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大白眼,安妞兒哭笑不得,其實她也清楚鳳少卿和西陵昂的關系,別看那位爺平時一副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她卻是知道的,如果不是關系到位,換做其他人,西陵昂根本不會跟他廢話半句。
只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她也不太好插手,又鑒于有外人在,此刻的她又恢復了一副百依百順的小女人姿態。
她是一個審時度勢的妞兒,自然知道在什么時候維護他的大男子尊嚴。
這么一想,為了表示女主人的賢惠,趕緊的又讓富貴嬸多準備了一些菜,吃火鍋就是這點好,菜可以隨便加,又不用擔心冷掉。
見趕人這招沒用,似乎為了存心膈應對方,昂爺直接將自家妞兒摟在懷里,就連那夾菜的動作別提多親昵了!
鳳少卿看在眼里,夸張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有了女人的男人果然都是神經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信一向冷面無情的西陵昂會對一個女人呵護成那樣!
“肉麻!”想到最后,他還是忍不住吐槽了。
安小書被他說的臉上一熱,暗地里瞪了西陵昂好幾眼,奈何男人臉皮厚,直接無視她的抗議。
肉麻?其實昂爺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當然不會以為這廝只是單純的想來蹭飯的,鳳家大少會吃不起飯?不如相信母豬會爬樹來的好!
自然,他更不可能是為了公事。
接下來的答案不用猜,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對方心里的如意算盤!
白天剛出了那一幕。晚上就忍不住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對于昂爺來說,姓鳳的以往所作所為委實讓人不敢茍同,如今吃點苦頭也是理所應當。
男人板著臉,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乖,咱別理那瘋子。”
他不理當然沒關系,只是苦了安妞兒,和西陵昂想的一樣。她也有幾分猜到鳳少卿來的目的,只是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武皇兒的樣子看來已經是打定了主意,也許西陵昂說的對,很多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解決。
“喲喲喲,我說老大,你好歹注意點形象成不?你這是成心讓兄弟羨慕嫉妒恨呢!”筷子在碗邊拍了拍,鳳少卿話里多了一絲酸味。
“知道就好。”頭也沒抬,昂爺冷冷的回了句。
好不容易自家妞兒親自下廚備了火鍋。偏偏有人不識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白吃。
“哎,世態炎涼。”鳳同志傷感的念了句。
這世界還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想當年,他還戲稱首長大人這樣的性子,估計想找個媳婦難,現在好了,人家女人懷中抱,變成他孤家寡人一個。他鳳少卿是誰啊?風流瀟灑,哪個女人見了不是立馬貼上來,揮一揮手,誰不將他侍候的跟爺一樣。
這樣好的條件,偏偏就有一個不識時務的女人,軟硬不吃,整個他媽一頭倔驢子!他八輩子沒這么低三下四過,人家就是不給他好臉色看。
男人做到他這個樣子,真他媽憋屈!或者說,他就是自個犯賤!
可是有什么辦法,明知這賤性不好,他就是改不了,筷子在碗里點了幾下,他看向安小書,“嫂子,我跟你請教一個問題?”
“鳳隊你問。”看他嚴肅的模樣,安小書也跟著認真起來。
鳳少卿想了半天,終于問出一句很欠扁的話,“你說你們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個比一個難搞。”
“鳳少卿!”鳳同志的話剛出口,另一聲故意拔高了幾個調的渾厚男聲就響起,聲音里濃濃的警告,如果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就被揍成紙片飛出去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鳳少卿趕緊解釋,“嫂子,我不是說你啊。”
脖子寒了寒,鳳少卿一時無語,不過就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首長大人至于吼那么大聲嗎?差點沒把他耳朵震聾了!
妻奴啊,瞧那恨不能將自個千刀萬剮的目光,鳳同志肝兒顫了。
安小書額頭黑線滑下,她當然知道鳳少卿在說誰。不過,鳳少卿雖然是西陵昂的兄弟,可武皇兒也是她的姐妹,衡量之下,她自然是站在武皇兒那邊的。
“鳳隊,我覺得你這個問題還是直接問當事人比較好。”
感情這問題,她委實不太懂,也沒有武皇兒那么多顧慮,她覺得,只要自個愿意,其他都不是問題。況且,以西陵昂的性子,如果兩人吵架,他也會強硬的將她綁回來,然后以他自個的方式教訓她。
至于怎么教訓……實乃昂爺的不傳之密,說不得!
這句話戳中了鳳少卿的痛處,如果人家肯聽他說還好,問題是人家一看見他,整個就跟躲瘟神般,根本不聽他說一句話。
男人啊,難啊!
說來說去,就一個字,自個犯賤!
“多吃點。”西陵昂倒是絲毫沒有受鳳少卿的影響,繼續做著妻奴的活,他關心的只是怎樣將自家的小東西養的白白胖胖。
看著鳳怨婦同志,昂爺真是越發覺得自個幸福的一塌糊涂!
安小書也朝他一笑,彎彎的眼睛看起來異常明亮,“你也吃。”
可憐的鳳同志恨自個眼力好,心里那叫一個酸啊,本來他也可以學人家卿卿我我!這單身的最見不得別人好了,眼神一閃,憤然的拍了拍桌子。
“喂喂,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不嫌肉麻!”
西陵昂沉著臉瞟他,那得瑟的樣,分明在說,有種你也肉麻一個!
鳳同志這下真焉了,一方面憤憤的想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以他的條件找什么樣的女人不行!可另一方面,另外一個犯賤的自己卻較上勁了,媽的,如果真能那么簡單放棄,他還至于在老大和嫂子面前表演苦情戲嗎?!
欠收拾的女人!
三人各懷心思的吃著火鍋,接下來都沒有人再講話。
吃完飯,鳳少卿還賴著不走,似乎存心當三千瓦的大燈泡。
昂爺自然是看也不看他,反正這里空的房間多的是,隨他怎么折騰,該回房回房,該洗澡洗澡,絲毫不受影響。
只是男人臉皮厚是一回事,安妞兒就可憐了,在其他人面前她沒臉沒皮到無所謂,可鳳少卿是西陵昂的兄弟,她這個嫂子再怎么也得有個嫂子的樣子。
讓富貴嬸準備客房,自己就回自己的房間。昂爺自然是不依的,那臉黑的能沾筆寫字了。風風火火的沖過來,一如既往的想將自家女人抱去主屋。奈何女人死活不干。
昂爺惱了,爆了句粗,氣勢洶洶的往客房方向而去。
等到他再次回來的時候,那位爺傲嬌的樣簡直要逆天。然后某妞就聽見鳳少卿匆匆告辭的聲音。
頂著滿腦袋的問號,安小書有些茫然,問西陵昂,“鳳隊怎么走了?”
西陵昂哼了一聲,像個霸王抱著自家女人回了主臥。
至于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成為了極大的秘密。
昂爺覺得這事,說不得。
可憐的鳳隊長沒想到自個也有那天,想他閱女無數,唯獨搞不定一個女人,于是思索再三,準備向自家老大討教追女絕技,想著都說物以類聚,嫂子和那個狠心的女人是朋友,那么必有相似,認準自家老大準沒錯!
糾纏了幾天,西陵昂似乎終于被他弄的煩了,好不容易惜字如金的告訴了他一個字,心。
鳳隊長茫然了,他覺得自個已經夠用心了。說來說去,他用了二十五年的時間就總結出一句話,別小看女人。
對于那天見了西陵柩的事,安小書也是絕口不提,一方面怕自家那位爺吃飛醋,另一方面,覺得確實沒有太大的事,說到底,西陵柩也是他有血緣的兄弟,她不想因為自己讓兩人有不快。
老爺子已經夠不喜歡她了,再讓他知道這事,準又給她安一個紅顏禍水的頭銜。
不過,老爺子那還沒知道,安小書又受到另一個人的邀約,流年不利啊,最近似乎人人都喜歡約她喝茶、喝咖啡。
不過,所謂的喝,都免不了給她說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道理,說來說去,都是姓西陵的不好!
苦逼的妞兒啊,就想好好談個戀愛而已,難怪武皇兒不愿意和姓鳳的在一起,這名門世家就是麻煩。
而這次約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陵柩的母親,何婉如。
對于這個女人,安小書談不上喜歡,加上她的身份本來就尷尬,竟然西陵昂不喜歡,她自然也喜歡不起來。
兩人見面的地點約在一家高檔的咖啡廳,環境優雅,特別的有格調。只是再有格調,安妞兒現在也無心欣賞,對于那些東西,她素來不太注重。
她比較蛋疼的是,何碗如跟她并不熟,無緣無故的約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因為什么事。
安小書覺得對方還是有些牛的,在她看來,能搞定西陵老爺子,以一個小三的身份在西陵家生活了足足二十年,能不牛逼嗎?不牛逼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