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包,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昭瑤站在院中的那株聚靈木下,背對著萬里包,語氣淡然地道。
萬里包眼神迷醉地看昭瑤的背影,竟是癡了一般,一言不發。昭瑤扭頭看去,面上微怒,冷哼一聲向著院外走去。萬里包一愣,急忙叫道:“昭瑤姑娘,別走啊你,你不想報仇了?除了我萬里包就沒別的人能幫你了!”
昭瑤不禁停下了腳步,萬里包諂笑著追上前幾步,伸手就想去拉昭瑤的手。
劍光一閃,一把冰冷的劍尖已經遞到了萬里包的脖子下面,昭瑤冷聲道:“再敢亂動手腳,本姑娘就不客氣了!”
嗖!那名使巨斧的筑基期修者,電閃撲了過來!萬里急忙擺手示意他不要亂動,笑嘻嘻地道:“昭瑤姑娘難道忘了我們的交易了?”
“哼,等你滅了修竹院再說吧,在這之前,休想沾我半分衣角!”昭瑤嗖的把劍收起,走出了院子。
“昭瑤姑娘,你去哪里?”萬里包急忙追了出去,那名筑基期修者形影不離地跟在身后。
昭瑤頭也不回了道:“我不想跟你住一個院子,我自己找地方住!”
萬里包面色一沉,冷冷地道:“昭瑤,別給面不要面,本少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想本少給你報仇,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把我服侍得舒舒服服,高高興興,那什么修竹院,本少一聲令下便給你鏟平!”
“呸!我說過,在你給我殺了羅通和羅霸天之前,我是不會讓你碰一根指頭的,你要是敢用強,本姑娘先殺了你再自盡!”昭瑤聲音中帶著一絲冰冷的殺伐之氣。
萬里包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自己這是自討苦吃么?難道真的讓人去滅了修竹院?這根本不可能,派中金神丹期高手都不會聽自己的調遣,而且現在修竹院已經跟赤煉宗合并了,實力大增,也算得上是二流門派了,而且那赤煉老祖可是金丹中期的大高手。
“沒辦法,只好用藥了!”萬里包一咬牙,追上昭瑤笑呵呵地道:“昭瑤姑娘,我萬里包說話算話,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做到,不過要滅一掉一個門派可是件大事,我得先給老頭子打個招呼才行!”一邊說,一邊暗暗取出那“烈女吟”香包。
昭瑤站定,轉頭冷道:“這我不管,反正你提羅通父子人頭來見我,我便是你的人了!”
“好,一言為定!那你還是跟我回院子去吧,這么晚了,上哪有找地方住去,最多我回福船上住,這院子給你!”萬里包笑嘿嘿地道,正想把靈力輸入香包中,激發藥力。
“包少,小心!”那名一直跟著的筑基期修者突然大喝一聲,箭一般飆過來,手中大斧向著虛空砍出。
萬里包這貨倒是十分機靈,往地上一撲,滾向那筑基期修者,可惜遲了!只覺腳上一緊,腳踝被一只鐵鉗一樣的手給拽住上一甩,迎向那飛砍過來的巨斧。
萬里包嚇得大聲尖叫:“石一功!”
那叫石一功的筑基期修者急忙把巨斧收了回去!
咚!萬里包像死狗一樣摔在地上,一只大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背上,一名全身罩在黑斗蓬中的人現出身形來,右手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點在萬里包的腦后。
黑袍人一腳踏在萬里包的右上手上使勁地碾,一只紅色的香包露了出來。
萬里包痛得殺豬一樣,那石一功投鼠忌器,站在遠處束手無策。
“笨蛋,快通知長老!”萬里包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石一功這才掏出一枚玉簡捏碎,一道焰火直沖夜空,那停在淇水峰上空的巨型福船上傳來一聲怒吼,接著一道身影如同殞石天降,強大的氣息瞬間把整個延年村都籠罩起來,只是一眨間就到了頭頂。
“放開少掌門,老夫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只見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禿頂老頭衣襟飄飄地懸立在半空,渾身上下散發著巨大的威壓,一看就是位金丹期修者。
韓云早就一把提起萬里包,鬼頭小刀頂在他的喉嚨,扭頭怒喝道:“瑤瑤,還不過來!”眼中滿是瘋狂之意!
躲在遠處的昭瑤嘆了口氣,默默地走了過來,幽幽地嗔道:“你這豬貨,大笨蛋,為什么還要來,不要命了!”語氣中雖然帶著一絲責備,卻是關懷居多!
韓云嘿嘿一笑:“能要我韓云命的人還沒生出來!跟我走!”
韓云一手掐著萬里包的咽喉,一手拿著鬼頭小刀頂在他的腰眼,冷冷地對著那禿頭修者。
“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昭瑤輕搖一下頭道。韓云徹底的怒了,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笨女人,昭孤峰這大笨蛋生出你這樣一個笨女兒,你以為這萬里草包真的替你報仇么,他只是想把你騙到手玩一玩,玩膩了再一腳踹開!看看這是什么?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么?再遲一點,你就清白盡毀,到時你不知上那哭去!”韓云一腳把那香包踩破,一些白色的粉沫掉了出來。
昭瑤面色一白,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不過傻子猜到準是些下三濫的藥物之類。
“還愣著干什么?還要我教你么,笨女人!”韓云怒吼道。昭瑤不禁一顫,以前韓云總是對自己百依百順,甚至可以用敬畏來形容,這時一兇起來,昭瑤反倒有點害怕他,不過心里卻是有一股甜甜的感覺,急忙聽話地把青鸞給放了出來。
韓云獰笑著揚聲道:“禿頂老頭,給小爺退開,別擋了道,我這鬼頭小刀可是專門吸血的,萬里草包可經不得它吸上一口!”
萬里包全身都發起抖來,殺豬般大聲叫道:“蕭長老,快快閃開!讓他們走!讓他們走!”
那蕭長老冷冷地盯著韓云,一字一頓地道:“老夫數到五,馬上放開少掌門,否則讓你立斃當場!”
“呸,禿頭老鬼,小爺嚇大的,小爺數到一,再不滾開,小爺一刀切了這萬里草包!”說完刀光一閃,血花飛濺,萬里包的一只耳朵給削了下來。
“呀!”萬里包發出一聲慘叫,那凄厲的叫聲響徹夜空,讓人毛骨悚然,延年村中的修者,村民等都聽到動靜,卻是不敢出來。
蕭長老勃然變色,身上的氣勢猛地提升一倍。那石一功更是駭得面無人色,這次是他負責保護萬里包的,現在萬里包讓韓云給削下一只耳朵,以掌門的脾氣,自己這條命算是懸在刀口上了。
“蕭長老!”石一功哀求地看著禿頭老者。禿頭老者慢慢地收斂起身上的威壓,降落在地上,冷冷地道:“小子,算你狠,給你一盞的功夫逃走!兩盞茶后,老夫不見少掌門回來,就算你逃到山河界,老夫誓要把你生擒回來挫骨揚灰!”
韓云嘿嘿一笑,冷道:“老頭,休要蛤蟆吹大氣了!小爺也告訴你,一人時辰內,你敢追來!我就把萬里草包捅成萬里血包,不信你就試試!”
這話出自韓云的口,倒是帶著凜凜的威懾力,讓人不自覺的信了。韓云回頭瞪昭瑤一眼,封了萬里包的靈力,放出紫凰騰空而起,昭瑤急忙跟在韓云身后。
韓云一言不發地驅動著紫凰向南急飛,萬里包因為被封了靈力,冷得瑟瑟發抖。
“抖你大爺!再抖把你另一邊耳朵也割下!”韓云怒罵道,這貨竟然想對瑤瑤使用“烈女吟”,幸好自己就躲在一旁看著,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一想到瑤瑤被這家伙壓著凌辱的場景,韓云就后怕不已,繼而怒火中燒,要不是顧忌萬劍門的那金丹期老頭,韓云真想一刀把這貨宰了。
萬里包馬上強忍住不敢再抖了,這小子像瘋子一樣,出手狠辣,萬里包算是打心眼里怕了。
一直飛了半個多時辰,果然沒看到那禿頭老者追來,韓云始終沒回頭跟昭瑤說一句話,昭瑤也是默默地跟著,并沒發話。
“韓云……已……已經一個時辰了,可以放……放……”
“放屁!再說一句,把你舌頭也割了!”韓云怒喝道。萬里包哭喪著臉閉了嘴,半面臉鮮血淋漓,極是難看。
“韓云,放了他吧!”昭瑤輕聲地道。
“怎么你心痛他?小爺就是不放怎么樣?人是我抓的,你給我閉嘴!”韓云扭頭吼道。
昭瑤瞬間呆住,眼圈騰的一下紅了,氣急地惱道:“你……你混蛋,不識好人心,再不放掉他,那蕭老頭追上來看你怎么辦!”
“小爺樂意,大不了一死!”韓云正在火頭上,見昭瑤竟然讓自己放了萬里包,那股火不禁越燒越旺。
昭瑤傻了,這豬貨竟然敢吼我,眼淚不禁滑了下來,怒聲道:“你兇我!你憑什么兇我?我喜歡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多管閑事,你滾!”
“好!你說的,老子以后再理你就是你夫君!”韓云怒不可竭一揚手把萬里包扔了過去,猛一拍紫凰,跟昭瑤拉開一段距離。昭瑤急忙伸手提著萬里包,至于韓云后面發的狠話,卻因為風大沒聽清,見韓云發怒離去,不禁慌了神,提著萬里包急追上去。
韓云越想就越怒,回頭一揚手發出一記“木刺術”,萬里包慘叫一聲,右臉頰被擦傷了一道,不過只是破了點皮罷了!
昭瑤冷喝道:“鬼叫什么,又沒要你的命!”
萬里包差點想哭出來了,心里猛罵“一對狗男女,別落在老子手上!”
韓云頻頻回頭射出“木刺術”,把萬里包打得遍體鱗傷才罷手,冷冷地道:“把他放了吧!”
這句話聽在萬里包耳朵中比仙樂還要動聽!可以接下來,他卻想哭了。韓云把他給拴在一頭白頭雕的雙爪下,然后在白頭雕的屁股上戳了一劍,那白頭雕便發了瘋一般向著來路狂飛出去。
當蕭老頭找到萬里包時,萬里包已經冷得奄奄一息了,還好這蕭老頭是醫術不錯,萬里包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