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挑挑揀揀選了半天，歐沐晴總算是給顧家的人都買了一份還算合適的禮物，就只有華老太太，挑了大半天，卻都被顧惜文和顧惜舞給否決了。華老太太要求高，這禮物要是送的不合她心意，那還不如不要送來的好。

“這老太太究竟喜歡什么東西啊？咱們挑的衣服、珠寶、甚至古玩都被你們否決了，那她到底喜歡什么，我們也好對癥下藥啊。”實在是逛累了，尚蕓香兩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腰看著顧惜文和顧惜舞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奶奶喜歡什么，在我的印象當中，她好像對什么都不太感興趣。我們送她的那些東西，她也從來都不說喜歡，甚至也很少看到她會用。”顧惜文想了想說道。

顧惜舞接著說道，“對啊，我奶奶這個人很奇怪的，以前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還好，自從我爺爺走了之后，我奶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們根本摸不透她。而且她的要求可高了，好像沒有什么東西是可以討得她歡心的，這禮物真心有點不太好挑。”

“那怎么辦？難道不送了？這也不太合適吧。”楊麗娜皺著眉頭為難的說道。

“這當然不行，如果沐晴沒有買這些禮物給其他人的話，倒是可以不送，也沒人可以說什么。可現在，大家都買了，要是唯獨沒有我奶奶的份，她會更生氣的，到那時，沐晴你可就慘了。”顧惜舞搖著手立刻說道。

尚蕓香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怎么辦啊？買又不知道要買什么合適，不買又不行，這不是為難人嘛。”

歐沐晴一直都沒有說話，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突然問道，“惜文姐姐，惜舞，那老太太平時有沒有什么愛好之類的？比方說是打牌，或者旅游什么的。”

顧惜文和顧惜舞仔細的想了想后搖了搖頭，顧惜舞說道，“沒有，她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捉弄我們，除此之外，她更多的時間都是待在自己房間里，對著我爺爺的照片哭。也是因為這樣，我小姑姑才會把她帶走，不讓她每天在家里睹物思人。”

“嗯，我爺爺奶奶感情很好的，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從來沒有見他們紅過臉。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我奶奶開口，我爺爺一定會聽，都不帶一絲廢話的。也難怪我爺爺走后，我奶奶這么多年始終都走不出來。”顧惜文也接著說道。

聽到這個話，尚蕓香、楊麗娜和歐沐晴都有些沉默。生離死別，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最大的傷痛，哪怕是曾經的女強人也不例外。

即使華老太太平時再怎么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但她的心里想必都是很難受的吧。原本跟她約定攜手一輩子的愛人先她一步撒手人寰，她卻還要強顏歡笑不讓孩子們擔心，她心中的傷痛又有誰會明白。

“人這一輩子太重情也未必是好事啊。”尚蕓香似有所感的輕聲說道。

“啊，我知道送什么東西給老太太最合適了。”歐沐晴突然大聲說道。

“什么？”所有人全都好奇的看著她。但歐沐晴卻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賣起關子不肯告訴她們。

眾人拿歐沐晴沒有辦法，倒也沒有強硬的追問。反正早晚歐沐晴都會告訴她們的，她們也不是那么著急。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又陪著歐沐晴挑選了好幾套衣服和首飾。當然，刷的都是顧葉秋的卡，以歐沐晴現在的經濟能力，還支撐不住這么大手大腳的花錢。

逛了整整一天，就連一向特別能逛的尚蕓香都累趴了，更別說本就身體不太好的歐沐晴了，一回來就縮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

“沐晴，你買了這么多東西，還是沒有給我奶奶的禮物，你到底準備送她什么啊？”顧惜舞幫著歐沐晴收拾整理了一下今天買的東西，好奇的看著她說道。

歐沐晴柔柔的笑了一下，換了個姿勢坐靠在沙發上，看著顧惜文和顧惜舞問道，“惜文姐姐，惜舞，你們覺得，對老太太來說，除了你們已逝的爺爺，誰對她來說最重要？”

顧惜舞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顧惜文則說，“我想應該是葉秋吧，奶奶平時對葉秋格外寵愛。”

歐沐晴卻搖了搖頭，“不對，不是顧大哥，更準確的說，顧大哥只是其中之一，卻并不是他一個人。對老太太來說，你們這些所有的晚輩，包括你們的父輩，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因為你們，她才能在失去你們爺爺之后堅強的活了下來。”

歐沐晴的話音剛落，尚蕓香和楊麗娜就點了點頭，尚蕓香說道，“對，我贊成沐晴的看法，對一個痛失所愛的老年人來說，只有你們這些對她來說最親的人才是讓她堅強活下來的動力。”

顧惜文和顧惜舞低著頭仔細想了想，倒也沒有反駁歐沐晴的話。的確，華老太太雖然總是喜歡捉弄他們，但對他們也是真的很好的，很關心他們，每次看著他們的眼光都很溫和慈祥。

“也許你說的的確是對的，但是這跟你要送的禮物有什么關系？”顧惜舞還在記掛著歐沐晴要送禮的事情，不明白的問道。

“這不難理解啊，你想啊，既然是送禮，自然是從她最喜歡的東西入手。老太太最喜歡、最在乎的肯定是你們，只要把你們送給她就好了。”歐沐晴笑著說道。

顧惜舞卻越聽越糊涂，她們本來就是華老太太的晚輩，根本就不需要歐沐晴送啊。

顧惜舞不明白，但萬分了解歐沐晴的尚蕓香和楊麗娜卻立刻明白了。楊麗娜眼睛亮了一下，連忙點頭，“這個主意好，我想，華老太太一定會喜歡這件禮物的。”尚蕓香也表示贊同。

“你們到底再說什么？為什么我好像還是不明白，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顧惜舞微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尚蕓香笑了笑說道，“其實不難理解，如果你們知道沐晴有著一手出神入化的繪畫技巧的話。”

歐沐晴自小就喜歡畫畫，她后來選擇設計珠寶一方面是因為她喜歡，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的繪畫實在太出眾，珠寶設計剛好也需要畫圖。

華老太太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但是也應該跟出身豪門的其他老太太一樣，欣賞出色的畫作，更喜歡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畫。

“畫畫？這跟畫畫有什么關系？雖然我奶奶好像挺喜歡畫的，但她要求極高，如果不能入她的眼，她是一定不會收的。”顧惜舞還是不太明白，傻乎乎的問道。

歐沐晴笑了笑，并沒有立刻接話。反倒是顧惜文說道，“沐晴的意思難道是要為我們畫肖像嗎？”

歐沐晴點了點頭，“沒錯，我想，對老太太來說，把你們所有人的肖想畫下來送給她一定是最好的禮物。剛剛惜舞不是也說老太太喜歡畫作嗎？如果再加上主角是你們的話，老太太應該是會很喜歡的吧？”

顧惜文仔細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應該是可以的，如果沐晴你的畫真的畫的很好的話。”

“這是當然，要知道，我們大學時教習畫畫的教授就曾經說過，如果不是因為沐晴自己很喜歡珠寶設計，不愿意換專業的話，她是一定要把沐晴給搶到繪畫專業去的。她還說，以沐晴的繪畫水平，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成為繪畫大家的。”尚蕓香自豪的說道。

“話雖如此，可是我們家的大部分人沐晴你都只見過一次，甚至還有幾個你都沒有見到過，這要怎么畫？”顧惜舞這個時候總算明白了歐沐晴的意思，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