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他太難哄了

第95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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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鯉這句話,帶著一分譏笑、一分涼薄以及八分的醋意滔天。

衛璋并不回話,只是把勺子懟到她嘴邊,硬是塞了一口藥進去。

他一勺一勺地將藥喂完,然后扶著云鯉躺下,隨后拿著空碗便要出去。云鯉等不到他的回話,自己都覺得沒意思,她錘了錘床,大聲道:“韓醫女看上你了!”

“你呢?”衛璋微微回頭,問道:“我若是尋常男子,這些小姑娘們便會看上我,可我只是個太監,你怎么想?”

這人怎么反將一軍啊!

云鯉一愣,趁著她愣神的功夫,衛璋推門走了出去。

他沒有走遠,只是坐在了房門前的臺階上,舉頭望向天上的明月。

云鯉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也暫時不想暴露這件事,可聽她剛剛那番話的意思,莫不是也是心里有些介意他是個太監,身體有殘缺,并不是正常的男子?

衛璋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云鯉對自己的態度,他只知道云鯉怕自己敬自己,至于這其中有幾分愛,他也不確定。這條小魚滑頭得很,她現在是因為無可奈何,在他手底下討生活,所以才如此聽話,若是得了機會,一定會像除夕夜那晚一樣,不惜以自殘作為代價逃走。

嘖,真是讓人握不住又丟不開,惱人得很。

衛璋松開手,那瓷碗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隨即他擦擦手,若無其事地回了房。

云鯉已經躺下睡了。

他吹熄屋里的燭火,解開衣服躺到她身邊,剛一臥下,一個柔軟的小東西滾進了他懷里。

“我從小就看上您了。”一片黑暗中,云鯉的聲音又輕又軟:“我第一次看見您,就在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讓人一看就能多吃兩碗飯,這若是可以天天看到,這日子過得該有多快活。”

云鯉窩在他懷里,一只手緊緊攥住被子角給自己鼓勁:“我從小是當做男兒長大的,母妃告訴過我許多男女之間的差別,在我看來,掌印和尋常男子沒有什么不同——不,您比一般的男子要更好。”她緊張到不行,生怕那句話又碰到了衛璋敏感的神經,又把人哄生氣了:“我、我是很喜歡掌印的。”

喜歡?

雖然知道這家伙在說謊,可衛璋心里還是生出了歡喜的感覺。他側過身,攬過云鯉纖細的腰身,將她整個帶入自己懷中。

“你就是喜歡我長得好看?”

云鯉呆呆點頭,又立刻搖頭:“不是,不是,不僅是這樣,我還喜歡——”

她卡殼了。

真是一條狡猾的小魚。

衛璋輕笑一聲,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將人抱緊了些,又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睡吧,若是明日不難受了,我帶你去街上玩。”

去街上玩?

云鯉起了興趣,也就忘了思考自己還喜歡衛璋什么,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云鯉從床上爬起來,她睡得有點暈,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榻讓她著實懵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哪。

衛璋已經不在身邊了,她一個人慢吞吞下床,又不知道要怎么喊那些聾啞的罪奴進來伺候,于是只能自己打開衣柜,一件件往外掏衣服。

衛璋不僅買了宅子,還順手給她添置了好些衣服和首飾。說好了今日會帶她出去玩的,第一次光明正大以女裝的樣子上街,她有必要給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

于是,等衛璋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云鯉正在艱難地給自己梳頭。

她本就不會梳頭,但為了發型能配得上身上穿的石榴紅羅裙,她兩只手抬得高高的,費盡全力梳好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螺鬢,還沒來得及把簪子插進去,一扭頭,發型全散了。

她氣憤地將梳子和簪子全部丟到桌上,對著鏡子生了一會氣,又不服輸地把梳子撿回來,重新再來一遍。

衛璋看了看她身后掉了一地的頭發,默默走過去,從她手里拿過梳子。

“我來給你梳吧。”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再梳幾次,我看就要成禿子了。”

這是衛璋第二次給她梳頭,與第一次的心驚膽戰不同,這次云鯉很放心地將自己的腦袋交給了他,還對著鏡子指指點點,告訴他自己想要什么樣的發式。

衛璋的手很巧,三兩下就給她挽好了發,他親自挑選了一只發簪插進發鬢,彎下腰,和云鯉一起看向鏡子:“可以嗎?”

“可以!”云鯉沒想到衛璋還會梳女子發髻,她摸了摸頭發,心里美滋滋的,但很快又發現不對勁,立刻變了臉:“你還給誰梳過頭?”

衛璋笑了,他側過頭,輕咬了一下云鯉的耳朵尖,慢悠悠道:“改日給你穿一對耳洞,這樣還能在腦袋上多掛件首飾。”

云鯉捂住耳朵,她是當男孩長大的,男子可不能有耳洞。

收拾好了之后,兩人用過了早膳,便攜手準備出門了。

云鯉一早上的興致都很濃,她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話,顯然是十分快樂的。衛璋雖然話不多,但也算句句有回應,給足了云鯉感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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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好心情全部毀在了出門的那一瞬間。

衛璋非要云鯉戴一個帷帽再出門,可云鯉打扮了一早上,為的就是美美出街。她強烈拒絕戴這種東西,提著裙子就往外跑。

一跑,就撞到了門口的韓青靈。

韓青靈一晚上沒睡好覺,天一亮就起床打扮,她沒有再穿樸素的醫女服裝,而是選了一條湖水碧的長裙,襯得她沉靜的氣質更加溫婉。

可再溫婉,迎面撞上云鯉這朵人間富貴花,湖水碧頓時成了路邊陪襯的小草,絲毫沒有半分顏色了。

韓青靈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待看到跟出來的衛璋后,她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施施然朝他行了個禮。

“青靈來得不巧,正趕上二位要出門了。”

白日的衛璋比昨夜更添了幾分清俊文雅,韓青靈的眼睛都移不開,含羞帶怯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正巧,我特意上門約舍妹出去逛逛,不知公子可有空一同——”

云鯉剛想說沒空,衛璋搶先一步,語氣古怪地問道:“舍妹?”

什么意思,難道不是嗎?

韓青靈一愣,小心翼翼地求證:“昨夜,我聽姑娘說,你們是兄妹……”

完了。

云鯉心中警鈴大作,她如今非常識時務,都已經不用看衛璋的臉色了,僅憑氣氛中不同尋常的空氣流動就能知道,這位大爺的心情又不好了。

她張張嘴,想說點什么補救一下,就聽見衛璋陰陽怪氣道:“啊,確實是兄妹。”

他伸出手,虛虛攬住云鯉的雙肩:“既然醫女有約,不如咱們一起,你說好嗎,小妹?”