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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之望著眼前黑乎乎的一碗藥,面色平靜,卻也沒有要喝的意思。
蘇青珞目光打量他片刻:“你怎么不喝?”
陸衡之:“燙。”
蘇青珞碰了碰碗邊:“剛剛好,藥要趁熱喝。”
陸衡之平聲:“我喜歡喝溫涼一點的。”
這真的不是借口嗎?
但陸衡之神色毫無波瀾,叫人完全猜不出來。
不得不承認,這狗男人在某些時候是挺有心機的,他想掩飾的時候連她也瞞得很好。
陸衡之又開口了:“你先吃點東西,不餓么?”
被他這么一點,她還真有些餓了。
蘇青珞暫時將那碗藥放下。
她倒要看看,陸衡之等會兒還有什么借口。
蘇青珞配著小菜用完一小碗粥,回身又捧起那碗藥。
陸衡之右手傷了,正靠在床上用左手拿著一本書看,手里的書突然被抽走,緊接著一碗藥就到了眼前。
蘇青珞那張漂亮到像天仙似的臉出現在他面前,說出的話卻很不漂亮:“喝藥了。”
陸衡之撩起眼皮,看她。
蘇青珞坐在床邊,身子朝他靠了靠:“已經溫涼了,再不喝就要涼透了。”
陸衡之抬了抬左手。
蘇青珞以為他要喝藥,連忙將碗端至他唇邊。
陸衡之摸了摸青花瓷碗,平聲:“的確涼了,再溫一下。”
蘇青珞:“……”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陸衡之:“你是不是其實真的怕苦?”
陸衡之沒應聲,只是唇角看似不情不愿地動了動。
蘇青珞覺得有些好笑,這人還挺會裝的。
她用閑著的那只手摸了摸陸衡之的額頭,還是有些滾燙。
大夫說了,傷口雖然不致命,也算是重傷,難免要燒個三五天,一定要好好修養。
這藥有那么苦嗎?
她看向陸衡之。
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臉色也比往常蒼白,一臉羸弱,仿佛水晶琉璃,稍微碰一碰就要碎掉了似的。
這模樣格外讓人心疼。
算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就哄一哄他好了。
蘇青珞輕輕咬了咬唇,用白瓷勺攪了攪碗里的藥:“那要不然……我喂你?”
陸衡之:“可以。”
回答得還挺快。
他是不是就想讓她喂。
早說不就好了,喂個藥而已,她又不至于拒絕。
蘇青珞覺得他的小把戲也甚是可愛,于是盛了一勺藥放至他唇邊,聽見他說:“用嘴。”
她臉騰地紅了。
這人真是。
這么多藥用嘴喂要喂到什么時候。
她一下子將勺子戳進陸衡之嘴里,把藥灌了進去。
陸衡之:“……”
他家夫人怎么越來越兇了。
一勺剛咽下去,一勺又立刻進來,差點把他嗆到。
陸衡之認輸:“我自己來。”
蘇青珞把碗放進他手里,臉上還殘余著一點紅暈:“本來就該你自己喝,叫你不老實。都什么時候了還……”
陸衡之不置可否,端起碗將里頭的藥一飲而盡。
蘇青珞打量他片刻,從他表情倒是沒看出什么怕苦的模樣。
但他向來能裝。
蘇青珞于是故作輕松說:“這藥沒那么苦吧?以后老老實實每天喝三次——”
陸衡之左手一伸,將她拉進懷里,低頭吻住她的唇,同她交纏。
好苦。
又苦又酸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掙扎著伸手去推陸衡之,他察覺到了,咬著她唇道:“青珞,我受傷了。”
知道他大概率是故意賣慘,但蘇青珞瞬間也不敢再動了。
“乖。”他低頭,加深這個吻,問她:“你自己嘗嘗,苦不苦?”
舌尖上的酸苦味直沖天靈蓋,她卻動也不能動,只能任由眼前的人欺負。
嚶,他是不是故意報復她?
肯定是。
這個吻持續了足夠長的時間,若非陸衡之有心無力,蘇青珞懷疑他很想繼續,因為他親得就很……讓人心癢難耐。
好在關鍵時刻,兩人忽然都睜開眼,互看對方一眼,很有默契地停了下來。
這一眼就很……曖昧。
好像很想又不能的那種感覺。
蘇青珞有些臉熱:“我去沐浴。”
她睡了挺長時間又發了燒,一身汗有些難受,當然也是想逃開,免得繼續下去陸衡之招架不住。
陸衡之面無表情地拿起先前被扔在一旁的游記,挺淡的“嗯”一聲。
好像方才差點控制不住的人不是他似的。
蘇青珞叫了紫鳶進來,房內旖旎的氣氛頓時被打破。
沐浴完后,蘇青珞擦干頭發,穿著中衣回來,陸衡之恰好從書里抬頭。
對望一眼。
氣氛好像莫名其妙又旖旎起來。
蘇青珞伸手摸了摸還帶著幾分潮氣的頭發,試探地說:“要不然,我們分房睡?”
陸衡之眼皮一抬:“為何要分房睡?”
“你……你這樣,我害怕……”
陸衡之平聲:“原來你怕自己把持不住。”
蘇青珞:“?”
然后又聽陸衡之用那種無波無瀾的語調說:“夫人,你未免有些過分了,為夫傷成這樣,你竟然還一心想輕薄我。”
蘇青珞:“……???”
“我哪有,我明明是怕你把持不住。”蘇青珞氣道。
“我不會。”陸衡之自信道,“我受傷了。”
那剛才親她的人是誰?
蘇青珞無語片刻,明白了陸衡之并沒有想分房睡的意思,也就沒勉強。
不分房也好,萬一他晚上不舒服要喝水什么的,她也可以照顧照顧他。
她在炭盆上將頭發徹底烤干,躺上了床。
蠟燭只剩一小截便燃盡了。
先前因為要救陸衡之她接連好幾天都十分緊張,徹底放松下來便覺得身體有些虛。
聞著陸衡之身上的藥味兒,她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只有這樣,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個在夢里死了兩次的他是真的被她救了回來,就躺在她的身邊。
然后便聽到陸衡之略帶戲謔的聲音。
“我就說你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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