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三百一十四回 若要人不知

目錄第三百一十四回若要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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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得可清楚?”王高‘玉’的聲音中帶著顫抖。≦隨夢小說,.最快更新訪問:。

“一清二楚。”

王美‘玉’慘慘一笑:“先去吧,讓我靜一靜,別讓人來打擾我。”

丫鬟一步三回首,眼里的擔憂清楚可見。

今日老爺外院有客,騰不出手理事,若是待客人都‘走’光了,姨娘……可怎么是好啊!

有‘私’情,那可是要浸豬籠的啊。

屋里沒了人,王美‘玉’的眼淚終忍不住簌簌而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她被二少爺壓在身下的那刻起,就知道會有這一日。歡愉的快感似乎還在身體里洋溢,未曾想這一日竟來得這樣的快,促不及防。

該怎么辦?能怎么辦?

王美‘玉’心中說不出是后悔,還是害怕。

那個男人手段讓人渾身顫栗,‘毛’骨悚然,姑母根本護不住,‘弄’不好,還會連累到她……

王美‘玉’覺得自己走到了絕路上,跳下去是萬丈深淵,不跳下去是深淵萬丈。

月如彎勾,夜涼如水。

高子瞻背手立在庭下,靜默良久,沒有一絲動靜。

崔瑾辰心里像敲了鼓一樣的。

今日這事原是他的錯。‘女’子強忍的淚水,柔弱無依的面龐,‘欲’言又止的神態,引起了他強烈的保護**。他腦子一熱,自己都記不得當時做了些什么,說了什么,只知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淚,一滴滴的掉落下來。

“你,喜歡她?”

無頭無腦的一句話,令崔瑾辰‘胸’口一悶,他張了張嘴。終究只喊了一聲:“表哥,我……”

高子瞻轉過身,目光直直的看著崔瑾辰,似要看到他的心里。

如箭光一樣的視線,令人無所遁形,崔瑾辰自嘲一笑:“表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與茉莉定親。是崔家的意思。”

“換而言之,你不愿意!”

崔瑾辰冷笑道:“我愿意不愿意,有何要緊。要緊的是能不能安撫姑母的心。”

高子瞻眸‘色’深深:“那你現在,想要如何?”

崔瑾辰忡怔,半晌才道:“表哥,我不想如何。今日這事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樣。”

“那是怎樣?”

“我住在你們家時。有一回曾聽過鳶尾彈琴,驚為天人。正好手上有一本古琴譜,便送給了她。今日她尋我,只為了將那古琴譜物歸還主,怕起麻煩。后來……后來……”

高子瞻淡淡一笑:“后來又如何?”

“后來我瞧著她怪可憐的。就替掏出帕子給她拭淚,誰知茉莉沖上來,二話不說便打了她一巴掌。表哥。你相信我,我與她真的沒什么的。”

高子瞻笑意更深:“瑾辰。你并非孩子了。何事能為,何事不能為,心里應該很清楚。將心比心,倘若他日你瞧見有人替茉莉拭淚,心中作何感想?”

“這……”崔瑾辰答不上來。

“鳶尾已經及笄,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你與她雖是表親,卻也要講究個男大‘女’防。旁人不會追究這里頭的深意,只會道高府的三小姐與表哥在園子里‘私’下相會,這于她的閨譽有何好處?”

“表哥……我!”崔瑾辰語塞。

“茉莉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性’子卻單純,是個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她打人固然不對,難道你就沒有一絲做錯的地方?”

“表哥,就算我做錯了,她也應該打我,而不是打三表妹。”崔瑾辰一針見血。

高子瞻冷笑道:“你到有男子在替茉莉拭淚,你的拳頭會打向誰?”

崔瑾辰頓時啞巴。

高子瞻嘴角微微一沉:“一個是我表弟,一個是我親妹妹,我哪個都不愿意委屈。瑾辰,倘若你真心不愿意,這‘門’親事就此作罷,外公,舅舅那頭,我去替你說。”

崔瑾辰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表哥……”

“我想以相府的‘門’第,茉莉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并非難事。與其到時候讓你心里存了怨,倒不如趁早……”

“表哥!”

崔瑾辰忽然打斷道:“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我以后一定會對茉莉好的,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高子瞻輕輕一嘆:“你無需急著回答,想明白了再跟我說!”

崔瑾辰此時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混’蛋,‘混’蛋到沒有臉面站在高家的地盤上。

他咬了咬牙,一定一句道:“這婚我不會退的。表哥,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單獨跟三表妹說話了。”

高子瞻暗下長長的松出口氣。

這一步以退為進,到底是走對了。崔高兩家的關系已危危可汲,若是連這‘門’親事都黃了,那么兩家及有可能反目成仇。到時候,場面就及難收拾了。

崔、高兩家,合則兩利,散則兩敗,沒有贏家。想至此,高子瞻眼中閃過黯淡。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明知瑾辰心底的人是鳶尾,卻仍用話將他套住。

幽幽一聲長嘆,何時起,自己也成了像父親一樣心機深沉的人……

朝‘春’院正堂,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

夏氏抱著手爐,冷冷的聽著下人們的回話,臉‘色’越來越沉。

最遠處的‘肥’婆子說完,夏氏忽然拿起桌上的茶盅,故意手一松,道:“不過是表兄妹之間的玩笑罷了,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今日之事,誰要敢到外面‘亂’嚼舌頭,便如它。”

巨大的聲響和滿地飛濺的碎渣滓,令眾下人心驚膽寒,連連應聲。

夏氏疲倦的揮揮手,示意人離去。

正陽換了一身嶄新的襖子,思忖道:“夫人打算怎么處置”

夏氏垂了垂眼簾,半晌才道:“大少爺是個有主見的,這里頭又牽扯到鳶尾,多言語一句都可能招來口舌。此事不宜聲張。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正陽嘆了口氣道:“表少爺自打崔氏去了之后,極少來咱們府里,怎么這回竟……夫人啊,還是盡早給三小姐定下‘門’親事吧。”

夏氏點點頭,鳳眼中閃過黯‘色’。

“老爺來了!”

夏氏忙斂了神‘色’,迎上去。卻見男人臉‘色’鐵青的走進來。

“老爺。前院都散了?”

高則誠深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氣道:“小王氏的事情,你都聽說了?”

“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二人的膽子太大了!”

高則誠一拍小幾。怒道:“何止太大,簡直大逆不道,我高府百年世家,豈能容得下此等齷齪行徑。”

“老爺打算怎么辦?”

高則誠眼中閃過寒光。冷笑道:“嚴懲不待!”

夏氏驚得捂住‘胸’口,瞬間白了臉‘色’。

正陽匆匆進來道:“老爺、夫人。老夫人和朱姨娘在‘門’口遇見了,幾句話沒說,便吵了起來,老爺。夫人快去瞧瞧吧!”

高則誠身形未動,冷笑道:“去跟她們說,統統回房呆著。誰若敢多言語一句,別怪我心狠手辣!”

“是!”正陽轉身就走。

夏氏嘆了一聲。上前替男人‘揉’著太陽‘穴’,輕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生氣,鬧開了,不利于府里的名聲。”

高則誠抓住夏氏的手,冷冷道:“放心,我必理他個干干凈凈!你好生歇著,我到父親院里去一趟。”

“老爺!”

夏氏喚住他,意味深長道:“鳶尾的婚事,需得抓緊。”

高則誠‘胸’口憋悶,心湖邊的事,他早有耳聞,不當著夏氏的面說,是因為他還未想好如何說。

一個是崔氏的‘女’兒,一個是夏氏的‘女’兒,他偏向哪一頭都不行。不省心啊,一個一個真不省心啊。

高則誠長嘆一聲:“一直放在心上,最遲三個月,必有消息!”

“你打算將小王氏如何處置?”老太爺臉‘色’‘陰’沉。

“她非我家中奴婢,賣不得,除了三尺白綾,一杯毒酒,別無第二條路可走。”高則誠咬牙道。

老太爺想著王氏的求情,皺眉道:“按理說她也只有這條路可去。只是……”

“父親!”

高則誠冷笑道:“她這樣的人,青燈古佛是守不住的,白‘浪’費了香火錢。”

老太爺滿心的說詞被堵了回去,只得訕訕道:“子眈你打算如何處置?”

“這個小畜生,將倫理綱常拋置腦后,屢教不改,妄為人子子,我……只有將他攆出高府!”

“萬萬不可!”

老大爺大驚:“孩子還小,哪里辨得清好壞,受美‘色’所‘誘’,難免行錯路,做錯事。你若將她攆了府,必鬧得滿城風雨。倒不如把他拘起來,安心讀書,他日‘春’閨說不定能有所成。到時候再給他娶房厲害的媳‘婦’管著,也就收了心!”

高則誠撫著茶蓋,心思微動。

老爺子的意思,是將此事推到小王氏身上。小王氏獨守空房,耐不住寂寞,勾引府中少爺,失了‘婦’德。如此一來,這層遮羞布便可光明正大的蓋上。

高則誠暗下冷笑,不知王老太太知道自己的侄‘女’竟落得這個下場,會不會連腸子都悔青了。

高則誠沉默許久,淡淡道:“就依父親所言!”

老太爺渾濁的眼中閃過‘精’光。

“子瞻的事情,你‘欲’何為?”

高則誠心中一沉,當日那丫鬟被打時,他從兒子的眼神中就看出,兒子對她絕非一般。今日那丫鬟遇難,兒子情急之下,將隱藏的真心漏了出來……

哎——

高則誠目‘色’一沉,直直的向老及爺看去。

夜‘色’籠罩著寂靜的泰然院,北風掃過,院子里空‘蕩’‘蕩’的,只有兩個身形修長的身影,相對而立。

“表哥,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但說無防!”

“你……是不是對林西她?”

高子瞻也不答,默默點了點頭。

崔瑾辰咧嘴一笑,道:“這丫頭可不是善茬,表哥若真娶了他,這以后的日子?”

高子瞻抬眸看了看頭頂的天空,神‘色’有點悵然。

今日情急之下自己這一番動作,已將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公之于眾。高府從來藏不住事,不知父親、祖父知道后會如何?

“瑾辰,等待我的,也許是一場狂風疾雨。”

崔瑾辰被他說得心頭一抖,望著他緩緩道:“表哥,事在人為!”

高子瞻拍了拍他的肩,苦笑道:“原本還沒有什么,今日她這一落水,倒是把我自己的真心給‘逼’了出來。她……我勢在必得!”

“表哥,我支持你!”

崔瑾辰眼睛一亮:“像咱們這樣出生的人,要什么沒有,偏偏有一樣極為難得。”

高子瞻深知他所說的難得,是難得兩情相悅,心中涌上愧疚:“瑾辰……我……”

“表哥,何必婆婆媽媽,若是府中長輩不同意,我寫信回去讓父親出面,哎啊,完了!”

崔瑾辰似想到了什么,一拍額頭,懊惱道:“答應林西的信,我還沒寫呢,表哥,借你書房一用!”

“什么信?”

“這,說來話長啊。待我把信寫完,再與表哥細說!”

“大少爺,老爺讓你去書房!”

荷‘花’嘶啞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表哥?”崔瑾辰心中一驚。

高子瞻淡淡道:“你只管寫信,等我回來再說!”

“夫人,我求求你,替美‘玉’說幾句話吧。這孩子鬼‘迷’了心竅,可罪不至死。”

王氏深知高家男子的冷酷無情。自家侄‘女’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除了一死之個,別無他路。可這個侄‘女’到底是她‘弄’進來的,她豈能眼睜睜的看美‘玉’去死……

夏氏對王氏的苦苦哀求深感無力。

這世道便是這般,男子三妻四妾稀疏平常,‘女’子卻不能走錯一步。一步錯,步步錯,連個活命的余地也沒有。

“老夫人,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這事……你讓我如何跟老爺說,我便是想開這個口,都不能開!”

王氏心中涌上絕望,連夫人都不能開口,那么美‘玉’這孩子……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小王姨娘上吊自盡了!”

“什么?”

夏氏蹭的站起來:“救下來了沒有?”

“回夫人,身子涼了半截,已經……救不回來了!”

王氏一口氣上不來,人直往后仰。

“老夫人,老夫人!”

夏氏房里,頓時‘亂’作一團。

“回老太爺,老爺,小王姨娘剛剛去了。老夫人心緒‘激’動,昏了過去。”陳平道。

老太爺面無表情的看了兒子一眼:“‘交’待下去,好生收斂。王家那頭,令夫人從帳上支些銀兩送過去。拿府中的貼子,到太醫院請太醫。”

“是,老太爺!”

“等等!”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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