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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人忽然憤怒地道:“我卑鄙?我卑鄙都是玄機子那老賊逼的,他死有余辜!”
玄玉面色發白,氣得全身發抖,忽然嬌喝一聲:“還我爹命來!”手中多了一把七彩流光的花蕾狀法杖,法杖上打出一束七彩光刃。
韓云跟著動了,手中裂天槍一指便到了紫袍人面前,連人帶槍從他的體內穿過,呼吸間便沖殺了數個來回,紫袍人恍若無事,身形一閃便消失在虛空。
“韓云,百萬年前你我不分勝負,你若有命殺到神木之下,本尊便與你再斗一場,了結一切恩怨!”滾滾的聲音從天穹之上鏗鏘傳來。
玄玉身形一閃便追殺而去,卻被韓云攔住了。
“讓開,我要為爹報仇!”玄玉滿臉殺氣,目帶淚痕。
韓云柔聲道:“放心,他逃不掉的,百萬年都等得,何必急于一時呢!”
玄玉眼圈一紅,撲入韓云懷中哭起來,韓云暗嘆了一口氣,終于抬起手來輕抱住玄玉的腰身。玄玉百萬年來所受的種種辛酸痛苦似乎全在這一刻涌了上來,盡情地宣泄在韓云寬闊的胸膛。鋒鐸默默地轉身而去,挺直的背影顯得蕭條落幕。
韓云輕拍著玄玉的后背,低聲道:“一切都過會過去!”
玄玉忽然抬起頭來,將韓云輕輕推開,淚眼迷蒙地望著韓云,淡淡地道:“當年昭瑤是我殺的,你殺了我給她報仇吧!”
韓云愕了下,劍眉微微蹙了起來,沉聲道:“真是你殺的?”
“沒錯,就是我殺的!”玄玉面不改色地道,挺著胸漠然而立。
韓云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冷然地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玄玉緊咬著牙默不作聲,韓云語氣轉厲,重復道:“為什么?”
玄玉臉色微白,剛止住的眼淚奪眶而出,大聲道:“我妒忌她,妒忌你對她好怎么了?你不是要殺了我給她報仇么?動手吧!”
韓云聞言面色一緩,不由分說地將玄玉扯入懷中。玄玉不禁愕住了,抽泣道:“你干嘛不殺我?”
韓云柔聲道:“因為我不相信!”
玄玉聞言奮力掙扎起來,韓云卻是緊箍著不放。
“你松手,昭瑤就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你殺了我吧!”玄玉一邊掙扎一邊怒聲道。
韓云忽然俯身吻住玄玉的雙唇,后者馬上中了定身咒一般安靜了下來。良久,韓云才松開,輕道:“別任性了,我知道瑤瑤不是你殺的!”
玄玉推開韓云轉過身去,冷聲道:“你憑什么認為不是我殺的?”
“你在跟我斗氣,我又不是以前那個笨蛋,哪會瞧不出來!”韓云柔聲道:“天妍找到你了吧?”
玄玉臉色一紅,悻悻地道:“你跟天妍說的,如果是我殺了昭瑤,你便殺了我,怎么還不動手?”
韓云無奈地道:“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不可理喻!”
玄玉不禁大怒,霍地轉過身來瞪著韓云:“我就是不可理喻怎么了,我沒有昭瑤漂亮溫婉,也沒有天妍嫵媚溫柔,我任性小氣怎么了?怎么了?”
啪!一聲脆響,杏目圓睜的玄玉呆立當場,愣愣地望著韓云,臀上火辣辣的,剛挨了一巴掌。
韓云淡淡地道:“就這樣!”
玄玉這才回過神來,怒叱一聲撲了上去,施展十八般武藝扭打擰咬:“無賴流氓,我跟你沒完!”
鋒鐸靜立在懸崖邊上,白衣金劍,仿似一尊雕像。
“你來了?”鋒鐸頭也不回地道。
韓云拉著玄玉降落在懸崖之上,淡道:“來了!”
劍意沖霄,鋒鐸背上的金劍離鞘飛出,霍地轉過身來,淡淡地注視著韓云:“是時候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了!”
玄玉張了張嘴,卻最終沒說什么,默默地走到一邊去。
當年韓云與神木圣女昭瑤相戀,金帝鋒鐸對七霞玄女玄玉情有獨鐘,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意情,玄玉反對青帝韓云情根深種,青帝韓云眼中卻只有昭瑤。金帝鋒鐸為此跟青帝韓云勢成水火,鋒鐸死纏爛打地挑戰韓云,企圖用打倒韓云這種方式獲得玄玉的芳心,玄玉在其中也不乏扮演過推波助瀾的角色。鋒鐸在韓云手中敗了無數次,卻是屢敗屢戰,韓云終于被激怒,將其打成了重傷,足足近百年才完全恢復。
當年昭瑤和玄玉同一天隕落,上尊和桑堅又言之鑿鑿地說是韓云下毒手殺了玄玉。怒不可遏的鋒鐸參與追殺韓云,忠于韓云的心腹手下幾乎都被他一口氣殺光泄憤,甚至還禍及家人。后來鋒鐸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玄玉疑似在下界輪回的痕跡,他便也分出一縷神魂借體重生到一名嬰兒身上,這嬰兒后來被楚君綽抱養了,也便有了后來的故事。直到玄玉七魂合一,返回仙界找到了他,他才知道當年錯怪了韓云。到現在兩人間的恩恩怨怨已經糾纏不清,分不清誰錯誰對了,玄玉也不好插嘴,以免顯得偏幫誰。
“鋒鐸,你我之間的恩怨自有算清的一日,不過不是現在!”韓云冷冷地道。
鋒鐸面色復雜地道:“鋒鐸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想要我的命可以隨時來取,不過得先打贏我!”
韓云點了點頭道:“這賬我遲早跟你算,不過眼前還是商量一下怎么對付重玄吧!”
“還用商量,將他的身份公布出來,再聯合仙界其他高手共同消滅他!”鋒鐸淡道。
韓云擺手道:“重玄占據了仙尊的位置百多萬年了,早就羽翼豐滿,而且時間隔得太長,就算玉兒出面指證,恐怕也很少有人會相信!”
玄玉俏臉微暈,心里升起一股異樣的喜悅,因為韓云叫他玉兒了,當年的韓云是根本不可能這樣稱呼她的。
鋒鐸也是愕了一下,問道:“那你說怎么辦?”懸在虛空的金劍鏘的一聲回鞘。
韓云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們可以試圖聯合一下水帝和炎帝,只要他們肯加入我們,對抗重玄不是問題!”
鋒鐸神情有點怪異,淡道:“你愿跟他們聯合,他們當年可是參與過追殺你的!”
韓云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他們也只是被蒙蔽而已,真正的兇手是重玄、桑堅和桓厚。大丈夫恩怨分明,我要報仇自然要找他們三人!”
原來當年玄玉因為韓云冷落她而心生不滿,氣憤難消。當時重玄已經不知用什么方法占據了仙尊玄機子的軀體,對玄玉卻是比起真正的玄機子更寵愛百倍,見到“女兒”不高興,竟幻化成玄玉的樣子殺了神木圣女昭瑤。
當年昭瑤的修為并不低,重玄因此也受了傷,為了治傷,他吞食靈天府中金甲天兵的神魂,意外被玄玉和土帝桓厚發現了。最后土帝桓厚為了活命屈服于重玄的淫威之下,玄玉因為強烈反抗而被重玄殺害。重玄為了掩蓋真相,便玩了記一箭雙雕,將事情推到當時風頭正勁的韓云身上,給外界造成情殺的假象。桓厚在當中自然充當了幫兇的角色,挑唆了韓云手下心腹桑堅作偽證,一舉將韓云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些事韓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不過根據玄玉所述說,再結合后來的種種可以推斷出來,所以現在能聯合的只有水帝和炎帝,至于青帝桑堅和土帝桓厚是根本不可能了。
“凌絕頂他野心勃勃,說服他或許比較容易,不過火帝那老頑固就難了!”玄玉插嘴道。
韓云點了點頭道:“玉兒說得不錯,凌絕頂確實野心不小,說服他我有八成把握!”
韓云回想起當日,凌絕頂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將當年的事半真半假的泄露,目的不礙乎是想自己找另外四帝的麻煩,他則從中獲利而已,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快便恢復了修為和全部記憶。由此可見,他確實野心很大,他的目標極有可能是仙尊的寶座。韓云并不在乎什么仙尊寶座,他要的只是報仇,還有救回瑤瑤,所以只要給出分量足夠的價碼,相信凌絕頂還是會答應合作的。
鋒鐸點頭道:“凌絕頂好辦,不過炎帝就難說了!”
韓云淡道:“這個不用你操心,聯合凌絕頂和炎帝的事就交給我了,你和玉兒準備好,等聯合了水帝和炎帝,到時一同起兵掃平桓厚和桑堅的兵馬!”說話間豪氣頓顯,玄玉仿佛又看到當年那意氣風發,霸絕凌天的戰神歸來了,心中既欣慰又擔憂。
俗語說兵貴神速,韓云自然深明這一點,與二人商討了一些細節,便動身趕往水帝城。
韓云知道兵貴神速,桓厚和桑堅自然也知道,韓云動身之時,青木旗和厚土旗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準備直撲金帝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