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聲不同于前幾天的嚴肅,雖然還是那么威嚴,眼中卻多了對女兵的贊賞!
第一次,他用著平等的眼光來看她們。第一次,他口中的‘只不過幾個女人’變成了‘特種部隊女兵小分隊’。
“好,好!”一連說了兩個好字,樊副司令由衷的贊嘆起來,“果然不愧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兵!”
因為他的一句話,眾人緊張的心終于得以松懈。
安小書有想過以樊副司令的爆脾氣,不遵守約定也是情理之中,但萬萬沒想到他不但遵守了,還大肆的贊揚了她們。
“看來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樊副司令嘆息一聲,終于走到小龍女的面前,臉上沒了往日的戾氣,只是作為一個父親,“馨兒,爸爸為你驕傲。你說的沒錯,是爸爸不好,從來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你喜歡這里,就留下來吧,爸爸再也不會反對。”
看著他真誠的話,小龍女心中一片波濤海浪,這是她一直期望的畫面,可真正到來,卻只是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樊副司令心中一痛,自責起來,“你恨爸爸是應該的,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求你的原諒,但希望你知道,不管什么時候,我始終是你的爸爸,天下沒有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得好,過的幸福。”
小龍女仍是沒有回答,低垂著頭,肩膀有些輕微的顫抖。
這樣的畫面,看的安小書都差點垂淚了,這小妞雖然大多數時候心腸硬。實則虐點很低,最見不得這種煽情的畫面。
她很清楚小龍女此刻的心情,不是不想開口,也不是還在怪樊副司令,只因為太珍惜,所以無言以對。
樊副司令也沒有逼她,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
當被問到是誰爆了樊副司令的頭時。安小書感動的情緒瞬間就沒了。小心肝都差點不活動了,感情這剛夸完,就輪到算賬了!
安小書與小龍女不同。與樊副司令沒有血緣關系,他也不會有什么顧忌。現在想想,安妞兒真是罪孽深重,不但一開始頂撞了樊副司令。指責他不配當人家父親,瞬間將他血壓氣的蹭蹭上升。后面更是在演習中大逆不道的爆了人家的頭!
所以算下來,樊副司令生氣是應該的,安小書不指望他能原諒自己,但希望他能揍自己一頓后不至于要求老鳥淘汰她。
看著越走越近的步伐。還有樊副司令銅陵般大的眼珠子,安妞兒嚇絲絲的傻笑起來,“呵。呵呵。”
“是你?”
樊副司令陡然提高的聲調讓安小書連呼吸都差點停了。
現在的她完全想不起幾天前牛逼哄哄膽兒肥實的那個安小書到底去哪了,她這會兒只清楚。于私樊副司令是小龍女的爸爸,算是她的長輩。于公他是她的上上級,司令部oss。
他和小龍女的心結倒是解開了,她這就粘上大麻煩了!
“我記得你!”樊副司令說完,眼神一凝,“你是那個第一個敢當面頂撞我的女兵!”
安小書腿一軟,看來真被自己猜中了。
“那個,樊副司令,之前那事純屬誤會,小的不是……”
她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樊副司令忽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肩上,爽朗的大笑起來,“好!不錯!勇氣可嘉!”
安小書被他一巴掌拍的腦中嗡嗡直響,反應不過來他到底什么意思。直到看見樊副司令笑的眼角的皺紋都出來了,才有些閃神。
……這意思,不像在生氣啊?
“雖然你頂撞我的那些話我可以不追究,但怎么說我也算是你們的上級,以后說話多少給我留點面子,不然我以后還怎么在軍中立威。”
樊副司令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很短的時間停留在小龍女臉上,顯得有些無奈。
安小書總算聽懂了,樊副司令的意思,是打算原諒她的大逆不道了。
心里一激動,差點沒垂淚,立馬端端正正的敬了個禮,“是!”
看來是她誤會樊副司令了,別看人家長的兇神惡煞,動不動就擺冷臉,還是挺講理的嘛。
“對了,我之前聽你們口口聲聲說是馨兒的姐妹?”
額,安小書放下的心又糾結起來。
“那個,樊副司令不用太介意,其實就是我們之前玩的結拜,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小龍女有個中將父親,你放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其實她是想說,她們真沒有想高攀的意思!
“說的什么話?!”果然,樊副司令顯得有些生氣。
眾人對望一眼,默默的擦汗。
可是樊副司令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們差點咬到舌頭。
“你們應該知道,在部隊里,戰友就是親兄弟,同樣的,你們竟然決定要做馨兒的姐妹,就該是一輩子,豈有反悔的道理!還是你們覺得她有個我這樣的爹不配跟你們做姐妹?”
樊副司令的話,驚的眾人完全呆了!
“如果今天我不是司令,而是一個普通的農民,難道你們也會連帶嫌棄馨兒?”
“怎么可能!”眾人一口否決。
“那不就對了。”
樊副司令嚴肅的看著她們。
小麻雀笑的有些傻,心里想什么,就老實說了出來,“樊副司令您誤會了,我們沒有嫌棄您的意思,只是你是小龍女的親爸,如果按照姐妹的關系來看,你不就算我們的干爹?”
干爹誒!一個司令干爹,想想小麻雀都不敢相信,要知道在這個拼爹的年代,有個至高無上的爹太特么重要了!
“怎么?我是沒資格當你們的干爹?”樊副司令眉毛都快豎了起來。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怕您嫌棄我們嘛。”小麻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胡說!我才該擔心你們會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呢!”說完,樊副司令又大笑起來,今天的他似乎特別容易開懷。
其實樊副司令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反而有一股中年人特有的成熟味道,加上軍人獨有的氣場,別提多有范!
想想有這么一個干爹,女兵們就如突然中了頭獎,腰板都直了!
那天的樊副司令,就如他說的那般,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還在基地吃了午飯才離開。
只是他走的時候。安小書有一點在意,總覺得樊副司令旁邊的人有些眼熟。
好奇之下,她向小龍女打聽。
小龍女有些意外。還是解釋道:“你是問蔣少校?哦,聽說那是他手下最器重的軍官,他還有意提拔為自己的參謀。”
對于小龍女故意避開樊副司令的稱呼安小書倒是不是很在意,腦中只分析著她的話。
蔣少校?姓蔣?安小書皺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于蔣這個姓,很難不讓她聯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
不過。總的說來,演習能順利結束,她們能留下來,安小書心里是激動的!
因為這不但直接反應著她們的能力。同時也告訴老鳥們,從今往后她們多了一個中將干爹,身份就這么瞬間的升級了!
可是對于這個消息。首長大人卻是無奈的,托小妞的福。他的輩分就那么直線降了一輩兒。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占到便宜的感覺。
奈何,小妞兒想爸爸了,首長大人也只能由著她。他只是郁悶,這小妞明明有他了,怎么還能動不動想別的男人!
對此,安妞兒解釋,“先聲明,那不是別的男人,那是我爸!”
首長大人不以為意,輕輕拍著她的后腦勺,“乖,只要你愿意,從今以后老子也能當你爸。”
“討厭,又占我便宜!”揮動著小拳頭,安小妞氣鼓鼓的揍他。
西陵昂也不還手,任由她那不輕不重的力量擊到自個身上,等她小脾氣過去了才重新將她摟進懷里。
幾個月的鍛煉,小妞兒身上的肉已經不像當初摸起來那么肉嘟嘟了,小腰也更細了。
西陵昂無奈啊,只得將目標轉移到前面的兩團,好在此處不但沒有縮水,還有增長的趨勢。
不動聲色的捏了捏,男人臉上一派淡然。
嘴角猛抽,安小書心里鄙視他千百次,面上卻難得的笑起來。
“西陵昂,你有沒有聽過一段俗話,聽說要看一個人,從頭發就能知道一二。”
意識到小妞又準備說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西陵昂望著她,挑眉。
安小書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竟然用著川話的調調慢條斯理的說:“頭發一邊倒,混得比較好,頭發往前趴,混得比較差,頭發兩邊分,正在鬧離婚,頭發往后背,情人一大堆,頭發根根站,不是流氓就是壞蛋!”
說完,不管面前的男人是什么表情,就自顧的下定義,“你不僅是流氓,更是壞蛋!哈哈哈……”
看著小妞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男人臉色僵硬,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絲寒氣,
“小混蛋,找抽呢?”
如他所料,每次她做出那種假正經,后面的話鐵定多半不能入耳!
“干嘛?想打架?來啊,哀家不怕你。”
安小書也不示弱,幾個月下來,別的本事沒有,狗膽……不對,人膽倒是大有長進!
嘴里嚯嚯兩聲,她捏著小拳頭與他對視。
西陵昂盯了她數秒,大掌瞬間襲上她的腦門,拍的她那叫一個天旋地轉。
“你給老子試試?不自量力的東西!”
“靠!不要老打我頭,打傻了你負責啊?”氣勢瞬間被擊垮,安小書怒瞪著他。
這個男人到底啥材質做的,這么兇巴巴的威脅都不管用!感覺做什么事完全憑自己的心情。
靠!丫的,任性。
“嗯。”男人莫名其妙的應和。
安小書兩秒后才反應過來他嗯的是什么,傲嬌的冷哼一聲,“嗯個屁啊!你想負責我還不讓呢。”
不讓?首長大人眼睛一瞇,很有必要讓這小妞認清現下的形式,和自己目前的地位!
手上一用力,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腦袋就這么湊了上去。
霸道而急切的吻,帶著恨不得生吞她的氣勢,驚的安小書像只落水的小貓,不停的拍打著男人的胸膛。
“住、住手……停……”
后面的話,直接就給吞了,取而代之的是欲拒還迎的羞澀。
專家曾說,無論一個女人怎么生男朋友的氣,只要男人能二話不說先一陣狼吻,哪怕再大的隔閡,也能親的滴水不漏!
當然,前提是女人必須深著男人。
對西陵昂的感情安小書自然沒話說,更別說她倆壓根就沒鬧什么矛盾。被這么一搗鼓,她的爪子就本能的收了起來。
一分鐘后,她渾身黑線的坐在離西陵昂不到一米的地方,背對著他。
話說,其實這小妞是在沮喪,想她堂堂的未來女特戰隊員竟然被男人一個吻就收拾成這樣,她心里恨啊!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關鍵是,難道接下來的時間里,她就一直被他這么吃的死死的?一輩子沒主見沒想法的活下去?
最大的難題還是,她明明練了兩個多月,對付起男兵來也是戳戳有余,為毛到了他這里,就完全的成了三腳貓?
太特么可氣了!
“太討厭了你,堂堂的一個大男人,竟然欺負女人!”手上占不了便宜,安妞兒妄圖嘴上逞點能。
“現在知道老子大了?”
奈何,一句話就被對方秒殺了!
仰頭望著天,她有種想被雷劈的沖動。說教不成反被調戲,首長大人的奇葩生涯又光輝了一步。
懶洋洋的橫了他一眼,安小妞繼續嘴欠,“哪能啊!奴家不是早知道了嘛,長度超過一百八,能小嗎?”
“流氓!”
這回安小書總算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猛的回頭狀似不經意的問:“我說的是身高,首長您想到哪里去了?”
寒眸警告的盯著她,西陵昂也不說話,只是抬了抬下巴。
簡單的只有兩人才會有的小動作,看的安小書一陣汗毛直豎!
“老公……”
冷不丁的一聲軟乎乎的喚聲,敲的男人心臟停了兩秒。
鬼使神差的,他放棄了教訓她的想法,主動挪過去一點將她摟進懷里。眼神柔的好比對待稀罕到極點的物件,大掌比她替亞歷山大順毛時還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