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虎山這種水資源異常豐富的地區,山峰高聳,特別容易起云霧。
每到清晨,龍虎山都是云霧繚繞。
聽到師父徐卓的話,唐振東呵呵一笑,“何須等到明早的云霧天氣,現在,就可以起云霧。”
徐卓看看艷陽高照,晴空萬里的天氣,這個天即使有霧氣,也早被太陽趕走了。
“這個恐怕有點困難。”徐卓在腦中把自己腦中的各種陣法,想了一遍,但是還是感覺自己想不出來哪個陣法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讓平地起云霧。
要知道陣法雖然有很大的威力,也可以實現很多常人不敢想象的威力,但是卻需要有個條件:陣法實現的外部條件。
有句話說的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再巧的媳婦,面對無米下鍋的情況,也沒法施展她的絕世廚藝。
同樣,一個威力再大的陣法,沒有這個陣法的引子,也不可能引動陣法的威力,其實即使有了引子,外部的環境跟陣法的屬性格格不入,還是沒法讓陣法實現應有的威力。
就好比唐振東在苗疆遇到的九星連珠大陣,這個陣法的威力能引動天雷之力,但是如果沒有天上九星跟地上九星的相互呼應,那也無法引動天雷。
還有比方諸葛孔明的八陣圖,這八陣圖威力再怎么厲害,如果沒有魚腹浦的升騰如云霧的氤氳水汽,再厲害的亂石堆,豈會困住帶領十萬大軍的江東陸遜。
如果不是方向不辨,每人一塊石頭,也能平出一條路來,人人都看這八陣圖的亂石堆可抵十萬精兵,但是卻忽略了魚腹浦的氤氳水汽,那升騰的云霧才是八陣圖成陣的外部環境。
在龍虎山一帶,山的背陽水面,的確是可以升騰起云霧,但是要辨別虛龍,假龍的云霧,卻是要遮擋山脈,與朦朧中剔除虛龍,假龍,讓真龍現形。
但是要升騰起云霧,就必須要讓一段時間內,云霧的霧氣,蓋過太陽的陽氣,但是現在是下午三點鐘,正太陽陽氣最盛的時候,要蓋過這最盛的陽氣,什么陣法也做不到,因為陣法成陣,要借助的就是天時地利。
唐振東掏出包里的杏黃法旗,盤膝坐下,凝聚精神,時間不長,就由這山下蜿蜒的河流中升騰起陣陣的云霧。
云霧向上升騰,很快的沒過半山腰,然后又繼續向上,迅速的以云夢山為中心朝四周蔓延上來。
徐卓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因為唐振東沒有擺任何的陣法,其實即使擺了陣法,面對著太陽如此熾烈的陽氣也不會有半點作用,但是現在,偏偏產生了升騰的霧氣,而且越來越濃烈。
徐卓把目光投向唐振東手中的黃色法旗,看的很入神,“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能呼風喚雨的杏黃法旗。”
徐卓也市場搜集一些秘本,他也知道關于杏黃法旗的一些典故:杏黃法旗也叫中央戊己杏黃旗,隸屬于先天五行旗之一。
這五行旗原本是上古人皇所設之法寶,五行旗包括玄元控水旗,青蓮寶色旗、素色云界旗、離地焰光旗,再加上這戊己杏黃旗,組成威力巨大的先天五行旗。
人皇九頭氏以天道定地道,以五方旗守四方,傳說中這先天五行旗有開天辟地的威能。
后來中央戊己杏黃旗和南方離地焰光旗,被鴻鈞老祖所得,在分寶巖上傳于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自此戊己杏黃旗歸于玉虛宮的元始天尊,后元始天尊借給姜尚姜子牙,助他完成封神大業,姜子牙大戰殷郊時曾用此旗。
傳說中的戊己杏黃旗為封神中防御第一法寶,即使孔宣的七色神光也收不走,姜子牙憑借這杏黃法旗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助力周武王完成統一大業。
唐振東仗杏黃法旗,行云布雨,在龍虎山一帶,布置了大量的云霧。
朦朧中,龍虎山更顯其俊秀的魅力。
唐振東站起身來,一眼就看到了東方的披著晚霞的那一道道真龍之龍脈。
在云霧中,虛龍之脈,假龍之脈,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那真龍之脈在云霧中若隱若現,上下起伏翻騰,真好像幾條巨龍在競相追逐一般。
徐卓的目光本來定定的望著唐振東手中握著的杏黃法旗,過了一陣,他才發現唐振東定目觀瞧的云層中,金龍在晚霞的映射中上下翻滾,好像披了一層金甲。
“九龍之脈。”徐卓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真龍龍脈本就不好找,但是九龍匯聚的龍脈,卻比真龍龍脈更加難尋,就像成了精的人參會跑一樣,稍不注意,近在眼前的人參,就會跑的無影無蹤。
這九龍之脈相比較成了精的人參更加難尋,而且非是大機緣者不能尋得,連尋找都這么困難,想點中這九龍之脈就更難了。
九龍之脈,別說居住,就算是見,很多風水先生窮其一生之力,都無緣一見,要在九龍之脈上埋骨,即使是帝王之命都極有可能壓不住。
封建帝王號稱真龍天子,但是真龍天子畢竟只是一條龍,他葬在普通的真龍龍脈上,就已經是難得的機緣,想葬于九龍之脈,往往會適得其反,沒有一定的權勢,根本就別想壓住這九龍之脈。
什么樣的風水寶地配什么樣的人,帝王住龍穴,大臣居虎穴,普通的市井之民充其量找個風水好一點的地方,如果讓一個大臣葬在龍穴上,那他的家族會遭遇不測之災,換句話叫:無福消受。
一個人該有什么樣的命,就有什么樣的穴,但是從乞丐到帝王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但這畢竟是少數,這只能說明這個人的命硬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能生生的壓住逆天改命來的巨大反噬,這樣的人上輩子就不是一般人。
這龍脈中的極品,就是這九龍之脈,九龍匯聚,才是龍祖的所在,傳說中龍有九子,這九龍之脈的盡頭就預示著龍祖的所在。
能在九龍之脈下葬,這人勢必具有經天緯地之才,移山換海之能。
鬼谷先生號稱玄微真人,會隱形藏體之術,有混天移地之法,通天徹地之威,白日飛升之能,投胎換骨,超脫生死,撒豆為兵,斬草為馬,揣情摩意,縱橫捭闔。
“能葬在這九龍匯聚之地,看來古人尊稱鬼谷先生為玄微真人,誠不我欺也。”徐卓深吸一口氣,“走,咱們下山。”
唐振東跟師父徐卓兩人,飛快的下山,準備趁這云霧還沒消散的時候,尋到九龍之脈的盡頭——龍泉所在地。
孕育龍脈的地方必然有水,那水想必就是鬼谷殘碑中的龍泉了吧。
兩人腳程很快,下山幾乎都是用飛的,迎著龍脈飛奔,不過這山與山間,看似距離很短,但是望山跑死馬,著實有段讓人發瘋的距離。
翻過兩座山頭,就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山丘,這個山丘就應該是九龍中的一條龍的龍脊,找到了龍脊,沿著龍脊繼續向前,找到龍頭盡頭,那應該就是九龍匯聚之處了。
“別動。”唐振東剛要翻過一株倒臥的大樹,就被徐卓給拉住。
唐振東有些疑惑的看著師父徐卓,師徒二人沒說話,唐振東眼神又順著徐卓的目光看向地上,地上的青苔被踐踏過,旁邊還有兩個紙包。
“誰這么不講文明,隨意亂丟東西。”唐振東看到這垃圾,嘴里嘀咕道。
“不對,這里是龍虎山腹地,游客很少會到這里來,就算一些資深的驢友,到這里也會慎之又慎。”徐卓過來撿起地上的兩個紙包,看了看,又聞了聞,“不超過一個小時,這幾人看來跟咱們一個目的。”
師父的小心謹慎,唐振東也沒認為有什么不對,但是這些人怎么會跟自己一個目的,九龍之脈即使是在云霧中,剔除了虛龍,假龍,也不是一般人能看的出來的。
“不會吧。”唐振東有些不以為然。
“你看他們吃的東西,這絕對不是旅游的驢友吃的,這是只雞,而喜歡探險的資深驢友是絕對不會帶這種東西上山的,而且還用紙包包住。”
唐振東在徐卓的解說下,他也發現了不尋常之處,一開始唐振東還以為師父這人住在監獄的時間太久了,早已與社會脫節,根本不會了解什么現代興起的驢友這些,但是師父分析事物絲絲入扣,“還有這個,振東,你來看,經常驢友的人穿的都是防滑耐磨的長途靴子,但是你看這里,這明顯是輕便無痕的平地道靴踩踏,只有平底鞋才不會在這松軟的青苔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這群人的輕功也不錯,應該是練家子。”唐振東根據這前后留下的印記,自己觀察了下,這些人腳步很輕,輕到了在松軟的青苔上都不會留下痕跡的地步。
“師父,龍虎山有道教正一派,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留下的痕跡。”唐振東也聽鐘教授講起過龍虎山一帶的情形,知道這龍虎山是正一派的祖庭,道教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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