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

091章 第一次,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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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玨輕輕的推了推賴在她腳下的貓:“嘿,你以為你是蘇萬里啊,起來快走吧,我可不能帶你走。重要/重要/”

站起來伸個懶腰,見莫愁和柚子還沒有回來,她便自己進屋去收拾東西;也沒有什么東西,不過是茶具點心之類的:大家族的規矩嘛,千金小姐自然不會用寺里的器具。

紫玨倒無所謂,予她來說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是好東西,至于這東西是在地上還是在盤子里,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收拾好后莫愁和柚子還沒有回來,她有些奇怪心中生出擔憂來:兩個丫頭出了什么事情嗎?

紫玨無法再坐下去,直接拿過大氅來披上系好衣帶就向外走;如果兩個丫頭有什么事情的話,肯定和姜家的事情脫不了干系。

她剛剛踏出小跨院的門,就看到秀兒過來說就等紫玨一個人上車了。

紫玨微微皺起眉頭來:“還不能走,因為莫愁和柚子還沒有回來;夏公子和蘭兒呢,你可看到了?”

秀兒聞言嚇了一跳:“夏公子和水公子在一起,蘭兒和六姑娘在說話——她會折好些有趣玩意兒,六姑娘特別喜歡她。”

她叫過一旁的婆子來:“幫大姑娘把東西放到車上去。大姑娘你不要著急,婢子馬上就去告訴大夫人;她們,可能在寺里迷了路也未可知。”

紫玨的心微微一沉,莫愁是留下來陪蘭兒的,如今蘭兒在可是莫愁卻不見,連柚子去找人都沒有回來:蘭兒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沒有去問蘭兒,因為蘭兒一會兒肯定會聽說莫愁柚子不見的事情,于情于理她都應該過來看看的。

紫玨叫了幾個婆子出去找人,她想去找人可是秀兒不同意。只能回房里坐下等。

很快石氏就趕了過來,問到莫愁曾和蘭兒在一起,又請了夏承勤和蘭兒過來;不過夏承勤在紫玨離開后也就離開了,他不便在紫玨歇腳的房里留太久。

而蘭兒也說她過了一會兒就告辭,沒有聽莫愁說要去哪里。

莫愁和柚子難不成會憑空消失?紫玨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一股又一股的煩燥涌動著。卻又不得不壓下去。

因是紫玨的丫頭,石氏打人去找卻也不能大張旗鼓。因為于紫玨的名聲也不好聽;倒底都是她貼身的丫頭。

可是找了半個時辰,把寺里寺外都找遍了也不見人影兒;最終迫于無奈石氏只得去找寺中的方丈,把事情說了之后由方丈去問問僧人們。

不多時還真得了信兒。有兩個僧人曾看到池府有四五個家仆抬了兩個大大的袋子出去。

紫玨聽到這里怒自心中起:“走。回府!我要看看是哪個不打個招呼,就拿了我的丫頭去。”

石氏卻搖搖頭:“應該不是我們府中的人。還是回去再做計較吧,不會被壞人給綁走賣掉吧?”

總有些人做拐子會拐、綁、偷小孩子、年青的女子走,至于他們的下落就難說了;好點的就是賣到大戶人家做家仆。至于不好的就被賣去不干凈的地方,一輩子也難逃火坑。

而在寺里丟人也不是沒有。可是在護國寺中還真是第一次;因為這里可是皇家寺院,有先帝的親筆御書,誰會到這里來撒野,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方丈也很生氣,聽到說并不是池府之人便要去報官,還是被石氏攔了下來:這一攔就攔去了石氏一百兩銀子的香油錢。

石氏安撫好了方丈才知道忽略了紫玨,結果就是紫玨早就爬到馬上去回府了!

“大姑娘會騎馬?!”石氏急得直拍手:“有沒有人跟上,大姑娘有個萬一你們就等著吃排頭吧。”

紫玨是真得惱了。

她是大鬧了姜府,可是姜才有錯在先,且是錯得那么缺德;就算姜池氏知道了此事,她想也就是搬出老太爺來,卻沒有想到事情完全和她想得不同。

現在還不能說事情就和姜池氏有關,但是眼前來說她還真得不能對姜池氏消去疑心;如果事情真是姜池氏做得,今天她就要讓姜池氏知道綁了她的丫頭會是什么結果。

不過很快她就不這么想了,腦子里是什么也沒有了,因為馬背上顛簸的厲害,害得她大吐而特吐。

這也就算了,可是不會騎馬的她,最終找到最安全的馬上姿式就是趴著!死死的抱著馬的脖子,也顧不得吐得污物弄臟了哪里,反正紫玨只記得一件事,那就是不能放手。

她到半路上的時候就后悔了,騎馬和看著人騎馬果然是兩回事兒;如果此時再讓她來選,她就算是等不及石氏一行人,也會選擇靠自己的腿跑回來,而不是騎在馬上。

紫玨又吐出一口,滿嘴的苦澀味道讓她真得懷疑她這是在騎馬?分明就是馬才是那個主人好不好?

她被馬欺負了。

身后跟上來的人早沒有影了,因為池府的馬也不多啊;說是馬,可是大半都是騾子,且還要架車,她騎了一匹出來旁人要追她只能靠自己的腿。

可是兩條腿怎么可能追得上四條腿?所以紫玨求救無門,再說她吐得也沒有力氣喊救命,如今只能求上天讓她到池府的時候,還能有一口氣可以找姜池氏一家子算帳。

馬兒也很辛苦,它可是拉過馬車也拉過貨車,還被人騎過的老馬,絕對不是那種青頭小騾子可以相比的。

活了七八年的它早就明白,要想過日子過得舒服,便要老老實實的;也就是如人類所說的溫馴,是的,它就是一匹極為溫馴的馬兒,讓快就快讓慢就慢,十分的聽話。

可是今天這位主兒卻死死的摟著它的脖子,讓它感覺很不舒服;而且在它身上的小小身軀僵硬的讓它更為不舒服,甚至是讓它生出一絲煩燥來。

好吧,那個人說了“駕”,它就撒開蹄子跑,可是越跑這人越讓它不舒服。

馬兒想趕快到家吧,到了家這人就會離開它的后背了;于是它就撒開四蹄一心一意想早點到家,而苦了的就是吐得一塌糊涂腦子已經不轉的紫玨了。

好不容易馬兒到了池家的大門口,不用紫玨開口這匹識途的老馬便停在了門前,它想的只有一件事:這個可怕的人快點下來吧,它想快點去洗一洗。

紫玨卻下不來了。

她現在每一骨頭都在大叫,每一塊肉都在哭泣,全身上下的疼痛使她的臉都扭曲了;她也不是不舍得離開身下的老馬,而是根本無法讓自己的雙臂自然松開。

還有,她在大口大口的呼吸。從前她只以為餓是最可怕的了,如今她新添了一種認識,不能呼吸比起餓來還可怕。

她幾乎認為自己要死在馬背上了。

能活著,還能呼吸,真得是一件相當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如果現在有人能幫她離開馬匹,讓她能重新站到土地上,她肯定會對那人感激莫名的:救命恩人啊。

池府門房的人并不認識池大姑娘,可是他們都認識那匹老馬,看到紫玨的服飾他們猜想著會是誰:哪一房的丫頭,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騎馬。

同時門房也有些擔心,能讓一個丫頭騎馬趕回府的事情肯定天大啊:今天池府是災星動了不成?怎么前頭姑奶奶那里哭得暈天黑地,老太爺發了脾氣,現在又來個騎馬的丫頭呢。

“這位姑娘,你是在哪一房里伺候?”門房小心的過去問道,總要知道哪一房的人,才好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紫玨連喘幾口大氣:“二、二、二……”她想問二姑奶奶在府里嘛,可是她騎馬后說話不利落起來,二了半天也沒有二出下文來。

門房聽得都替紫玨著急,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他一個小小的門房也不敢上前去冒犯人家姑娘。

雖然說同為奴仆,可是在內宅主子身邊當差的丫頭,可不是他一個小門房能招惹的。

“您是二夫人房里的?”門房的腦筋很靈活,還真就讓他蒙對了。

紫玨想到自己是二房的人,門房的話也不算錯便點點頭:“我先、先……”她又連咳幾聲,哇一口又吐了出來。

幸好門房閃的快啊,不然吐人家一身。

她現在想離開馬兒,這一輩子她也不會再碰馬兒了,打死她都不會再碰馬;給銀子,她都不會再騎馬。

門房叫過幾個人來收拾門前被紫玨弄臟的地方:“姑娘,您還是下來說話吧;我這就打發人去二房上送信兒。”

二房的人門房可不敢得罪。雖然說現如今二老爺是生死不知,可是并不影響二房在池家的地位:二房有的是銀錢啊,他這一房就比就其它各房加起來還要富有。

池二老爺是個本事人嘛。

紫玨的手終于有了點知覺,堅難的松開、堅難的分開,她終于坐了起來!只是,兩只手臂并不是自然下垂的,她的模樣看起來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門房現在看明白了,眼前這位姑娘第一次騎馬:“姑娘,我們給你備了高凳,你慢慢來不要著緊,一會兒就會好。”

紫玨點點頭,心里還是感激門房的好心,正想辦法把沒有知覺的腿抬上來,就被大門里飛出來的東西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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