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三百四十三回 大婚前夕

第三百四十三回大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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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回大婚前夕

趙靖琪聞著女人的發香,聲音微不可聞:“南南,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帝王。小時候,母后總要求我這樣,那樣,對我十分嚴厲。若有丁點差錯,母后那如淬了寒冰一樣的眼睛,就會落在我身上。可是,我偏偏不喜歡做皇帝。”

林南被男人身上的悲慟所震驚,思了思,輕道:“趙靖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生母,是個花樓里的**,我的生父,是個富貴人家的紈绔子弟。而我,不過是他們一朝歡愉后留下的冤孽。若不是師妹,也許我早不在人世。”

趙靖琪脊背發涼,不可置信的看著懷里的女子。他做夢也沒想到,林南的出身,竟是如何不堪。

林南抬眸,絕色的面龐帶著清笑:“趙靖琪,你瞧瞧你,再看看我,老天爺對你何其寵愛。先帝,太后只得你一個,莘國的無人可托,只有交給你。所以才會對你嚴厲。你所厭棄的,卻是我林南這輩子都苛求不到的。”

“小南!”

趙靖琪把她摟得更緊,心疼到無以加復。原來笑顏如花的背后,藏著的竟是如此的疼痛。

林南將胳膊懷上男人的,嗔媚道:“悶死我了!”

“不悶,這樣摟著甚好,我要摟一輩子。”

“趙靖琪,你別忘了,三天后,你便要娶皇后了!”林南故意壞笑道。

此言一出,趙靖琪眉頭耷拉下來。

“小南,我這樣的皇帝,是不是太軟弱無能了。事事都由母后作主,我連想立你為后,都無法做到。”

“誰說的,我林南看中的男子,是天底下最獨一無二的,他或許不會是個好皇帝,但一定是最寵我愛我的人!做不做皇后。貴妃有何要緊,只要你心中有我,你便是個叫花子,我林南也跟著你走。”

趙靖琪心中一動。滿腹的言語都化作了輕輕一嘆。他的小南,從來都懂他。微冷的唇忍不住迅速捕捉到她的,趙靖琪只想沉溺其中。

許久,紗帳里的喘息聲漸漸低沉,林南面色潮紅。伏在趙靖琪身上,懶懶道:“趙靖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竟惹得太后大動干戈?”

趙靖琪撫著她光滑的后背,低聲道來……

半晌,林南猛的直起身,眼中閃過驚訝道:“太后竟然把崔瑾辰給關進了天牽?”

趙靖琪嘆道:“正是如此,我才與母后爭執起來。這事與他半分干系也沒有。”

“趙靖琪,這重華宮里到底住的是何人,為何都不讓人近身。且還派兵衛看著?”

林南心中起疑:“一個犯了錯的嬪妃,如何要這般大陣仗?”

趙靖琪一愣,直直的看向林南,眼中一片深沉。

豎日,清晨。

晨光微曦。

高府的馬車已停在侯府門口,馬車上,高子瞻閉目養神,眼下微有青色。

應辰拉著韁繩,不停的向侯府門里頭張望。

“來了,來了。大少爺,林姑娘來了!”

說話間,林西一身素衣,扶著夏風的手款款而出。

林西一入宮。不知是敏感還是什么,竟在空氣中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此時帝,后二人正在太和殿上朝。她未有半分猶豫,便直奔師姐的宮殿。

林南剛剛洗漱好,聽春夜說師妹進宮了,心中略思片刻。便知道她為何而來。

林家的生意是通過崔瑾辰和崔家搭上關系的,崔瑾辰出事,林家若見死不救的話,于情于理說不過去。

林南迎上去。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意。

林南手一揮,示意宮人統統退下。春夜頗有眼色的守在外頭,留二人說話。

宮門外,應辰牽著韁繩,略等了片刻,方朝身后人道:“大少爺,咱們是在這里等,還是去衙門?”

高子瞻劍目一睜。這會帝后正在早朝,林西只能先去貴妃處打探消息。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訊傳出來。

“先去衙門,中午替我把崔家的人約出來。”

應辰道:“大少爺,老爺那邊要不要說一聲?”

高子瞻冷冷一笑:“不必!”

應辱猶豫:“少爺,萬一老爺知道了……

“無礙!”

高子瞻短短二字,不欲再說。

應辰又道:“少爺,崔家那頭,要不要會吱一聲,此事非同小可,萬一林姑娘救不下來,咱們也好做旁的打算。”

高子瞻如何想不到這些,他認真的想了想道:“原本想瞞著,只怕是瞞不住。罷了,派人快馬加鞭送個信吧,萬一有什么,也好讓舅舅他們拿主意。”

“是,少爺!”

靜王府書房,林北與趙暉二人相對而坐。

“公子,林姑娘傳訊來說,崔府少爺是因為將皇帝帶到了重華宮的門口,被侍衛拿住,才被下了大獄。”

林北聽著齊退的回話,俊眉擰成一團。重華宮,好像是先帝嬪妃住的地方。

對面的靜王持白子的手一頓,臉色微微變化。

林北敏銳的看了他一眼,道:“義父,你可知道這里頭的蹊蹺?”

靜王眸中精光閃過,道:“老子離得遠,幾年難得進京一回,宮里的事情知之甚少。不過這重華宮老子倒是聽說過一回。”

“噢,義父快說來聽聽?”

“這里頭住的人原是先帝的淑妃,先帝在世時,寵幸過一斷時間,估摸也就三五個月吧,后來就不知所蹤了。”

“這淑妃是何來頭?”

“聽說原是太后身邊的宮女,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其它的便一無所知了。”

靜王默默看了他一眼,道:“兒子啊,崔家那小子你打算救?”

林北點頭:“九州之上,崔家門生頗多。咱們的生意有了崔家,如虎添冀。商人雖然逐利,可光有利不行,想讓崔家心甘情愿替咱們開拓,崔瑾辰這事。便是個很好的契機。”

靜王搓了搓手,老謀深算道:“此只為一。九州四大世家,崔家居一席。他日若是咱們父子倆……”

靜王嘿嘿一笑:“倒也少不了崔家擲臂一呼!送上門的機會,兒子。不可錯失啊!”

林北靜默默不語。

“此事,要不要老子出面周旋一下?”

林北思了思:“義父身份貴重,尚未到出面的時候。此事先看小西能不能將太后說動。”

林南一口氣將昨夜的事情說完,方才端起茶盅,輕啜了幾口。

林西聽罷。俏臉冷凝,一言不發。她想起幾月前,崔瑾辰似乎與她說起過重華宮的事情。如此說來,這廝并非無緣無故帶皇帝去重華宮,太后也并非無緣無故的大動干戈。

林西抽絲剝繭,猜想著事情的前因后果。

林南將一盤新鮮的葡萄往前推了推,道:“小西,太后連皇上的求情都置之不理,此事不大好辦。”

林西輕輕嘆了口氣,道:“不好辦。也得硬著頭皮辦。師姐,我去太后宮里向春陽打聽打聽。就不陪你說話了。”

“慢著!”

林南一把拉住:“盡力就行,別把自己折進去,太后雖然寵你,并不代表事事都依你。”

林西咬咬牙道:“師姐放心,我有分寸。”

一夜未睡的崔瑾辰,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的事,宮里宮外多少人在忙碌著,揪心著。

他靠在墻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自顧自玩著手中的玉佩。

立在對面的孫欣杰,赤紅著眼睛,怒色浮面,顯然對他毫無辦法。

“崔侍讀。咱們倆磨了一夜,你累,我也累。倒不如老老實實供了,大家都省事。”

崔瑾辰斜看他一眼,道:“孫統領,我說了無數遍了。昨夜不過是迷了路,并非我要故意將皇上帶去那邊。你若不信,只管去察。我還有幾天就要出宮去了,何必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自在。”

孫欣杰陰霾布臉,冷冷道:“好,好,好,小子,算你狠,你的話,我定會向太后如實匯報。生死——聽天由命罷!”

說罷,長袍一翻,揚長而去。

崔瑾辰待人離開,頹然倒地,眼中透出絕望。

林西入了長門宮,誰知春陽服侍太后上早朝去了。她暗下叫來平日里幾個要好的宮女,打聽了半天,卻終是一無所得。

正躊躇著,太后已經回宮。林西心下一動,便迎了上去。

“祖母,昨兒的月餅好吃不好吃啊?”林西像牛皮糖一樣黏了上去。

李太后何等人也,心思稍稍一動,便知道林西此行的目的。心道這崔家人也不蠢,居然求到這孩子跟前。好快的動作。

李太后想至此,臉一板,道:“來人,送林姑娘回府?”

林西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太后的臉色,聽言一愣。心道我話還未說出口呢,太后就要趕我走,看來這崔瑾辰果真將太后惹怒了。

林西迅速垂下了眼瞼,小手輕輕扯了扯太后的袖子,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樣子。

“太后……”

李太后心一軟,放柔了聲音道:“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摻和進來的。”

林西咬了咬牙,抬起頭,眼里含了一包淚,楚楚可憐道:“祖母,小西并非想替那人說情,實在是因為當初在侯府做丫鬟時,他常常照拂我。老爹在世時常說,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所以……所以……”

李太后深深看了她兩眼:“是誰找上你的?”

林西心道瞞是瞞不過的,倒不如實話實說。

“回祖母,是高府大少爺高子瞻!”

“哀家猜著便是他。我且問你,這人前些日子還嫌棄你出身不高,你為何要答應他?”

林西想了想,道:“回太后,嫌棄我出身的并非是他,他對我一片真心,為了我還和府中長輩鬧僵。這份情義,我無以回報,只有……只有……”

“孩子,你到底還是年輕啊!”

李太后長嘆一聲,將林西摟進懷中。

“不圖回報的才叫情義,挾恩以圖的,那叫算計。好了,你且去吧,此事哀家自有定奪。”

林西的心瞬間沉至谷底,心思急轉,低聲道:“祖母,是小西錯了。”

李太后一驚,道:“錯在何處?”

林西從她懷里露出一雙美眸,眸光瀲滟:“祖母對小西這般好,小西卻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令祖母為難。這事,一定是小西做錯了。”

李太后身軀狠狠一僵。這孩子到底是她的骨肉,輕輕一點,便知道輕重,心里體量她這個祖母。

她將皇帝養大至今天,殫精竭慮的把社稷拱手放在他面前,他可曾體量過她的不易,她的為難。

李太后美目一哀,看向林西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憐惜。

林西一走,李太后便將禁衛大統領孫欣杰叫到身邊,兩人閉門密談了半個時辰后,孫欣杰便大步離去。

入夜,孫欣杰領兵衛,團團圍住重華宮,悄無聲息的帶走了二十位宮女和太監。隨著一聲驚天呼地的哀嚎,宮門重重關上,一切安靜如初。

崔家別院的書房里,高子瞻與崔家在京中的門生,圍坐在一道商量事情。

此時,林西身邊的夏風悄然而至,與高子瞻低語了一陣后,又悄然而去。

應辰清晰的看到,自家少爺俊秀的面龐一分分凝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崔家書房的燈,整整亮了一夜。

也就在這一夜,魏國皇帝文睿溥一杯薄酒,送別了老師。

放眼魏國上下,能做求親使者,并把控全局的人,除了他,再無人。再者莘國傳來消息,相爺父子為了一個女子反目成仇,此事如果利用的好,說不定能成為打破僵局的契機。

中年男子倚馬回首魏國皇宮,仿佛至身于夢境之中。他足足看了有半盞茶的時間,就在眾將士心生不耐煩之時,揚鞭策馬,一路向南。

二十年了,故土重游。

莘國——我回來了

高府——我回來了!

就在一行離遠遠離去時,不遠入的小山坡上,一人一馬也調轉馬頭。

月光照著馬上之人的側臉,堅毅中透著剛強,正是那柳柏梅。

次日早朝,太后并未與皇帝一道,出現在百官面前。而是對外宣稱要在皇帝大婚前一日,吃齋念佛悼念先帝,任何人都不見。這任何人中,包含了皇帝趙靖琪。

明白內情的人,一聽就知道太后不想輕易放過崔瑾辰。眾人替崔家捏一把汗。

這一日,皇帝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連發作了幾個渾水摸魚的大臣,早早退了朝。

就在這一日,崔家三子被押天牢的消息不脛而走,大婚前的京城,彌漫著的氣氛。

……(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