問世,必定大紅大紫。
畢竟這是一個,男女老少,全民飲酒的年代。
雖然喝的酒,大多都是果酒和米酒,與其說是酒,倒不如用“香檳”來形容,更貼切。
但即便如此,長時間飲用酒精飲品,身體對酒精的抵抗力,多多少少都會增強,那么接受白酒也就更容易一些。
不過若是遇到那些從來滴酒不沾的人,依舊會把白酒,視作洪水猛獸。
一個酒文化極其興盛,卻又缺乏高品質酒水的年代,簡直就是一個尚未開發的處女地,秦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展拳腳了。
景瓷對于秦風的酒水生意,已經信了七八分。
畢竟這白酒的余韻,還不斷在體內回蕩,景瓷心里暗暗感慨。
“這家伙,到底會多少東西?行軍打仗,不亞于陳斯大將,詩詞歌賦,更是文豪大家,沒想到,連這些奇技淫巧,也是駕輕就熟。”
“難道,真像傳說中那樣,秦風是個全才?!”
景瓷用力搖了搖頭,拋開這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荒唐想法,深吸了口氣,重振旗鼓:“若你只是賣酒,那這鋪面自然可以賣給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秦風做了個請的手勢:“請殿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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