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威力還遠不止于此!
當天夜里,暗武衛就帶回來兩個匪兵,二人直接跪倒在秦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該死的烏赫黎,逼著我們一味往深山里逃,若是有的選擇,誰愿意跑到這鬼地方,占山為王?”
“我們絕不敢與王爺為敵,都是烏赫黎逼的。”
“求王爺發發慈悲,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只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兄弟二人直接解甲歸田,再也不當什么兵了。”
常言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戰場之上,向來就沒有什么冰釋前嫌,寬宏大量,只要走上戰場,結局只有兩個,要么生,要么死。
因此就算二人哭爹喊娘,傷心欲絕,依舊無法換來秦風的半點仁慈憐憫。
倘若秦風的兵,落到對方手里,必然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秦風沒有直接下令,十八般酷刑伺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閉嘴!大晚上的,吵得人心里煩悶。”
“我問什么,你們就回答什么,多說一個字,就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
感受到秦風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二人哪還敢有半點聒噪,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秦風也不啰嗦,直截了當地問道:“烏赫黎現在身邊還有多少人?”
二人中長相精瘦者,為求活命,不敢有絲毫隱瞞,連忙回答:“大概五百多人吧……”
秦風眉頭一挑:“我不想聽大概!給我個準數!”
精瘦匪兵嚇得直哆嗦,他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后結結巴巴地回答:“回……回秦王的話,小的就是一個小卒子,到底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幾天之前,我聽上峰說,還有五百五十多人,這幾日,又有不少人逃竄,或是病死了,就算是多于五百,也多不到哪去。”
想讓一個小卒子,準確說出軍隊人數,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不過對方給出的數字,與秦風的推測,大抵吻合。
這五百人,就是烏赫黎最后的家底了,雖說都是些烏合之眾,可是萬一打起來,依舊是不小的威脅。
秦風不喜歡以少敵多,哪怕兵員素質擁有絕對的優勢,只要可以以多打少,秦風就絕不會貿然給自己增加難度。
五百人還是太多了,得繼續讓烏赫黎減員才行。
進山也有一段時間了,樹木已經發芽,溫度也正在上升,再有半個月時間,祁連山就會變得濕熱起來,到時候各種疾病泛濫,足夠烏赫黎喝一壺的。
不過……
這種方式,太過漫長,光是等待溫度和濕度上升就要半個月,就算烏赫黎麾下匪兵染病,從染病到病發,再到減員又是不短的時間!
秦風自然不可能在這跟烏赫黎消耗太久。
由于路上,地形探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區域,想要短時間內探明,根本不現實,必須派人在山中長期駐扎,逐步探索,才能繪制出祁連山的完整地圖。
秦風當即改變主意,準備與烏赫黎速戰速決。
看著眼前這兩個叛逃匪兵,秦風話鋒一轉,語重心長道:“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想死還是想活。”
二人驚喜萬分,忙不迭地回答:“想活!”
得到了肯定答復,秦風也不啰嗦,直截了當地詢問:“你們的飲用水,是分散攜帶,還是統一管理?”
提起此事,兩個匪兵就顯得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烏赫黎這個混蛋,無論是食物還是飲用水,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我們每人每天只能喝三口水,早中晚各一口,也就夠潤嗓子,根本不解渴。”
秦風點了點頭,這個消息與他的推測也不謀而合。
由于物資匱乏,烏赫黎必須采取物資集中配給制度,才能維持軍隊的運營。
若是把重要的飲用水,分發給士兵,恐怕沒幾天就會被喝個精光。
要知道,他們一直在撤退,而且還是翻山越嶺,對于體力和水分的消耗非常大,如果不節省飲用水的消耗,不出幾日,烏赫黎的隊伍就崩了。
由于烏赫黎嚴格控制物資,因此叛徒并不知道,隊伍里到底還剩多少水。
這也符合預料,士兵對軍隊情況了解得越少,就越不容易嘩變。
不過在秦風看來,烏赫黎已經快要彈盡糧絕,剩下的物資,恐怕只能勉強支撐他們到達下一個物資儲備點。
只要出現差錯,對于烏赫黎而言就是致命的。
由于秦風并沒有攜帶毒藥,無法直接給水下毒,再加上重要的飲用水,勢必會受到嚴格看守,想要把水箱毀掉也不現實。
秦風計上心頭,直接沖二人吩咐道:“你們回去,想辦法往水箱里投擲一些污物。”
“屎尿糞便都可,總之這些污物,要在水里溶解開來,無法依靠沉淀凈化。”
秦風特別提醒,不要往里面扔泥土,此舉毫無意義,因為只要把水靜止半天,泥土就會沉底,根本不影響飲用。
“事成之后,你二人回來找我,我不光會留你們一條活路,還會賞你們每人五兩銀子。”
聽到這話,二人大喜,當即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次日晚上,二人便回到隊伍之中,雖然遭到了盤查和猜忌,但二人嘴巴咬的很死,就是因為體力疲乏,一不留神跟大部隊走散了。
由于一眾匪兵的心情都無比壓抑,對于前途充滿悲觀,因此也沒人太把這兩個逃兵當回事。
回到隊伍里,低調潛伏了一天后,于當夜,二人便悄無聲息地靠近水箱。
雖說是“嚴格看守”,但山里黑燈瞎火的,根本不敢點燃篝火,再加上是后半夜,守兵早已經昏睡過去。
二人有驚無險地到達水箱旁,把事先準備好的布條,挨個扔進水箱里,然后扭頭就走。
這些布條,全都放在糞汁里浸泡過,既便于攜帶,又惡臭難聞。
隨著布條扔進水里,僅剩的三箱飲用水,全部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