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二百十四回 私房銀子

且說周順英出了林西的院子,身后的素蘭見四下無人,湊上前輕聲道:“大奶奶,奴婢暗下數過了,共有八個大箱子。奴婢略略看了一眼,光一年四季的衣裳,便有幾十身,旁說那些個玉啊,金的了。”

周順英眼波精光閃過,用嘴捂著帕子,偏過臉低聲道:“竟有這么多,看來這孩子確實入了太后的青眼。”

素蘭臉有喜色道:“大奶奶,這對咱們來說,確是個好事。日后大奶奶需得常與姑娘走動走動,把人哄好了,不愁大爺日后復起。”

周順英深深微笑道:“東邊不亮,西邊亮,我瞧這孩子是個好脾性的,我若把她哄好了,也省得用冷眼貼那人的冷屁股。”

素蘭點頭道:“大奶奶行事,還需隱秘些,我瞧著夫人和大小姐今日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周優-優-小-說-更-新-最-快..順英正欲說話,卻見院里的小丫鬟滿頭是汗的跑來,氣喘吁吁道:“大奶奶,大爺四處尋你呢。”

周順英一聽自家男人尋,忙用帕子擦了擦微微有些汗意的臉龐,理了理衣衫,匆匆而去。

“小西的院里都整理妥當了?”

李從德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青花瓷碗,順手在小丫鬟青蔥的手上摸了一把。小丫鬟驚得粉臉一紅,忙掙脫開了,挑了簾子出去。

周順英坐在梳妝臺前,透過銅鏡瞧得一清二楚,牙齒緊咬,長吸一口氣道:“一時半會的,哪能理得妥當。”

李從德挑了幾口百合綠豆湯,似乎覺得味道有些甜膩。遂扔了一旁笑道:“你是長輩,得空常往那院里走動走動,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是可憐。”

“不消爺交待,這孩子長得這般水靈,我一瞧心下便喜歡,自是把她當女兒一般看待。”

周氏故意把女兒兩個字加了重音。夫妻幾年。周氏十分清楚男人的德性。若不是沾著親帶著故,只怕那林西便若羊入虎口,如何都逃不脫男人的手心去。

李從德目光閃爍。恍若未聞,笑道:“你放心,我也是把她當欣兒一般看待。”

周氏狐疑的轉過身,深看了男人兩眼。笑道:“她是你嫡嫡親的侄女,你是她嫡嫡親的舅舅。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李從德起身,走到周氏身后,大手在周氏的后背輕輕婆娑,慢慢的移到了胸前。肆意搓揉。

掌心的溫度,隔著輕薄的衣裳傳遞過來,惹得周氏一陣顫栗。從薄薄的鼻翼中發出一聲輕吟:“大白天的,這是作什么?”

李從德彎下腰。貼近了女人的耳朵,輕輕往里頭吹口氣,意味深長道:“你瞧著,她身旁的四個丫鬟,哪一個更好看些?”

周氏如何能禁得住這般逗弄,身子軟作一團,靠在男人身上,心中雖然清明一片,奈何臉上半分怒意也發不出,眼神迷離道:“大爺你……”

李從德伸出舌頭,繞著女子的耳朵輕輕的打了個圈,低聲道:“你幫我把她們弄到手,我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周氏陡然一驚,強撐著一絲清明道:“大爺,那四個都是宮里的人……”

“宮里的人,弄著才有滋味。太后素來偏疼我,我是她的親侄兒,幾個婢女豈有舍不得的理。”李從德渾不在意道。

“那姑娘那頭?”

“府里這么多丫鬟,挑幾個好的送過去不就得了,你說只應下還是不應下,你若應下,今兒個爺便不走了!”

李從德手嘴并用,挑逗得周氏嬌喘連連,如何還能說出半個不。

喘息聲漸漸沉重,外頭候著的素云,聽得里頭的動靜,紅著臉朝丫鬟們輕語幾句,自己則搬了張小板凳,親自守在門口

“老爺來了!”也不知哪個小丫鬟輕喊了一句,驚醒了正在打盹的林西。

她忙攏了攏微亂的頭發,正欲迎出去,卻見外祖父背著手已入了房。

“快別起來,你的身子剛剛養好,正該多休息休息!”

逍遙侯笑瞇瞇的坐下,正在整理妝奩的四個季節聽訊,放下手中的活跑了過來,上茶的上茶,打扇子的打扇子。

林西瞧逍遙侯這一頭的汗,微白的頭發浸在汗里,已有幾分凌亂。

她心有不忍道:“大熱的天,外祖父何必巴巴的過來,等我這頭理順了,自會與外祖父說。”

逍遙侯瞧著林西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像極了當年太后年輕的模樣,心頭只覺歡喜,和藹道:“祖父這把老骨頭,若不多動動,只怕也活不了幾年。祖父給你置了些頭面,衣裳,這會子正閑著無事,給你送過來,也順便瞧瞧你這院里收拾妥當了沒有。”

林西掏出帕子,細細的替祖父擦了汗,嗔道:“祖父莫非是怕小西沒衣裳穿,太后她老人家那幾大箱子東西,盡那些衣裳啊,首飾的,幾年都穿不過來。”

“太后給你的,是太后的心意;祖父給你的,是祖父的心意,豈可混為一談。”

逍遙侯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林西坐下。

“李峰,把錦盒拿來!”

“是,老爺!”侯府總管李峰躬著身,把一方檀花木小錦盒送到侯爺手邊,眼角輕輕看了孫小姐一眼,便退了出去。

“這里是十萬兩銀子,你自個收起來。”逍遙侯把錦盒往前推了推。

“祖父”林西大驚失色。

逍遙侯輕輕一嘆:“孩子,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都是祖父不好,沒有早些尋著你。往后,只要祖父在一日,便護你一日。這些銀子,你留著傍身。”

林西推辭道:“祖父,父親從小寵我,他去世后,還有師姐,師弟照顧,小西不覺的苦。這些銀子,都是祖父辛辛苦苦賺來的,該留著自己傍身,小西不能用祖父的銀子。”

逍遙侯眼睛一瞪,佯怒道:“長者賜,不能辭。堂堂逍遙侯的嫡親外孫女,身上沒有銀子傍身如何使得,沒的讓人看輕了去。回頭,請你師姐,師弟到府里一聚,祖父要親自謝過他們。”

逍遙侯不等林西說話,起身作勢要走。

林西心頭一動,忙拉住了侯爺的衣袖,嗔笑道:“祖父別生氣,小西收下便是。日后花沒了,祖父可別嫌小西大手大腳。”

“你啊,盡管花,不夠了再來問祖父要。此事只有咱們爺孫知道,旁人誰問,也不必說。”

敢情是私房錢啊!

林西笑笑,伸過腦袋盯著侯爺的臉,道:“祖父放心,您老人家把私房的老本都給了我,我豈能不知好歹。”

逍遙侯氣笑道:“放心,祖父十四歲時,便開始做買賣,私房老本厚的很,不差這十萬兩。日后等你大了,祖父必要十里紅妝,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那時候,才是真真動老本的時候。”

林西吐了吐舌頭,伸出拇指在侯爺眼前晃了晃,打趣道:“祖父,這買賣怎么看,怎么賠本,您可得思量好了。”

逍遙侯哈哈大笑一聲,道:“本侯這輩子,陪得多,賺得更多,無需思量。你好生歇著,天熱,午飯我讓廚房送來,晚間等天氣涼快些,祖父再替你接風洗塵。”

林西目光對上侯爺,當下嫣然一笑,道:“小西送送祖父!”

逍遙侯將走兩步,似想到了什么,頓足笑道:“聽說你棋下得好?”

“祖父,不是好,是極好!”林西大言不慚。

“噢!”

逍遙侯濃眉高挑,笑道:“改天閑了,陪你祖父下幾盤。”

林西笑得壞壞的,張揚道:“祖父放心,我必會手下留情,讓祖父您贏幾盤,絕不損你堂堂逍遙侯的威風!”

逍遙侯眼中光芒閃過。

記憶中那個十四歲的姑娘,也是這般恣情任性,風采絕世。雖然一身粗布衣衫掩住了周身,然清如星晨的眸子,淺淺一笑的梨窩,隨隨意意的往那一站,便吸引住了他所有的目光。一顆心從此沉淪。

林西見侯爺臉上露出迷離之色,沒有焦距的瞳孔似穿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心下便知祖父他,定是想到了當年之人,遂笑道:“祖父莫非……是怕了?”

逍遙侯醒過神,撫著唏噓的幾根胡子感嘆道:“沒大沒小,連祖父的玩笑也開,不過……祖父喜歡!”

林西未曾想侯爺也會說玩笑話,一直愣住了。

逍遙侯目光一轉,聲音驟然變冷:“你們幾個,都是宮里的人,又是太后親自挑選出來的,規矩上不必本侯多說,好好侍候姑娘。”

四個季節忙跪下稱是。

林西瞧著逍遙侯微胖的身子出了院門,心下嘆了又嘆。

我的個親祖母啊,您老人家當年是何等的驚艷絕絕,竟讓祖父他隔了這么些年,還念念不忘。您可真是高人,高人,高高人哪!

明月初升,侯府紫霞湖面靜謐絕美。

噗通!

一顆小石子飛過,投入湖心,將那月影敲了個碎。叫什么湖不好,非叫紫霞湖,難不成在這湖邊,真能看到紫霞仙子。

“姑娘又調皮了!”

春夜看著湖中那一圈圈漾起的波紋,輕笑道:“快些走吧,只怕人都已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