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六十二回 服侍表少爺

劉媽媽虛笑道:“三小姐這是說的哪里的話?小姐身邊的人,最是伶俐不過。極品小說舒適看書夫人的意思,找些個顏色普通的,忠心耿耿的過去侍候幾天,也就罷了!”

此言一出,紫薇,臘月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高鳶尾忖度片刻,當即明白夫人為何要到她院里找人,笑道:“按媽媽這般說,我覺得林西那丫鬟倒頗為合適。”

劉媽媽心道三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通,忙笑道:“夫人怕短了三小姐的人手,特意令奴婢挑了兩個伶俐的丫鬟給小姐使喚,奴婢一會就給小姐送來。”

高鳶尾笑著搖搖頭。

“何必多此一舉?且不說那些個小的,光大的,我這院里就有十幾個丫鬟,再擺兩個,連我瞧著都嫌多。勞媽媽給夫人帶句話,就說女兒院里人手盡夠了,不必再送人過來。”

劉媽媽低頭吃了口茶,笑道:“既然這樣,奴婢就給夫人回話去了。”

“媽媽,且留步。”

紫薇莞兒一笑:“表少爺房里,只一個林西怕是不頂用的,咱們府里還有誰入了媽媽的青眼?”

劉媽媽笑著仍看向三小姐:“原本夫人是要再撥三五個丫鬟過去的,偏表少爺說他素來喜凈,不愛那些個打扮得花花綠綠的,夫人就把荷花姑娘給了表少爺使喚。又不放心,著奴婢多添了幾個小丫鬟和打粗的婆子。房里侍候的,只荷花和林西兩人!”

荷花?

高鳶尾臉上笑意更盛。

劉媽媽見狀趁機告退。

屋里沒了外人,高鳶尾懶懶地斜靠在貴妃榻上,一聲不吭。

當初崔家頭一天入府,夫人留崔家人住下。只崔家兩位姑姑住了下來。這會子夫人突然留崔表哥住下,這其中的深意……

高鳶尾想著這兩日姐妹間的暗流涌動,慢慢地垂下了眼瞼。

劉媽媽出了三小姐屋子,還未走幾步,見女兒正在廊下歪著頭瞧她,相互打了個眼色,母女倆人在外頭尋了處安靜的角落說話。

待橙子得知林西被夫人挑中去侍候表少爺時。皺著眉頭道:“娘。我也要去!”

“作死!”劉媽媽輕聲罵道。

“她去得,為什么我去不得?我比她聰明多了。”橙子忿忿道。

劉媽媽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湊近了輕聲道:“夫人看中了表少爺。想把大小姐許配過去,這才把人請了進來。”

“真的?”

橙子抬眉問道:“可這跟林西有什么關系?”

劉媽媽見女兒少一根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在女兒身上拍了一下。語重心長道:“表少爺是未來的姑爺,夫人哪里舍得在他院里擺些人妖三妖四的人。林西老實本份。長得也一般,夫人這才選中的她。夫人還把她身邊的荷花撥了過去,就是怕那些個狐媚子在表少爺身邊作祟。”

“荷花?”

夫人居然把荷花給表少爺使喚,橙子身子一顫。忙道:“娘,我省得了!”

“你乖乖的在三小姐院里呆著,沒事少往園子里逛。我這會還有事。回頭再說。”

劉媽媽幽幽看了女兒一眼,迅速轉身離去。

橙子氣悶的嘟著嘴。嘆氣道:“要是讓我到大少爺房里侍候,便是讓我長得丑點,我也愿意啊。”

晨曦中的高府,映照在漫天的紅霞當中。

林西拎著包袱站在江楓院的門口,兩眼發直,心里一片茫然。

爺爺的,誰說長得丑就一定是安全的?

誰說富貴公子都喜歡顏色好的丫鬟侍候?

誰說的……

林西恨不能仰天長嘆!

林西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漸漸隆起的胸部,手就勢摸上略帶溫度的面皮,順便擦了一把眼角,心下對崔家三表少爺略帶奇葩的口味表示詫異和唏噓。

盡管她知道,三表少爺沒有選擇丫鬟的權利,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同她一樣,也是個受害者,因為他們倆人需面對的,是高府的另一個奇葩,荷花姑娘。

想至此,林西的臉頓時塌了下來。心下默默道,夫人啊夫人,三表少爺好歹也是你的親侄兒,你……你這樣……何其殘忍!

夕云院有兩絕。海棠姑娘美絕;荷花姑娘丑絕。

海棠的美,不消多說,能把自己美成萬花樓里的頭牌,絕非善類。

荷花的丑,也不消多說,能讓高相爺看了一眼,便食不下味的,放眼高府,舍她其誰!

食不下味有兩種,一種是自愿。一種是被迫。很不幸高相爺便是屬于后者。

據可靠消息稱,荷花姑娘原本長得并不丑,只是有些壯實而已,原是大小姐身邊的貼身大丫鬟。

有一回高府女眷集體到寺里上香,也不知哪個無聊的和尚,白日里看多了世家名門的貴族小姐,夜半寂寞恨更長,便學著風流公子月下吟酸詩,吟著吟著,忘了房里的火燭,于是就燒倒了一大片。

荷花姑娘年紀雖小,卻懂得救主,不顧自己的安危,把濕被褥往大小姐身上一裹,背起小姐逃出升天,自己卻被迎面而來的大火灼傷了臉,成了現在這副鬼模樣。

說是鬼模樣,其實略帶了些夸張。只是高門大戶里,小姐們比著花還嬌貴三分,眼睛里自然看不得荷花臉上的猙獰

夫人念其功勞,親自把人放在身邊使喚,待遇比著水仙還要好上三分。

對于相貌一說,雖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標致”二字,世人都是心領神會的,且男子的領會尤其深刻。

荷花姑娘雖然救主有功,這功勞可以使她的地位,收入起了質的變化,卻不能讓她的婚姻達到質的飛躍。

年逾十八的高齡。連個提親的人都沒有,再加上頂著這樣一張令人望而生畏的臉,使得荷花姑娘純潔的心靈蒙受塵埃,于是性情大變。

這世上能讓女子性情大變的無非是兩樣東西。一樣是情傷,一樣是色衰。荷花的臉只能用色崩來形容,由此可見其性情……

林西不忍再深想,咬了咬牙。一腳跨入了江楓院。

江楓院里。荷花姑娘已經板著臉指揮著小丫鬟,婆子們安置東西。

林西雖然奉命在上房走動,卻深知自己不過是個打下手的。遂老老實實地走到荷花身邊。

荷花瞄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干活!”

簡單明了的兩個字,體現了作為領導的風范,林西指了指自己的包袱。示意:雖然我是打下手的,也需要個住處啊。

“東廂房靠窗。”

林西大大方方迎上荷花陰郁的眼睛。笑道:“謝謝荷花姐!”

崔瑾辰一身錦袍,被人簇擁著往江楓院走,剛到院門口,一陣清脆的鳥鳴聲劃過耳際。

崔瑾辰頓足細聽。抬眼見一青衣小丫鬟站在廊下,正拿著吃食逗鳥。

高子眗打量他神色,笑道:“表哥。大哥知道你喜歡鳥,特意從外頭給你買來的。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崔瑾辰含笑把人送走。大步流星走入正房,當看到左右兩位侍女時,不僅崔瑾辰臉色變了幾變,連其身后跟著的小廝臉色也變了幾變。

崔瑾辰冷哼一聲,朝身后的小廝擺擺手,甩袖進了屋子。

林西不敢妄動,只拿眼睛去看荷花,見荷花跟了進去,便也躬身跟上。

林西沏了熱茶,奉到表少爺跟前,隨即規規矩矩垂首立在旁邊靜候主子吩咐。

崔瑾辰斜著眼睛打量她倆,心下只覺得好笑。姑姑派了這兩個人來,委實是看得起他。若按著往日他的脾性,早就……

崔瑾辰想著父親的交待,面色一沉道:“叫什么,往日跟在哪個主子跟前,一一道來。”

荷花照舊面無表情道:“回表少爺,奴婢荷花,在夫人房里侍候。”

“奴婢林西,在三小姐書房侍候。”林西依葫蘆畫瓢。

聽得三小姐,崔瑾辰眼前一亮,目光在林西身上停留片刻,遂清咳一聲道:“以后我這院里便交給你們倆個,好生替我看著。林西在書房里侍候著,日后我讀書,你便跟著一道吧!”

“表少爺,夜間如何守夜?”

崔瑾辰看了眼荷花的臉,抖了個機靈,斬釘截鐵道:“不必!”

林西臉上的笑意還未浮現,荷花已跪倒在地,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字一句道:“表少爺不要奴婢們侍候,奴婢只有回了夫人,請夫人另派了人來。”

林西惱怒地瞪著荷花。

崔瑾辰臉色變了幾變,終是咬牙道:“一人一晚!”

林西翻了兩翻眼睛,幾欲氣絕身亡。

荷花欣欣然起身,朝崔瑾辰道了個福,自顧自進里屋鋪床疊被。

林西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三表少爺的臉色,這才發現,幾欲氣絕身亡的并非她一個。

豆蔻染得紅紅的指甲,在空中留下一道紅色的光暈后,輕輕撫上鏡里嬌美的面龐。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嘴角擒著一抹淺笑。

“小姐,小姐,表少爺入府了!”

“真的?”

高茉莉激動的從梳妝臺前站起來。

“住哪個院?”

雙燕意味深長的笑道:“住江楓院,離大少爺的院子最近。說不定以后小姐去大少爺院里,常能遇見!”

高茉莉臉色微紅,含羞笑道:“胡沁什么,還不快來幫我梳頭。”

雙燕走到主子身后,笑道:“小姐,今兒咱們梳個新的樣式吧?聽說安頓好了,表少爺一會要去給夫人請安呢。”

高茉莉只顧盯著一只鳳簪出神,全然沒有聽見雙燕講話。母親把表哥接到府里住,十有是想……表哥這般豐神俊秀的人,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