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學渣小皇帝第11章學渣小皇帝→、、、、、、、、、、、、、、、、、、、、、、、、、
當晚,云鯉就聽說了敬妃宮中進賊的傳聞。
據說,有人看到一個黑影闖進了敬妃的宮殿,久久未出。
由于先帝剛剛過世,政局不穩。禁軍統領迅速下令,帶人包圍了敬妃的寢宮,十幾個太監闖進去,將她宮內翻了個底朝天。
不僅是宮殿,還有敬妃本人。
“掌印真狠吶,居然讓小太監們把敬妃剝光了,丟到了寢宮外面。”
唐巧端著茶點,伺候在云鯉身邊:“又不是只有太監,禁軍們也在呢,二十多個男人,把敬妃看了個精光,聽說她回宮就掛了白綾。”
云鯉正在臨時抱佛腳。
衛璋給她請的老師,是國子監的書法大家,聽說她只讀過不到四年的書,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當即派人送來了字帖,要求她今晚先準備一番。
她右手執筆,順著那幾張啟蒙字帖,一筆一劃寫著。
“掛了白綾不也是做給人看的。她要是真想守節,又何必鬧的全宮都知道,夜里找個井,一頭栽進去便是。”
云鯉并不心疼敬妃的遭遇,畢竟比起她的母妃,這些這是開胃菜。
雖然沒有證據,但云鯉心里清楚,從未踏出冷宮一步的母妃能被胡人看中,絕對少不了敬妃的手筆。哪怕這件事真的和她無關,可僅憑敬妃一直以來對她們母子的針對,也足夠接過自己甩出去的這口鍋了。
唐巧將燈芯撥亮了些,勸道:“別熬壞了眼睛,明日學寫字,您略微裝裝——”
“噓。”
云鯉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小聲吩咐唐巧:“我擅用左手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萬不能露出端倪。”
唐巧使勁點頭:“放心吧,就算死,奴婢也會守住秘密!”
她湊到云鯉身邊,忍不住又問道:“太子今日是來求助的?”
云鯉點點頭,臉色凝重:“看來東宮里的情況,并不樂觀,否則太子哥哥也不會在此時冒險,拼死派人給我送信。”
唐巧出了個主意:“您能模仿出各種人的筆跡,明日里,我去找一封掌印批過的折子,您學著他的字體,下個假命令……”
“不可!”
云鯉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
“唐姑姑,我知道太子對我們有恩,我也會想辦法救他。可模仿筆跡一事,是我最后保命的倚仗,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能為了旁人暴露這件事。”
上次擲色子救云珩,她已經引起衛璋懷疑了,若再露出馬腳,衛璋一定會將她粉身碎骨的!
她放下筆,正色道:“除了我,還有你,我不會為了第三個人冒這么大的險。”
唐巧似懂非懂,但堅定點頭:“放心吧,奴婢寧愿死,也絕對不會把您的事情泄露一個字!”
云鯉笑了笑,繼續臨摹字帖:“不過,唐姑姑,救太子哥哥一事,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唐巧期待地問道:“您盡管吩咐!”
云鯉執起筆,點了點字帖上的幾個字。
調虎離山。
第二日,國子監的老學究鐘先生來了。
他一生鉆研學術,并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但畢竟是個清高的讀書人,鐘子陽心中并看不起衛璋這一類的閹人,每次面對他的時候,臉上從無一絲好顏色,更別提聽命與他了。
也不知道狗太監又使出了什么手段,竟說動了他來給云鯉當老師,也難怪鐘子陽入殿覲見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臭。
當然,等他見識到了當今圣上的文化水平后,更是控制不住表情了。
“皇上!”
鐘子陽的眼睛這輩子都沒有瞪得這么大過:“筆跡代表一個人的風骨,談吐更是代表一個人的人品!且不說要出口成章,您這字跡,是連十歲幼童也不如啊!”
云鯉縮了縮脖子:“請老師指教。”
她雖然字寫得差,但勝在聽話。鐘子陽一下午都在暴跳如雷和無可奈何之間來回切換情緒,也難為他一個六旬老者,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也不知道身體是不是受得了。
一下午過去,老師和學生皆是精疲力盡。
臨走前,鐘子陽留下了許多家庭作業。云鯉表面恭恭敬敬答應,結果,還沒等老師離開書房,就歡欣雀躍地甩掉筆,喚著宮女給自己捏肩捶背,活像是受了一下午罪。
鐘子陽氣憤地甩袖子走人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新帝年幼無知,性格又軟弱可欺。唉,衛璋這閹狗找出這么個貨色當皇帝,也是煞費苦心了!
唐巧本想將云鯉的書桌收拾干凈,卻被她叫苦連天地拉進寢宮伺候,只能臨時吩咐了一個小宮女,讓她將皇上的墨寶收拾妥當。
小宮女仔仔細細整理著書桌,等人都走后,她將一張寫滿字的紙折起來,藏在袖口里。
晚上,這張紙就被送到了衛璋的手里。
他抖開薄薄的宣紙,看著上面書寫的一篇《云上燕賦》。
這篇文章不長,用詞遣句也比較簡單,是啟蒙學子們必學的內容之一。這小皇帝都15歲了,還在練習六歲稚子應學的東西,也難怪鐘子陽歸家后,氣得砸了兩個盤子一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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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紙上那一行行字,每個字體都寫得綿軟無力,一個個跟要散架似的,倒是和之前那封退位書的筆跡一模一樣。
一個人,若是想要偽裝筆跡很容易,但,想要一直保持一種筆跡,卻很難。
看來,這一次,是自己多心了。
衛璋將紙還給線人,不再過問云鯉的學習一事了。
可他不在意這件事,有人在意。
三天后,鐘子陽便稱病告假,不想再給文盲小皇帝啟蒙了。
云鯉樂的輕松,喜滋滋以為可以放假了。她吩咐小太監將躺椅移了出去,又鋪了軟墊,擺上瓜果,舒舒服服地享受午后的寧靜。
衛璋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皇帝這副怡然自得的小模樣。
已是入秋的季節了,可下午的陽光還是有些微熱。小皇帝沒穿襪子,赤著一雙白嫩的腳,只用腳尖勾著鞋子,小腿一翹一翹的,將那墜著絨球的錦鞋甩來甩去。
呵,小昏君的氣質,現在已經初具雛形了嘛。
衛璋站在門邊,瞧著那小昏君張開嘴,任憑一旁的宮女將涼水沁過的水果送入口中。
他忍不住發話:“皇上這小日子過得倒是清閑。看來,臣果然不該給您請什么先生,合該送您一個清凈。”
云鯉正在吐葡萄籽呢,冷不丁聽到這瘟神的聲音,一個不留神,一整顆圓溜溜的葡萄全滑進了她的嗓子!
小皇帝一下坐了起來,驚天動地咳起來,小腳一甩,那絨球鞋飛出去,正好砸在了衛璋臉上。
時間瞬間停滯了。
宮女太監們想跪,卻又不知道往哪邊先跪。
一邊是萬歲爺,一邊是九千歲。這、這太難選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