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書曾聽她提到過一些以前的事,笑了笑,就匆匆的推開陽臺外的玻璃,頓時一股冷空氣撲面而來!
“嘶”了一聲,她哆嗦的打了個寒顫,覺得雖然冷,心里卻開心的不行。
富貴嬸一見,想到西陵昂臨走時的吩咐,嚇了一跳,忙道:“快關上,別凍著了!”
想到一大早大爺一臉嚴肅說的話,富貴嬸就忍不住打趣,“安小姐還真是有福氣,老嬸子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像您們這樣要好的,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以前啊,第一次到這里的時候,其實‘挺’怕大爺的,想著有錢人規矩多,生怕自己做的不好砸了飯碗。后來經過一段時間才知道,其實大爺雖然面上看起來很冷。實則也沒那么嚇人。”
說到這,富貴嬸滿是尊敬。
“尤其是您來了以后,你都不知道,之前大爺本來是很少回家的。可自從有了你……”其實在來這里之前,富貴嬸也在別家當過幫傭,有錢人的心他們自然不懂,有時候哪怕做的再好,也難免被主人說三道四。
甚至有幾次,每當男主人和‘女’主人吵架,他們這些看似無關的人其實最遭罪,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好面子。做這一行,難免接觸到主人家的‘私’事,被辭退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富貴嬸在這里工作了兩年,本以為也會和之前一樣,卻不想這次明顯不同。最重要的是,西陵昂除了那萬年不變的一張臉,其實也是一個‘挺’好相處的,當然這前提是對方沒有越軌的舉動。
說來,這也是富貴嬸幫傭這么多年來最好相處的主,不管是從生活還是吃住,西陵昂本就不是一個挑剔的主。加上白天他大多在部隊,就連晚上都是很少才回來一趟。
屋子有請專‘門’的人打掃,算一下。她除了偶爾做兩頓飯,別提多閑了。關鍵還是別看工作少,拿到的薪水卻不比以前少!
富貴嬸其實是有些愁的,兩年下來,西陵昂雖然只是她的雇主,可像她們這樣的人。雖然窮卻很有骨氣。換句話說。她們這樣的人,如果受了別人的恩惠,簡直恨不得掏心掏肺!
更讓她詫異的是。其他有錢人,哪個不是風流多情,‘私’生活一團糟,可偏偏唯獨西陵昂,她估‘摸’著他也該奔三了,身邊竟然一個‘女’人也沒見著!
富貴嬸愁啊,作為一個下人。她自然是沒資格管主人家的‘私’事的。可作為一個過來人,加上兩年的相處,還有無限的恩情,她比誰都希望西陵昂幸福。
就這么盼啊盼,兩年過去了,終于盼來了這么一個安小書。
果然。有了‘女’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他自己可能沒察覺,富貴嬸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西陵昂每次提到安小書的時候,富貴嬸好幾次都欣慰的不行。
實在很難想象,像那樣看起來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竟然會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安小書什么時候來事,每次都特意囑咐她熬紅糖什么的。
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哪怕在現今這個社會也很難找到第二個!
想著想著,富貴嬸的眼眶就紅了。
安小書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聽她把西陵昂夸的這么天上有地下無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夸自個的兒子呢!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才關好落地窗去飯廳吃早飯。看著那幾乎已經成習慣的紅糖水,她的臉紅了紅,好像自從第一次她說痛經以后,這男人每次在她來事后都會幫她準備這么一大碗,壓根不管她有多尷尬!
說來也怪,自從跟他在一起后,她那個還真不那么痛了。她都好奇,到底是他的愛心紅糖水起了作用,還是應了那句古話,‘陰’陽調和?
被染上流氓氣質的妞兒鄙視了自己一翻,想著難得西陵昂那廝在人前正兒八經的,她也不好壞了他高大上的形象,免得引起公憤,索‘性’就悶笑著低頭吃飯了。
好不容易吃完早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姑娘就匆匆跑回臥室繼續套了幾件衣裳,準備去后院喝點西北風。本來她是想拽著亞歷山大同志一起去的,可在溫室里待了一陣的亞歷山大知道了暖氣的美好,死活不出去!
其實在安小書來之前,亞歷山大在后院是有自個專‘門’的屋子的,可因為安小書怕它冷著,直接買了一個軟墊子讓它索‘性’住進來得了,再怎么說,這天寒地凍的要是感冒了不是‘挺’可憐的。
想到自個感冒的時候,還打針來著。
說到這事,西陵昂還為此鄙視了她好一陣,亞歷山大再怎么說也有那一身長‘毛’護著,作為一個動物,那點生存本能還是有的。
她倒好,自個笨,現在連他的狗也被傳染了,貴賓犬怎么來的?就是她這樣的‘性’子給慣出來的!
只是無奈歸無奈,他也就由著小東西鬧了,畢竟也沒多大點事。
好在從這事中,昂爺悟出一個道理,像她這樣的‘性’子,太護短了。以后兩人的兒子他還是親自教育!
對于兒子這個問題,昂爺很是受傷,誰讓那小妞就是欠‘抽’呢!
別看現在天氣是‘挺’冷的,竟然沒有積雪,安小書有些失望。
說來,往年在這個時候早該下雪了,今年卻遲遲不來,好不容易下了,她又沒看見。
哎……
從外面進來,之前還不覺得的某妞就機靈靈打了個顫,暖氣這東西,還真是好啊!
看著剛剛拍的幾張雪景,還有自個穿的像小狗熊的小棉襖,她差點沒笑噴。
說起來,跟她比起來,西陵昂那廝簡直就天差地別了!想到他不管什么時候都筆‘挺’‘挺’的軍裝,就算再冷,也只頂多加了一件軍大衣。
看來,男人和‘女’人的體質還真沒的比。
所謂的恒溫定律就是‘女’人的體溫每下降一度,男人的體溫就升高一度……看來這句話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
正想著,握在手里的手機就響了。
安小書一時沒注意號碼,只是本能的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丫頭……”
一聲熟悉的昵稱,猛的讓安小書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咽了咽口水,她一看號碼,果然是慕陽打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出了昨天的事,她現在光是聽到慕陽兩個字,都心虛的要死!
對慕陽,她有點不知道該拿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他。
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維持著以前兩人的相處模式,“慕哥哥。”
在家的時候,她可以對著老爸沒大沒小,對大哥做鬼臉鄙視,對二哥直呼其名威脅。可唯獨對慕陽,他就像天生有一種神力,如果她是孫悟空,那他就是如來佛。他不會像老爸那樣完全的溺愛,不會像大哥那樣請她吃冰淇淋,也不會像二哥那樣嬉皮笑臉。
可怪的是,他哪怕不說話,光是一個溫和的笑,都能讓她徹底規規矩矩,服服帖帖!
她以前一直覺得,像慕陽那樣王子一般存在的人,只在小言劇才能碰到的完美男人,應該會是她心目中的理想老公。
可事情真正發生她才明白,她對他的喜歡,只是作為一個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再用稍微直白點的話來說,她雖然喜歡他,卻做不到和他接‘吻’一樣。
因為她覺得,像慕陽那樣的人,是該用來遠遠的看著,心里那么供著!
這些深奧的問題,對于目前安妞兒的腦袋來說分析起來還真特么吃力啊。
慕陽打電話,她算是有心理準備的,撇開別的不談,就算她不承認,他也是老爸既定的未婚夫,最重要的是,她想和他說清楚!
安小書素來‘性’子直,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清不楚,不明的感情。再加上她現在已經有西陵昂了,為了避免讓那位爺認為自個沒有地位,患上憂郁什么的,偶爾正正他的位置,還是可以的。
所以當慕陽約她出去的時候,她一口就答應了。
回房換了一件更厚的小棉襖,帶好帽子,圍巾,手套,直到將自個包的嚴嚴實實,小狗熊同志才滿意的點頭。
風度,溫度,她素來只要后者。
等收拾妥當,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
推開‘門’的那刻,安小書驚了一下,那一眼,是她迄今為止認識慕陽后最為不敢相信的。
驚訝程度,以至于在很多年后,她始終記得那天他的表情,動作。
失落、憂傷、無助、彷徨……
那也是長這么大,她第一次看見他‘抽’煙!
一直一直,安小書都很難將他與煙這種東西聯系在一起,在她印象里,慕陽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清爽的,陽光的……
當然,這個道理她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
現在的她,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只當是抓住了他做壞事的小辮子,像威脅二哥一樣威脅說:“哈哈,我抓到你‘抽’煙了,小心我告訴慕叔叔慕阿姨!”
其實吧,現在這個社會,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地位,很難找到一個不‘抽’煙的男人,首先,‘交’際應酬就免不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