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胯下鉆過去,這太侮辱人。
在場的人都憤憤不平地看著李衛東,可還真沒人敢站出來為王寡婦出頭。
不是因為李衛東有個公社做主任的舅舅,而是得罪李衛東,那接下來這一年你家就別指望有好日子過了,不是院里的水井進了屎,就是大冬天煙筒堵了,都是雞皮蒜皮的小事,可就是讓你生活不順。
恨得牙癢癢又拿他沒辦法。
這么個二混子,誰敢得罪?
王寡婦等著抓李衛東小辮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足足有半年了,她兒子高中畢業回來半年,工作一直安排不上,郵局那么好的工作就讓這個二混子占著。
明面上弄不過,只能暗下里想辦法,抓李衛東錯處,最好是能讓他一輩子不能翻身。
童知青可是城里來的姑娘,眼高于頂,小姑娘下鄉一年,他就送一年的好東西,每次都被童知青扔到院子里。
所以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著李衛東鉆窩棚。
王寡婦咬牙站出來,“好,我和你賭。”
李衛東冷冷一笑,目光里泛著的狠勁像頭餓了幾日的狼,“你們今天都跟著來,那就都是證人,如果王寡婦輸了不認,就你們每個人都鉆一次老子的褲襠。”
今天眾人聽王寡婦說他強拖著童知青鉆帳篷,這可是要勞改的大錯,有這個底氣,也沒讓李衛東等,人群里有一個應聲,似乎給大家勇氣,一個個都應了聲。
李衛東目光一一在眾人身上掃過,“我可都記住今天有誰在場,一會兒有一個敢跑,老子讓他一輩子家里不安寧。”
眾人縮縮脖子。
王寡婦見大家站在她這邊,越發得意,“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李衛東讓開退到一旁,“進去看,隨便翻,翻不出童知青,老子還等著你當狗呢。”
王寡婦哪里還聽那些,直接沖了進去,對她來說這一沖,兒子的工作有了,李衛東也倒了。
“啊”
跟在王寡婦身后的人聽到她尖叫,嚇得步子停了下來,甚至有的人已經準備往后退了。
李衛東用鼻音嗯了一聲,往后退的人又把腳收回來。
“你怎么是你?”王寡婦的吼聲里帶著不甘,窩棚里也傳來翻東西的聲音。
“為什么不能是我?”一道男子聲音接過話。
眾人聽了,齊齊一愣。
怎么是男的?
“二蛋,童知青呢?被你藏到哪去了?”王寡婦還在找,她不相信這是真的,明明是童知青啊。
“嬸子,你再想男人,也別對我動手動腳啊。”男子還在嬉笑著。
“不可能,明明是童知青。是你們合伙算計我是不是?一定是。”
窩棚不大,一下子擠進去十多個人,片刻后又都涌出來,最后出來是村里的劉二蛋,王寡婦還在扯著他的胳膊不松手。
“童知青,你說童知青呢?”
劉二蛋生氣地甩開她,“老子褲子剛提上,你再扯就掉了。”
眾人目光帶著審視地在劉二蛋和李衛東的身上打量著,兩個大男人鉆窩棚,劉二蛋還提上褲子。
想清楚原因,眾人錯愕不已。
這時,一道嬌嫩的聲音在眾人身后傳來,聽村里人說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眾人回頭,朝著他們走來的,可不正是童知青。
童淋個子不高,一米六,人也偏瘦,長相清秀,瓜子臉上一雙像被水剛剛濕過一般水潤的眼睛,讓她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這里怎么了?”童淋裝作毫不知情,用一雙眸子打量著眾人。
見媳婦所有人都看不一遍,就是不敢看自己,李衛東嘴角都裂到耳根去了,他媳婦害羞也這么可愛。
“童知青,你你怎么在這?”人群里有人問。
童淋看向問話的人,“馬上收秋了,知青那邊冬天燒的柴不夠,我想著去山腳看看撿點,遠遠聽到這邊有人喊我,我就過來看看。”
眾人沉默了。
“喲,童知青,你來得正好,不然你可要被冤枉死了嘍,王寡婦說你偷人,這不是帶村里人來抓、奸了嘛。”劉二蛋一臉壞笑。
童淋耳根一熱,衣袖下的手握了握,剛剛在窩棚里,是劉二蛋從窩棚后面挖了一個洞,她鉆出來他鉆進去,又趁著眾人進伙窩時,她跑到了眾人來時的路,然后往這邊走,才讓眾人認為她是剛走過來。
李衛東見媳婦害羞了,瞪了劉二狗一眼,劉二兒立馬老實把笑憋回去。
童淋抿著唇,她是害羞也是心虛,不敢看劉二狗,又怕與李衛東目光撞上,眼睛只能狠狠地瞪著王寡婦,其中也有對王寡婦的恨,在場的人卻誤會她是在生氣。
“王嬸子,我哪得罪過你,你要把我一輩子毀掉?”
前世,童淋過后想去找王寡婦質問,可是后來聽說李衛東工作沒了,王寡婦兒子頂替了,她便知道了答案。
王寡婦眼珠轉了轉,“哎喲,是我眼花看錯了,童知青,這是誤會,誤會啊,嬸子不對,在這里和你賠不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嬸子這一回吧。李衛東也最聽你的話,你幫嬸子求個情,嬸子記你一輩子的好。”
“呸,我不用你記我的好,被你記著最后還不得骨頭碎都不剩?今天這事我找村里給我做主,村里不給我做主,欺負我是外來的知青,我就找公社去,總有說理的地方。”童淋丟下話,扭身就走。
“哎,童知青”王寡婦嚇得抬腿就要追,被人攔下來。
李衛東雙手盤在胸前,“行了,想耍賴是吧?在老子這不好使,抓緊的,老子等著呢。”
說著,他對劉二蛋揚揚下巴,“把褲子提高點,讓王寡婦鉆。”
王寡婦屈辱地咬牙瞪著李衛東,“毛沒長齊的王八羔子,讓老娘鉆你褲襠,下輩子都不可能。”
“行啊,你不鉆他們鉆。”李衛東咧開嘴一笑,牙又齊又白,可就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后脊梁骨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