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大概就是心虛的后果吧,誰讓她確實瞞著她們關于西陵昂的事呢。
平復好心情,她嘆了口氣就準備往回走。
不經意間,視線略過西陵昂所住的帳篷,靈機一動,就偷偷摸摸的蹭了過去。
說來,這個帳篷還是從之前4組順來的,本來打算她們分兩組睡覺,哪知半路殺出個oss,也就順勢給西陵昂用了。
也幸虧順了這帳篷,不然此刻她們只能看星星了,畢竟沒人敢和首長共用一個帳篷,又不能讓他睡外面。
躡手躡腳的靠近帳篷,安小書心里樂的不行,正盤算著怎么給那廝來個偷襲。
里面很安靜,看樣子像是已經睡著了。
借著朦朧的月光,安小書可以看到他在被子里的身形。思索兩秒,她還是打消了直接拍醒他的沖動,轉而伸手去捏他的鼻子。
只不過帳篷里太黑,一下摸過去沒有摸到鼻子,整只手就被人猛然抓住,甚至還來不及驚呼,身體就被翻了一個個,頓時一百多斤的分量就壓了下來。
靠!竟然裝睡!
安妞兒氣不打一處來,明知西陵昂是怎樣的人,還是有些僥幸。丫的,這廝都不睡覺的!
“起開,流氓!”恨恨的說著,她卻不敢弄出太大動靜。雖然兩個帳篷相距的不算近,可這么安靜的夜晚,難免還是被其他人聽見。
“到底誰流氓?是誰大半夜不睡覺,跑到老子帳篷里來的。”西陵昂的聲音被壓的很低,幾天沒見。聽起來竟有種莫名的誘惑力。
有那么一刻,安小書有種掉入狼窩的錯覺。
清清嗓子,為了不讓自己的氣勢處于下方,她梗著嗓子逼問道:“快說,你怎么在這里?”
“來看你。”
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安小書微微愣了一下,差點就掉入陷阱。隨即又嚴肅起來。
“撒謊不打草稿。誰信啊!”
他那么忙,專門來看她?可能嗎?
在安妞兒看來,或者真的有可能。而這唯一的可能。則是……
想到這,她額頭上滑下三排黑線。
“靠,跟你說正經的!”
男人無辜的捏了捏她的臉,“老子是傷員。”
“傷員?”安妞兒小聲靠了一聲。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得了吧你。再不說實話小心我把你變成真的傷員!”
西陵昂沒有說話,在黑暗中無辜的盯著她。
隱隱的,安小書覺得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剛剛巴掌拍在他身上的觸感。擰著麻花眉。似乎想到什么般爪子在男人胸口摸了摸,又不死心的往下。直到那熟悉的觸感傳入大腦,她才跟見鬼般又靠了一聲!
喵那個咪的。這男人身上竟然是果的!
果的……
她這才想到白天的時候因為兩次將西陵昂掉進水里,他的衣服早拿去烤火了。現在說不定還掛在火堆的架子上。
一時間,安妞兒的腦子里就像有十八面鼓在不停的敲打,使得她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個姿勢,怎么看怎么不妙啊。
“小妞兒……”見她許久不說話,身上的男人試探的叫了聲。
安小書趕緊甩甩頭,伸手不客氣的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提醒自己千萬要冷靜。
不就是果男嗎,又不是沒見過。
況且,這黑燈瞎火的,又啥都看不見。
不對,正因為黑燈瞎火,才更危險才是。
意識到這點,她又不死心的推了推他,催促道:“快點讓開,我得回去了。”
“不讓。”幾乎沒有半秒的思考,西陵昂兩個字就直接堵了回去。
安小書嘴角一抽,“別任性,聽話!”
“你管我。”
她是不想管!問題是他不讓她咋回去呢?
“這個時候偷偷摸摸進來,你不就想這樣。”嘴里說著流氓的話,首長大人的語氣那叫一個正經,正經到就像在說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如果允許,安小書真想打爆他的頭,虧那群女人還把他夸的跟神一樣,估計打死也不信他實則是如此的‘人面獸心’。
“滾!沒空和你瞎胡扯!”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帳篷。”男人說的理直氣壯。
安小書又被噎了一下,氣惱的一抬腿打算來個致命一擊,腿才剛提起男人就好像早有預料般,不僅順利摁住她的腿,還被狠狠捏了一把。
“小畜生,再使壞試試!”這句話不是陳述,而是紅果果的警告。
安小書面色有些囧,有種被看破心底的心虛,“誰讓你欺負我的。”
“哦?說來聽聽。”男人拍拍她的臉。
“說個屁啊!再不讓開信不信我揍你?”安小書揮舞著拳頭在他腦門上比了比,擺出個兇神惡煞的架勢。
只不過,她心里清楚的很,如果威脅有用,那還是西陵昂嗎?
“小混蛋,還有沒有點出嫁從夫的自覺了?”
黑暗中安小書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覺鼻子被他輕輕捏了捏。
腦中猛的轟隆一聲,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往大腦,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發燙。
像這樣的小動作平時他也常做,可奇怪的是,今晚的他卻有些不一樣。
“傻了?”見她又開始發呆,西陵昂敲了敲她的腦袋,讓到一邊。
瞅準時機,安小書生怕他后悔,趕緊的爬起來退后兩步!
“哈哈,中計了吧?騙你的!”臉上裝出得意的神色,安小書只能用笑來掩飾心底的窘態。
剛剛他那句話,她確定自己不是聽錯了。說實話,那句話從他嘴里出來。不但沒有想象中那么奇怪,反而讓她心跳如雷鼓!
結婚這種事安小書不是沒想過,只不過以他倆現在的狀況,頂多算男女朋友,而他的話說的好像他們已經老夫老妻似得!
甚至還有點……像求婚?
“傻樣!”面無表情的說著,西陵昂又伸出手在她腦袋上一拍,“說吧。找我什么事?”
他一問安小書才猛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忙收回神智,笑容賤賤的,“那個。西大叔,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難得見她說話吞吞吐吐,西陵昂有些疑惑。
“就是白天的事,那個。關于把你掉到水里的事……”
“免談!”
安小書話還沒說完就被硬生生打斷。
“啊?我還沒說完呢。”她有些不滿,隨即又想到是有求于人。忙的又擺出笑容蹭了過去,“那個,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對吧?白天的事那是意外,你不知道我們組里的人崇拜你跟崇拜神似得!你想想啊。好不容易見到神,是個人都會緊張吧,這一緊張……你懂的!”
“不懂。”男人冷冷的拍開她的手。擺明了聽不進去。
“西陵昂……”
“沒門。”
“靠!姓西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見軟的不行,安小書陡然改變策略。
結果剛一吼完。腦門就被人再次賞了兩個爆栗。
“再給老子吼兩聲試試?”
安小書立馬禁聲了。
捂著微痛的額頭,她表情比哭還難看,“西大叔……”
怪腔怪調的聲音,聽的西陵昂眉頭頓時鎖的死緊。
“喂,如果你答應我這件事,我可以考慮也答應你一件事哦!”竟然軟硬不吃,那就來威逼利誘好了。
“好不好嗎?”拽著男人的胳膊搖啊搖,明知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安小書還是努力的擠眉弄眼,“一件事哦!怎么樣?”
等了好久不見西陵昂回答,安小書都快放棄了,結果又聽他悠悠的吐出兩個字,“三件!”
“啊?”
“你答應老子三件事,這事或許可以考慮。”
“我靠!你別得寸進尺,我不過求你一件事而已!”安妞兒怒了。
“不同意拉倒。”西陵昂無所謂的口氣,“三次將傷員掉下擔架,兩次掉進水里,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嗎?”
不用他說安小書也知道。
而且,看樣子,他是真的為這件事生氣了,比起被直接淘汰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似乎三個條件很劃的來。以西陵昂的性格,應該,大概不會提出讓她為難的事吧?
咬著手指頭,她垂死掙扎道:“兩件!”
“成交!”
本以為他會稍微猶豫一下,沒想到這么爽快就答應了。安妞兒覺得為毛她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不管了,只要能不被淘汰,兩個條件說什么也值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走了。”
“……”黑暗中男人無奈的摁了摁眉心,對她的狼心狗肺已經習以為常。不過他還是說道,“早點休息。”
“知道!”安小書站起來朝他敬了個禮,走到門口忽然又轉了過來,將一個瓶子塞到他手里,“吶,這個給你。”
“什么?”西陵昂擰眉。
“你不是傷員嘛,怕你尿尿不方便,夜壺!”
“滾蛋!”
從男人的帳篷出來,安小書一邊哼著歌心情愉快的回去睡覺。
剛一進到帳篷就發現有些不對,大家不但沒睡,反而用著詭異的眼神看她。
“怎、怎么了?”大概是做了虧心事,她莫名的就緊張起來。
剛剛她走的時候鶴頂紅還在講辛蓉蓉的事,她們該不會是知道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