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聽著木柴劈里啪啦的響聲,韓云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全身汗毛忽然豎起,下意識地猛轉過身來。韓云差點嚇得坐到火堆里,只見一對死魚般的白眼正隔著“不動法陣”盯著自己,那對死魚眼的主人面色蒼白如同僵尸,裂著嘴陰陰地笑著,一身黑袍把全身都罩了起來,就像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詐尸。
韓云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凍結了一般,手腳不聽使喚。那怪人伸出慘白枯瘦的手觸碰了一下“不動法陣”又收了回去,死魚眼翻了翻,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伸出腥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嗖的隱入黑暗當中。
正當韓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蓬!九連環不動法陣劇烈的震動了一下。韓云彈身跳起,噌的抽出長劍,只見那怪人正拿著一把骨刀使勁的砍著法陣。
嘭!嘭!嘭!
連續砍了十多記,似乎奈何不了法陣,嗖的又退入了黑暗當中。韓云小心的觀察了一會,操控著法陣打開一道缺口,迅速地把傳訊玉符捏碎扔了出去。
嘀!一道綠焰沖天而起,就在韓云想要把法陣合上時,一道黑影急撲過來,那白森森的牙齒反射著火光。
噗!一只慘白的枯手從外邊伸了進來,正好被合上的陣法夾住了,那枯手五指一彈,五縷黑煙迎面射向韓云。
韓云下意識地發動了“木盾術”,一面綠色小盾擋在了面前,五道黑氣擊在小盾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小盾的光芒瞬間暗淡下去。韓云來不及震驚,長劍綠芒暴射,砍在那慘白枯手上。
噗!手掌應聲斷落,怪人發出一聲慘厲的慘叫,斷口處滴出暗紅的血液,斷掌在地上胡亂地跳動。見那怪人會流血,韓云膽氣一壯,把法陣打開沖了出去。那怪人的手還夾在法陣上,見韓云沖出來,白骨刀一揮把右手齊臂砍下,向著山坡下逃去。
韓云心中一急,雙指并攏向前一指,喝道:“木刺術!”
哧!一道綠芒快如閃電般擊出,噗!怪人后腦開了花,撲倒在地上。韓云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指,在這之前,韓云沒有嘗試過一次木刺術,只是熟讀了《木刺術》的施放方法,沒想到竟然一招就釋放出來了。
“木刺術!”韓云大喝一聲,雙指并擾疾指向撲在地上不動的怪人。這次倒不靈了,韓云又試了兩次均沒成功,只好提著長劍走到那怪人一丈多遠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韓云冷喝道。連喝了兩聲,那怪人還是一動不動。韓云壯著膽,提著長劍小心翼翼地靠過去,為了保險起見,更是釋放了一面木盾。在綠色小盾的的光芒映照下,只見怪人的后腦被開了一個洞,鮮血和腦髓都流了出來,死得不能再死了。
韓云一腳把怪人挑翻過來,只見怪人那對慘白的死魚眼還是大睜著,嘴角還帶著一絲陰笑,看著磣人。正當韓云準備湊近查看時,那對死魚眼突然動了一下,倏地變得血紅,兩道血箭迎面射來。韓云大吃一驚,疾向后彈開,幸好綠色小盾一直開啟著,兩道血箭把小盾射得四分五裂。
韓云嚇出一身冷汗,魚槍果斷擲出,噗!釘在那怪人的脖子上。
“咦,不對勁!”借著手中劍器發出的微光,只見那怪人竟慢慢地化作絲絲縷縷的黑氣消散了。等了一會,韓云才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只見地上只剩下那黑袍和一對惡心的死魚眼球,韓云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好像被一雙無形的眼睛盯上了。
韓云下意識般一把火把黑袍連同那死魚眼給燒了,內心的不安才稍稍減弱了點,可是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還是若有若無。
“咦,這是?”只見黑袍灰燼處露出了一枚古樸的戒指,韓云用劍尖把戒指挑起來湊到跟前一看,只見戒指非金非木,外沿刻著“須爾”兩個字。
“納虛戒!”韓云驚呼一聲,這怪人的來歷一定不簡單。韓云試了幾次也沒辦法把納虛戒上的精神烙印抹去,只好把納虛戒扔進儲物腰帶中,揚手把那黑袍的灰燼吹散,一塊半透明的東西也被吹了起來。
“這為是什么?”韓云把這薄薄的東西拿起來,端詳了一下,面上露出怪異的神色,這塊半透明的東西分明就是一件女人家用的肚兜,這怪人竟然還是個女的?
這肚兜不怕火燒,看來是件好東西。韓云試了一下,發覺這半透明肚兜韌性極強,用劍使勁砍也砍不破。
“可惜了,要是件背心多好!”韓云把肚兜塞進儲物腰帶中,打算下次遇到芽菜時給她用,順便敲詐些水月宗的好東西。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鶴啼雕鳴,還夾雜著一種怪異的悶叫聲和腳步聲,好像有數百人向著這邊沖來。
“韓云,打開法陣!”柳小小的聲音從老遠傳來。韓云面色一變,這時他看清了,只見山下出現了一群影影綽綽的人影,這些人走得東倒西歪,速度卻是不慢,一股濃烈的腐肉味沖了上來,用屁股想都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韓云急忙把陣法打開,柳小小當先降落收起座騎,接著是張呂和聶封,聶封懷中抱著面色烏黑的吳品,不知是死是活。
“韓云,快點進來!”張呂急吼道。韓云瞟了一眼已經沖到半山腰的腐尸,差點想吐出來,那些腐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連腸子都流出來,在地上拖出老遠,把自己給絆倒了,有些眼球都吊出了眼眶,面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蟲。
韓云轉身跑回法陣中,那些腐尸已經沖到法陣外圍,對著法陣又抓又咬,像妖獸一般。
“快點給吳品放血!”聶封喝道,雙手按在吳品的后背拼命地催動著靈力。
張呂急忙抽出小刀在吳品左手臂那傷口處劃了個十字形切口,可傷口附近的血好像凝固了一般,流不出來。張呂一咬牙,把吳品傷口附近的肉都削去了,黑血這才不停地滲出來。聶封用靈力逼使著尸毒流向傷口處,吳品的面色慢慢地由黑轉白,眾人不禁松了口氣。
當吳品傷口處的黑血變成正常的紅色,柳小小馬上取出兩包止血散灑在傷口處,再包扎起來。
“好了,吳品這次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聶封擦了一把汗,把昏睡過去的吳品平放在地上。
“韓云,你這次做得很好,懂得加強“不動法陣”!”柳小小贊許地拍了拍韓云的肩膀。
韓云指了指外邊的腐尸道:“現在怎么辦,殺也殺不完!”
“這些尸體應該是被腐尸蟲控制了,腐尸蟲怕陽光,等到天亮他們自己會退去!”柳小小輕松地道。聶封卻是搖了搖頭道:“這些腐尸蟲應該是人控制的,這背后的人不揪出來,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柳小小點了點頭,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韓云心中一動,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聶封眉毛一挑,疑惑地道:“韓師弟你有話說?”
韓云只好把那黑袍怪人的事說了出來,不過納虛戒和那肚兜的事隱瞞了。聶封三人難以置信地望著韓云,韓云只好無奈了施放了一面綠色小盾。
“好小子,原來還藏私!”張呂擂了一下韓云的胸口。柳小小和聶封對視了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們倒不好追問韓云的《木盾術》是從哪里學來的。
“聶師兄,你知道那黑袍人的來歷么?”韓云岔開話題道。
聶封搖了搖頭道:“修真界有不少邪修,他們通過陰毒的手法修煉,有的是靠吞噬生魂,有的是用生血修煉,不過從來沒有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而且從你的描述來看,那邪修的修為并不高。
不過韓師弟你要小心了,邪修都是單傳弟子,那人背后應該還有一名強大的師傅!我看這次坊市你還是不要去了,回山躲著修煉幾年穩妥點!”
韓云一愣,咬牙搖了搖頭道:“這次坊市我一定得去!”
柳小小點點頭道:“我們快去快回應該沒問題!”
聶封搖了搖頭,沉默了!韓云盯著熊熊燃燒的篝火,那種被盯梢的感覺又出現了。
柳小小說得沒錯,天快亮的時候,那群腐尸都集體的退去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濃烈的腐臭味。眾人把陣法收了起來,那四十八顆土靈石已經消耗了大半。
吳品已經蘇醒過來了,不過還是很虛弱,駕馭白羽鶴的任務便落在韓云身上。四人先到村莊里,把那些腐尸集中到一起,然后一把火給燒掉,免得禍害路過的凡人百姓。把一切都搞定,四人又重新起程向臨淇山脈進發。
五人連續趕了七天,還有一天時間就進入臨淇山脈了,所以打算在臨淇山脈外圍休息半天,明天一口氣趕到臨淇峰坊市。
看來很多人都存了這分心思,韓云等人落腳地方附近都有好幾拔修真者扎營了,而且看修為都是煉氣期的,筑基期的沒有。筑基期修者一般會在坊市的后兩天出現,那時候才是重頭戲時間,許多珍稀物品那時才會登場。
“哎喲,這不是修竹院的娘們狩獵隊么!”六名身穿統一“流云套裝”的修者面帶賤笑地走了過來。
張呂騰的跳了起來,聶封也冷冷地站起,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柳小小不屑地撇了撇嘴,把背上的開山大斧摘下,極為霸氣地砍在地上,發出隆的一聲巨響。
“熊霸,你要是欠命長了,老娘成全你!”柳小小冷冷地道。
“哎喲,老子好怕啊!哈哈!”那叫熊霸的拍著胸口狂笑起來,他身邊五人亦附和地大笑起來,這熊霸的實力看起也是煉氣七層,跟柳小小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