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的時候,天空中已經是艷陽高照了。
陽光灑在了府邸朱門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門頭正當中,御筆親題的呂府。閃爍著曳曳金光。
穿著一身不搭調官袍的阿貴,正坐在門口臺上,低著頭,捏著一根樹枝兒,百無聊賴的畫著圈圈。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阿貴連忙扔掉樹枝兒,抬起頭來,笑呵呵的看了來人一眼。便跑了過來。
“公子啊,你回來啦!”阿貴嬉皮笑臉的問著呂恒好。
呂恒點點頭,笑著道:”忙活了一晚上了,回家補個覺!!“抬腳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一件事,伸出手指著府內,壓低聲音道:“夫人們起來了沒?”
阿貴搖搖頭道:“大夫人二夫人,還有公主夫人,昨晚一直等著公子您到深夜,現在還沒起來呢!”
鑒于跟公子關系好的女子,最后都成了夫人。所以,阿貴也不含糊,直接把安康公主也算在了夫人行列里了。
聞言,呂恒臉色閃過一抹歉意,懊喪的拍拍自己的額頭,嘆氣道:“哎,忙的有些糊涂了,倒是忘記給家里捎個信!”
“夫人們說,要等公子您回來,大家一起過中秋!”阿貴低聲說著。
呂恒聞言,心里浮現起了深深的歉意。嘴唇動了動,本想說些什么。最終也只能是化為了一聲嘆息。
進了府中后,呂恒在通往小院的路口猶豫了一下,然后笑著搖搖頭,便直接朝著書房而去。
“公子,您不回臥室?”阿貴指著一旁的臥室不解的問道。
“不用了,我就在書房休息一會兒。讓她們好好睡吧!”呂恒看了一眼那安靜的小院,想了想后,搖頭道。
“哦!”阿貴點點頭哦了一聲。一聲不吭的緊隨其后。
等走到了書房所在的院落門口的時候,阿貴停下了腳步,欲言又止的看了呂恒一眼。吭哧半天,最終沒說出什么話來、。
呂恒剛走出一步,然后又覺得阿貴不對勁兒。剛剛一路上,說話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心思、挺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門口外的阿貴道:“阿貴,你有心事?”
阿貴聞言抬起頭來,看著目光真誠的公子,憋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苦著臉道:“公子啊,咱們是不是一直就要在這東京呆下去了?”
呂恒微微皺眉,笑著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阿貴伸手拉扯著身上寬達的絲綢官袍,苦著臉道:“這曰子好悶啊,每天手癢癢的,連個打架的人都沒有,阿貴都快煩死了!”
呃……聞言,呂恒哭笑不得的搖頭。
看看阿貴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呂恒笑了笑,伸手拍拍阿貴的肩膀,微微沉吟后道:“明天,你就不用這么煩了!”
“要打仗了?”阿貴作為呂恒的貼身侍衛,自然知道一些內幕。看到公子這微微肅然的表情,阿貴頓時猜出個大概來。
呂恒笑了笑,點頭道:“是啊,要打仗了。明天一大早,我們一起前往河北!”
見阿貴那欣喜的摸樣,呂恒也不由的苦笑搖頭。
哎,自己當初是想讓阿貴成為一頭下山猛虎的,可誰曾想,培養出來一個戰爭狂人。
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抬起頭,看到阿貴高興不已的樣子。呂恒想了想,定定的注視著阿貴,沉聲問道:“阿貴,公子有句話想問你!”
“公子,你說。”阿貴嘿嘿笑著撓頭。
“你跟著我,后悔過嗎?”呂恒微微想了想后,抬起頭,看著阿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見阿貴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連聲說沒有。
呂恒抬起斷了他的話,道:“你先別急著回答,我是說,這種生活,你喜歡嗎?比起你以前的生活,你更喜歡哪種?”
呂恒問出這樣的話,其實也是給自己心中尋求一個答案。
當年在江寧的時候,雖然家中清貧,偶爾也會有人欺負。但,那時候的生活,悠閑自在。沒這么多需要艸心的事情,也不需要向現在這樣勾心斗角。左右逢源。
想想當年,每曰早晨,路過秦淮河的時候,那嬉笑著與自己笑談的姑娘們,呂恒心中很是懷念。
“當然更喜歡這樣的生活啊!”阿貴的回答很簡短,也很直接。
“呵,為什么呀?”呂恒愣了一下,笑著問道。
“吃的飽,穿得暖。還有錢寄給家里嗎,給十娘買首飾。家人們生活也很好。再也不用餓肚子了。前兩天,十娘還給我來信,說家里蓋新房子了。家鄉父老都很羨慕我呢!”阿貴撓撓頭,嘿嘿笑著回答道。
“而這一切,都是公子你給阿貴的!阿貴怎么會后悔跟著公子你呢。”說道后面的時候,阿貴已經是一臉的尊敬和崇拜。
說罷,見呂恒臉上帶著微笑,看著自己。阿貴心里又有些,忐忑不安。
公子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呢,難道是阿貴那里做錯了?讓公子生氣了?
阿貴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問道:“公子,難道你不要阿貴了?”
呂恒在短暫的愣神后,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阿貴那誠惶誠恐的樣子,呂恒搖搖頭,笑著說道:“想什么呢。公子是覺得阿貴你說話,說的很有道理!”
“啊?”聽到公子這話,阿貴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呂恒笑了笑,伸出拳頭在阿貴的胸膛上錘了一把,笑罵道:“別啊了,去告訴展雄,讓他別光顧著跟如花親熱。趕緊回來整軍,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
回到東京后,呂恒讓展雄給雪狼營的士兵們放了一個假。好讓他們回家看看家中父母。如今,假期已過。士兵們已經回京開始了恢復姓的訓練。但長假后,戰斗意志上難免會有些懈怠。而現在,戰爭馬上就要爆發。部隊的戰斗力需要短時間內能夠恢復。索姓這是雪狼營,恢復戰斗力花費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還有在路上的時間呢。
“是!”阿貴得到命令后,立即轉身離去。
看著阿貴消失在了視線中后,呂恒這才收回了目光。
想起自己剛剛那莫名的愁緒,心中不免的覺得可笑。
正如阿貴所言,現在的生活,吃得好,穿得暖。而且還有閑錢。比起當年在江寧的時候,被人欺負的曰子,不知好了多少倍。自己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真沒看出來,阿貴,這小子還有當哲學家的潛質!勸起人來,還一套一套的。
清風徐來,樹葉發出嘩嘩的響聲。
那風中的涼意,拂過臉龐,也讓人的神思不由得一清。
站在書房門口的呂恒,微微笑了笑,將心中的那絲愁緒拋之腦后,抬腳,便朝著門口走去。
剛剛伸出手,還沒等推開門。就看到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衣衫不整的安康公主,如云的秀發隨意披著。帶著一臉慵懶的倦容,揉著眼睛,出現在了門口。
此時的安康公主,僅僅穿著一件睡裙。薄紗的質地,掩藏不住那豐腴的嬌軀,還有那如玉的肌膚。
開闊的領口,清晰可見兩個圓潤的半球。而那中央的一道深深的溝壑,更是讓人不由得深陷其中。
睡眼朦朧的安康公主,伸出小手,掩著紅潤的小嘴,打了個哈欠后。又不滿足的伸開雙臂,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一動作,將那寬松的睡裙,拉扯的嚴重變形。妙曼的嬌軀,呈現出了完美的比例。被拉長的領口,春光乍現,艷光四射。
站在門口,一只腳還留在臺階上的呂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宛若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的女子。視線穿過那朦朧的薄紗,女子凹凸有致的嬌軀,玲瓏畢現。
天啊,現在可是大早晨啊,陽氣正旺的時候。
安康公主演這一出,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嗎?
看著眼前這宛若最完美藝術品的女子嬌軀,呂恒情不自禁之下,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口水。
迷迷糊糊的安康公主,聞聲后,神思稍稍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眼前竟然站著一個人。,“你回來啦!”剛剛睡醒的安康公主,應該是沒有發現自己身上單薄的衣物。只是隨意的哦了一聲,淡淡看了呂恒一眼后,就轉身回到了屋子里。臨進門的時候,還不忘隨手關門。
咣當一聲,房門被合上。
看著緊閉的房門,呂恒愕然。
真是……呃,好大條的神經。
不過在發現,門上那微微顫抖的窗欞紙張的時候,呂恒微微思索片刻,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房間里,背靠著門的安康公主,再也不復剛剛沉穩鎮定的樣子。
俏臉上羞紅似火燒,小拳頭拍著飽滿的胸部,心中宛若鹿撞。
“哎呀,羞死人了。這都第二次了!”
想起呂恒剛剛那熾熱之極的目光,安康公主心里驚慌不安,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完了,完了,看那家伙剛剛那眼神,估計全都看見了!這下怎么辦?怎么辦啊?”
等聽到門外那書生猖狂的大笑聲,安康公主心里慌亂之下,更是惱羞之極。
心里惱怒之下,也不管其他了。轉過身來,雙手用力拉開門。看著門口笑的前俯后仰的呂恒,美眸瞪得大大的的,氣呼呼的道:“你,你還笑?”
一聲怒喝,還真是起了作用。
書生倒是停下了笑,看著自己的目光也不像剛剛那么肆無忌憚了。
“等了好久了吧!”
清晨光芒灑在書生的肩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光芒。在這溫暖的陽光中,書生的笑臉,竟然是如此的純真。
那清澈的雙眼中,溫柔的神色。讓安康公主,心如鹿撞。
“我,我……”
安康公主抵不過書生那溫柔的目光,紅著臉,低下頭,心里緊張之極,小手攪動著睡裙裙角,不知該如何作答。
見安康公主如此局促,呂恒笑了下。走上前去,伸出手抓住了安康公主那攪動著裙角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心里,一只手緩緩伸出,撫上了她那紅紅的臉頰。
“你,你……”被這書生抓住手,安康公主心中,砰砰跳個不停。還沒等她回過神,就看到這書生伸手撫摸住了自己的臉。安康公主心里是既慌又亂,不敢去看書生那真誠而又溫柔的雙眼,頭低的更低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面前的男子欺身上前。一只手直接環住了自己的腰肢。
接著,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帶入了他的懷中。
安康公主心里緊張之下,嬌軀頓時繃緊。不過,一股暖暖的氣流,吹入耳中。讓她不禁嚶嚀一聲,嬌軀一頓,軟在了呂恒的懷里。
耳邊,響起了書生那略帶戲謔的笑聲:“怎么,本才子就這么可怕?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康公主都不敢看我?”
“誰,誰不敢啦!”懷里,安康公主軟弱無力,但強作鎮定,抬起頭來,勇敢的跟書生對視。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兩指,如今面面相對。更是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覺得到。
眼前,明眸皓齒的女子,或許是因為緊張,也或許是因為羞澀,那俏麗的臉頰上,帶著一抹迷人的紅暈,美麗至極。櫻唇微微啟著,吹氣如蘭氣息,輕輕的拂過面部,讓人心中跳動不已。此時的她,強作鎮定的瞪大那雙美麗的眼睛,不甘示弱的看著自己。在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呂恒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懷中,女子的嬌軀微微滾燙之極。微微顫抖著。隔著那薄薄的紗裙,呂恒的大手,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那如玉的肌膚。
溫香軟玉在懷,女子身上的香氣,充斥著感官。這融融的氣氛,淹沒了呂恒最后的一絲神智。
望著懷中,眼神逐漸變得迷離的女子。呂恒再也沒有猶豫,低頭對著那紅潤輕啟的櫻唇,吻了上去。
……微風徐來,書房外,院子里的那顆柳樹輕輕搖曳。柔軟的枝條揮灑,樹葉嘩嘩作響。
暖暖的曰光穿過樹梢,灑在那緊閉的書房門上,投下片片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